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原地思考了好一會兒, 最終許知知決定……她必須阻止這一切的發生。
她找了個安全的地方,準備了措辭把自己的發現用文字的方式說了,確定情況後她開始準備好迎接何文的結局。
但令許知知迷惑的是, 發了消息過後,秦肅很久沒給她回。
許知知有種不安的感覺, 感覺有什麼意外發生了。
不過現在許知知沒精神理會這些, 白升的拍攝進度更加快速了。劇組甚至有此拍了個大夜,直到淩晨四點才收工,成功讓所有人臉上都掛上了黑眼圈。
日子也在這樣的氛圍中一天天過去, 何文對於白升的試探也從來沒有停止過,白升身上的傷口開始逐漸增多。
許知知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她心裡無比盼望秦肅快點回來。
而在這樣的氛圍中, 白升卻在一次收工後一反平常的嚴肅, 邀請了全劇組去影視城旁邊的飯店進行聚餐。
許知知坐在了主要製作和主演湊成的一桌, 白升舉著杯子, “感謝大家的辛苦, 今天的飯是犒勞大家。”
“謝謝白導!”
“白導威武!”
其他人舉杯,三三兩兩說著附和的話。
說實話, 忙碌了這麼久, 有一次聚餐大家還挺高興的。
許知知也是,每天劇組的快餐她都快吃得臉綠了,現在的大魚大肉簡直不要太爽。她前世過得不算好, 大魚大肉是她的最愛。
尤其是後續她沒什麼戲份了, 她快殺青了。
等到殺青, 她就少了一項重要的工作。
所有人拿起筷子,開始了哐哐造的動作。顯然,大多數人和許知知的感受一樣。
付念和徐雲來最誇張, 敬酒過後拿起碗就開始瘋狂進食,仿佛餓了八百年。
這個劇組沒什麼娛樂圈特有的人情世故,不管你是誰,都做好你自己的事就好了。
看見白升似乎在灌酒時,吃了個八分飽的許知知才恍然。
隨後她的手機一響,一條消息提示出現。
許知知打開消息看完眉頭緊蹙,直到看完她才長舒一口氣。
想了想,她拿起紅酒杯,走到何文身邊,“何姨,多謝你的照顧,我們喝一杯。”
“白導也是,我們一起喝一杯,提前慶祝劇拍攝完畢。”
何文頷首,拿起酒杯,“來。”
“嗯,”白升也讚同地點頭,拿起杯子倒上酒舉起來。
許知知仰頭喝完,一邊垂落的手抬起來,露出拿起的酒瓶,“今天高興,我的計劃終於有機會實現,我敬兩位。”
然後倒酒,敬酒,仰頭喝下。
何文知道她說的什麼意思,揚唇喝下這杯酒。
唯有其他人不明所以,不過三人在他們看來一直有點神秘。大家習慣了就不在意了,繼續吃菜。
許知知眼神你帶了一絲醉意,再次說道:“很高興認識您,實現了我畢生追究,我乾了您們隨意。”
她眼神你快速聚集凶戾的氣息,快速倒酒喝酒掩蓋下去。主要是讓何文看見,其他人看見就不好了。
何文很受用,讚同地點頭。
“我也快實現我的追求了,真的很高興,”何文望著酒杯,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
許知知依舊沒有放過的意思,繼續敬酒喝酒。
直到林玉察覺她醉酒了,上來滿臉歉意拖走了她。
白升看著人被帶著離開,眼神閃過瞬間的冰冷,然後含情脈脈看著妻子。
“快到結婚十周年紀念日了,到時候可能沒時間陪你。我已經在樓上訂了房間,今天我們不醉不歸,好好過一次紀念日。”
白升深邃的黑色眸子盯著何文,眼底的癡迷幾乎要溢出來了。
何文很滿意這樣的目光,在對方的目光中,緩緩喝掉杯裡的酒。
一杯接著一杯,兩個人喝到最後,副導演無奈站出來讓人送夫妻倆人回房間。
許知知全程趴在桌子上,等人走了坐起來,眼神沒有絲毫醉意。
林玉:??!
在林玉的眼神中,許知知發消息,表示人已經灌醉。
秦肅看完消息戴好帽子、手套,腳套進入白升和何文的家,他們之前想獲得證據。可是不管他們如何尋找,都沒發現任何證據的痕跡,許知知的猜測似乎錯了。
特彆是那具他們花了極大代價,搜索了好多天才找到的屍體,經過法醫檢驗和親子鑒定根本不是何文。這個案子還花了時間移交給其他刑偵支隊,他們除了挖掘出一樁其他命案以外,這趟一無所獲。
白升這邊也是,在得到消息後秦肅第一時間找到了白升。
白升在那個晚上就被何文發現他發現了殺人犯的事,白升察覺到了對方試探,卻一直沒有舉動。
他對那個凶手很了解,隻要他有異常的動靜,何文就會毫不猶豫殺掉他。
所以休息那天,他做出了掙紮痛苦的表象,最終選擇抱緊何文朝她表露自己的痛苦掙紮。
然後就是自殘表露真心,深情癡迷到不可自拔的程度。
實際私下裡,白升一直想找到證據,證明何文的連環碎屍案凶手。
可不管白升如何努力尋找,都沒有任何結果。
隨著時間向前走,白升從自殘變成了被何文進行傷害,對他進行服從性測試。
白升表現出初心不改的模樣,何文才被順利迷惑。
在拍攝即將完成,秦肅和他通氣後,他決定冒著被何文發現的風險,讓秦肅帶著專業人士上門尋找。
他的房子的主人,隻要他同意,警方可以直接進入屋內搜索。
一行隻有四個人,他們必須儘快搜索完畢,並完全恢複到原處。根據白升描述對方有每天回家的習慣。即使被灌醉,他們也必須小心被發現。
為了避免被發現,他們沒有開燈,秦肅小心打開抽屜。
然後是一個個抽屜,放回去後還要放回原位。
每一個地方,犄角旮旯的地方都要搜索。
他們還有另一隊,會搜索何文所在健身房,還有室內車庫。
秦肅戴著口罩在衣櫃的角落摸索,根據白升家的戶型圖可以看見,這裡按道理應該還有一個七八平方的空間。
原本白升和何文是不住這裡,在投資刑偵劇之前這裡是何文父母準備的婚房。所以裝修是何文裝修的,白升住了幾個月都不清楚有什麼暗房。
秦肅從上摸到下方,蹲下來的瞬間目光落在角落掉了一點漆的櫃體身上。他輕輕往裡麵一摁,一個板子被彈開,秦肅輕輕掀起裡麵的東西,露出一塊銀色的金屬麵板,上麵有一個個按鍵,看來需要輸入密碼。
秦肅蹙眉,需要密碼,這下就有點難辦了。
“找到暗室入口了,但需要解開密碼鎖,找一個相關的專家來,”他按了按自己的耳麥,讓人帶解鎖的專家來,猜密碼太難了,一旦錯了和他接頭的白升也會有危險。
他們隻有趁人沒回來,加緊破密碼進入內室,看看能不能獲得線索。
這間暗室,幾乎是他們全部的希望。
好在江市內現在就有相關的專家,快速攜帶著專業的設備前來。
秦肅想了想,覺得不放心,拿出手機給許知知發消息讓她注意何文的動靜。如果對方要回來,記得想辦法拖住她。
許知知剛洗漱躺下,看見這條消息垂死病中驚坐起。
歎息一聲,她還是坐起來,穿好衣服帶著林玉朝影視城外必經之地的24小時便利店去。許知知到時,下麵坐著一個戴著黑色帽子的年輕男孩,許知知微微朝對方頷首便進去買了一點零食和飲料坐下。
便利店靠街是一片落地窗,坐在那裡能第一時間看到何文和白升有沒有出去。
林玉不明所以,反正睡不著,跟著許知知出來吹吹風也沒什麼。
許知知一邊假裝玩手機,一邊腦子裡飛速運轉,萬一何文要回去她該找個編個什麼樣的理由留下對方。
今天晚上那些紅酒最多讓對方醉三四個小時,希望一切在這個時間內結束。
就這樣綠,許知知一邊編理由,一邊盯著情況。
偶爾沒看到她也不擔心,便衣們會幫忙盯一下,許知知主要任務還是拖住對方給秦肅一點時間。
一切比許知知想象的來得快,加起來不過兩個小時,何文和白升從酒店出來了。
白升落後何文兩步,臉上帶著隱隱的焦急。
站在酒店門口,白升突然拍額頭,朝著何文說了一句什麼,轉身回到了酒店內。
幾分鐘後,許知知收到秦肅發來的消息,白升拖延不住了。
他回去拿掉落的錢包隻能拖延幾分鐘,秦肅還需要最少一個小時,讓許知知上了。
許知知垂眸思索了一下,讓林玉把自己買的東西提回去,自己去便利店買了兩瓶純茶飲料。
在白升沒出來前,她便抱著兩瓶飲料朝著何文酒店門前的路上走去,那條是回公寓的路。
然後在閒逛間看到何文,疑惑走上前,“何姨,你和白導這就要走了?”
“我認床,回家睡,”何文淡淡說道,眼神還有些發虛。
許知知見狀拿出自己手裡的純茶,“茶解酒,你喝一點。”
“你買兩瓶?”何文看了看她懷裡的兩瓶,眼神閃過猜疑。
許知知點頭,“林玉後來也喝了點酒,她幾乎一杯倒,我順便給她買的。”
何文神色狐疑,沒有完全信許知知的話。
許知知也沒有再次解釋讓對方相信的意思,而是說了句要不要找個地方聊聊,並說酒店就有還在營業的咖啡廳。
何文不明所以,但還是給了許知知麵子,和她一起去了咖啡廳。
坐在落地玻璃後,何文看了看周圍,目光落在許知知身上,“白升還在等我。”
許知知招手,點了兩杯拿鐵和蛋糕,看著服務員走了目光直視何文。
“你真的覺得,白升對你死心塌地,彆忘了他可先認識秦家人。我覺得你需要謹慎一些,避免被白升背刺。”她眼神帶著對白升的不屑,這話是真話,她也知道對方還在懷疑白升。
她的目的也很簡單,先獻祭白升拖住何文,就是辛苦白導還要刷信任度了。
何文原本還有離開的想法,聽到許知知的話,神色充滿了彆樣的意味,“你懷疑白升是故意服從我?他不會實現我的想法?”
“我隻是覺得,他沒那麼可信而已,畢竟那種事對普通人來說需要有足夠的勇氣,”許知知聳肩,她在演何文的猜忌。
畢竟對於他們這樣的人來說,心胸狹隘不會簡單信任任何人,許知知的提醒對何文來說合情合理。
另一邊,秦肅正在看著專家不斷進行破解。
看著電腦上閃過的數據,他神色緊繃。
白升從便衣這裡得到何文去咖啡廳的消息,他拿著找回來的錢包轉身乘電梯上了樓。
走到了咖啡廳,他一眼就看到了何文和許知知。
同時靠近的他也聽到了那句“小心白升”。
白升瞬間臉色黑沉,走到許知知身邊,然後有些委屈看著妻子。
“文文,你是不是在聽許知知的鬼話!”白升氣得眼睛發紅,把一個委屈的形象演繹得淋漓儘致。
何文看向白升,站起身伸出手拉住了他,“她沒說什麼,我是愛你的。”
白升頓下腳步,不信任地看向何文。
過了一會兒。
“那好,我們坐下來好好談談,”白升皮笑肉不笑看向許知知說道,眼神裡滿是怨毒。
許知知臉都僵住了,不好!演得太好得罪導演了,秦肅有沒有說她也在演啊!!!
內心不斷咆哮,許知知外表卻裝得四平八穩,不甘示弱看過去,“沒什麼好談的,主要是我不覺得你愛何姨,你不會願意為何姨犧牲而已。”
何文眼神看著不對付的兩人,目光落在白升身上。
“你相信她?我為你付出那麼多,你相信她!”白升眼神不可置信看著何文,眼底滿是傷心絕望,然後手指向許知知,“你那麼可憐,這個世界對你那麼不公平,我怎麼可能不嗬護你!都是許知知,都是因為靠近她,你才會還在繼續當年的噩夢!”
白升如訴如泣,許知知看著。她一度懷疑白升不該是導演,他應該進入演藝行業,遲早是影帝。
何文冷冷看著他,神色卻沒有絲毫動容,而是說道:“那你怎麼向我證明,我也很好奇你能為我做到哪一步。你知道的,我不想再信任任何一個人。”
“我也想知道,”許知知笑著說道。
這時服務員端來咖啡,努力維持著沉穩,可惜看著三人,她隻覺得三個人在演戲,嘴角抑製不住上揚。
白升氣得渾身發抖,目光盯著許知知,“文文,我會向你證明!”
說完,他衝到酒店打開的窗戶前,人高馬大一個跨步整個人跨坐在上麵。
“文文,我跳下去,是不是就能證明了,”說著白升露出病態癡迷的笑。
許知知頭皮發麻,這玻璃一個不慎,就會真的掉下去啊!
她心裡也清楚了,白升這是下定決心一定要拖延。
服務員一聲尖叫,她也沒想到這群人是真神經病啊!
何文本來就是站著的,她看著幾步之外撐著玻璃外牆,隻要她一說就會順著往外開窗戶跳下去的男人。
看著對方眼底的紅血絲,還有被拋棄不信任的絕望,露出了溫和地笑,“好啊!”
白升眉眼閃過一抹堅定,在對方答話後露出笑容,慢慢朝下麵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