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許知知開解,對方心情明顯轉好了一些。
做完這些許知知的戲也要開始拍了。
今天這場又是案犯現場,隻是這次白升為了提升案犯的人設,拍攝了一些反派的日常生活。就像殺人犯的背景交代一樣,對方也該有本身的背景和設定,讓一切合理起來。
許知知有參考範本,演繹得十分不錯。
雖然不確定劇能不能上,但她拿了彆人的錢,就要儘職儘責演到底。
她穿著乾淨妥帖的裙子,纖塵不染,追求極致的強迫症默默做著舒適自己的餐食和擺弄移動自己的擺設。許知知在這一刻,徹底變成了何文,充滿了認真又詭譎的氣息。
她端坐著,充滿了溫柔和嫻靜的氣息,根本看不出對方是一個殺人犯。她獨來獨往,簡陋的環境中還放著采摘來的野花。
後續這裡會補充花下的抽屜裡,是堆放的殺人工具,並且隨著鏡頭的推動種類變得繁複。
白升雙手抱胸坐在攝像機後,看著許知知的表現慢慢變了臉色。
許知知將蘋果擺好,刀具被磨好後細致擺放在固定的位置,刀口的朝向和角度都要一模一樣。
看著這些,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纖細的手指拂過刀尖一點,滿意收回手。
白升的眸色已經變了又變,初始他並沒有看懂許知知的演繹方式,這些表現他喜歡但其實還缺少一些東西。
足夠美感,背景交代卻不足,不夠深入。
他原本想停止拍攝,再給她講一講戲,或者加一些更加日常的東西。
可是沒想到,許知知慢慢帶了一絲變態的感覺。
最可怕的是,他覺得這一幕很眼熟,似乎在他麵前發生過這樣的類似的場景。
可具體哪裡見過他又記不起來了。
沒喊卡,許知知隻能繼續演,走到鏡子前,開始最後的對視。
陰沉的麵容徹底暴露,釋放出令人驚悚的深沉神色。
鏡子鏡頭並不是單純對著鏡子拍,後麵的鏡頭是直接懟臉拍。
最後一點,在許知知抬眼看著攝像機瞬間,白升猛地站起來,神色惶惶後退。米白色的露營椅被帶翻,白升也險些跌倒,差點一個踉蹌倒在地上。
整個劇組瞬間驚到了,站在旁邊的男主徐雲來立刻去扶,才沒讓他真的跌倒在地。
許知知回神脫離入戲,眼神疑惑看著對方,這是因為日夜趕工拍戲恍惚了?
副導演疑惑問,“怎麼了?身體不舒服?”
許知知和其他人一起圍上前,看著神色恍惚的白升不明所以。
沒、沒事,就算站起來低血糖,有點暈……白升皺著眉,有些恍惚地解釋道。
林玉喜歡吃巧克力,隨身攜帶了巧克力,當即便拿出一顆包裝好的遞給白升,“白導吃點巧克力緩緩吧!”
許知知看向林玉,她這個助理身上就像百寶箱一樣,隨時隨地能掏出吃的東西來。
“謝謝,”白升拿起包裝好的小顆某芙巧克力,撕開緩緩放入嘴中。
許知知還在圍觀,卻見白升複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見白升沒事,大家關心了一會兒,留了兩個人後都散了,許知知看著白升疑惑道:“白導?你還是不舒服?要不要叫救護車。”
“沒事,你去準備吧,把最後一點拍完,”白升擺擺手,臉色懨懨,整個人都有種被抽空的疲憊。
還搖搖頭,似乎在疑惑自己反應為什麼這麼大。
許知知不知道為什麼對方會這樣,點點頭繼續演戲。
化妝師趕緊上場給許知知補妝,整理長發和衣服。
許知知已經習慣,安靜站在那裡等待補妝,方便彆人的工作。
化妝師做完這些,抬起許知知的手,看著被蹭花了一些尾指疤痕妝抿唇,拿出東西開始修補。
白升十分追求細節,第一個案子要有的疤痕,在後麵就要一直存在。還會根據反派作案時間變化,推算疤痕的痊愈和留下的疤痕痕跡是怎麼樣的,所以疤痕裝要求十分高。
許知知中間還特地加了反派用藥物保留疤痕的戲,白升也同意了,所以現場必須保證傷疤的存在和狀態。
翹起蘭花指,許知知任由化妝師搗鼓,小聲說自己下次注意。
這種特效化妝十分不好處理,無緣無故多出一些工作,身為社畜的自己太知道會有多麼不爽了。
化妝師露出一抹帶著感動的笑,搖了搖頭,“沒事,這是我工作,說什麼抱歉。”
兩人一個專心等,一個專心畫。
許知知專注想化妝和演戲的事,根本沒注意到,旁邊一雙眼睛正死死盯著尾指的傷口,瞳孔震顫,拳頭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