十二點,許知知和林玉出現在片場,秦肅也緊隨其後出現。
他答應了保護許知知,那麼就會貼身保護好。
下午的戲是拍的滅門案後續走訪調查,身為警察的男主和女主詢問了滅門案周邊的人,詢問案發當晚他們有沒有聽到看到什麼,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可聽到他們問這件事,所有人全都閉口不談,樓上更是稱自己早就睡著了,根本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案件陷入了僵持,他們隻得到了這起案子和王語純案是同一個人所做。
拍完了走訪調查的戲份,然後就是室內的男女主對戲。
“王語純案還能說都去上班了,沒人聽到動靜。這起案子卻不一樣,我剛剛去樓上家聽了,你們在樓下的聲音,我完全能聽到,還有些清楚。碎屍的發出的巨大聲音,他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聽不到!”
女主蔣木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刑警,臉上因為氣憤泛起紅暈,語速極快又憤怒說完自己的發現。她不明白,為什麼他們明明聽到了,還要說自己沒聽到。
男主於楓橋拍了拍自己這個徒弟的肩膀,“凶手沒抓到,這事兒鬨得滿城風雨,他們是不敢說。怕說了,那凶手找來報複他們。”
凶手太凶殘,沒有人不害怕。
就連報警都不敢,要不是剛好到了房東上門收租的日子,房東發現屋子裡有血流出,這件事恐怕還要等兩天才能被他們發現。
蔣木麵色難看,“我們會保護他們的!而且當時要是有人組織幾個人上門,凶手肯定跑不了!”
“你說什麼胡話!”於楓橋麵色變得極其嚴肅怒吼,“在學校學的東西,都學到哪裡去了!”
蔣木看著於楓橋,張了張嘴,最終沉默下來。
見她懂了,於楓橋的聲音也溫和了一些,解釋道:“我們的職責是保護普通人,不是怪罪普通人,這行待久了你要清楚一些事。站在彆人角度想,他們隻是普通的打工人,做不到這麼高難度的事情,不要要求彆人冒險,不然要我們警察做什麼。”
“好……”蔣木低頭,看著坐在椅子上,被切割堆積起來的女孩。她捂住口鼻,眼淚控製不住奪眶而出。
她意識到不能待在這裡了,轉身快步離開,看看其他地方還有什麼線索。
怪罪任何都是不對的,她也不想,可是這一家太慘了。
看著蔣木離開,於楓橋蹲下身,繼續查看有什麼線索。
隨後他女孩指甲縫裡,發現一絲衣服的纖維,應該是趁對方不注意抓到的。
他戴上手套,將證物收入證物袋中,
然後是靜默沒有台詞的拍攝,將許多東西一點點展現出來。
不過這場戲不好發揮,白升一連卡了好幾次,都沒讓過。
“你表情不夠!你懂一個經驗豐富的刑警的眼神和動作嗎?憤怒?悲傷?一個專業的刑警沒有功夫做那麼多表情,之前的資料你不會沒看吧!”白升大聲怒吼,整個片場都充滿了他的聲音。
然後就是再開始。
但有時候越是想演好,就越是演不好。
幾次過後,白升臉色氣得漲紅,宣布先停下。
因為投資有限,許知知等人根本沒有很專業的化妝間,很多時候都是在片場附近坐著化妝然後一會兒就去拍。
白升看著化完妝的許知知,抬起手大手一揮,“許知知你過來準備給他做個示範,殺人犯的冷靜,還有身上陰沉邪氣的氣質。你演出來,徐雲來你旁邊站著對戲,用腦子想一想該用什麼樣的表現,才能壓住一個神經病,不然拍出去觀眾都會笑話你就你這模樣還抓凶手!道具,道具上去處理現場!”
許知知點頭站在一旁,這會兒順序被調轉了。
道具處理現場後,她又去清理好現場,清理後他們再拍發現現場,然後現場恢複殺人前的模樣再進行拍攝做飯邀請做飯的場景。
原本該順著拍,但化屍體分割妝那邊化妝需要很久,早晨五六點就開始化妝才能趕上下午拍攝的時間點。如果先拍了前麵,再拍化妝後那就要弄到晚上去了,和劇本不符合所以隻能這樣做了。
許知知被叫,心裡還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徐雲來朝她露出慶幸的笑容。仿佛再說多謝少俠,救我狗命。
許知知哭笑不得,徐雲來是真心大。
站到片場,許知知注意到何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白升身邊,她腳步微微一頓變沉重了一些。
她裝作沒看見對方,麵色一變露出笑容,俯身低頭虛虛抓住空氣往後扯。她似乎抓的是受害人的頭發,將對方扯起來麵對自己。
“看看,我們的人民警察,抓不住我呢?!”她臉上露出邪肆猖狂的笑容,回頭眼神充滿了譏嘲看向男主於楓橋。
仿佛跨越時空,凶手和警察對視。
於楓橋被許知知眼底的戲謔凶殘驚到,過了兩秒才入戲,他的眼神變得沉穩如水。似乎一瞬間,他剛才身上的毛躁和躁動消失,變成了一個身經百戰刑警。
他看向許知知的眼神亦正亦邪,麵上卻凶光畢露,充滿了堅定和對自己的肯定。
他直直對上許知知令人不敢直視的眼,沒有絲毫退縮,“不會,不管如何,不論如何,不管多久,我都會把你繩之以法!”
“好好好!”一陣響亮的鼓掌聲傳來,白升興奮拍手大喊。
許知知沒有繼續看向對方,而是轉頭目光直視亭亭站立的何文,露出了一個怪異又饒有興致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