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個小丫頭, 竟然想來看看這東西真假?吳文玉老先生還沒說話呢!”中年男人眼神掃視了許知知一眼,眼中因為她的美貌驚豔一瞬,隨即不屑地用一口首都口音說道。
吳文玉的名頭用出去, 他就不擔心什麼了。
阻止許知知看不上怕她看出來,而是他不想扯皮,他隻想讓燒烤店和服務員賠錢!
許知知笑了笑,“吳文玉老先生還沒看多久不是嗎?再說你就算想讓店家賠你肯定也是要去上科技手段進行檢測的,在這之前我看看,就是舉手之勞,這期間大家也心平氣和一些。”
現實不是打臉爽文,直接就甩出多少錢或者怎麼樣,這東西注定會扯很久。甚至到最後, 大概還要上法院打官司。
“也是, 讓小姑娘看看吧,我通知老板來店裡也需要時間,”店長眸光閃動, 連忙讓副店長去安撫其他客人, 拍了現場的照片後讓人收拾了現場。
兩個穿著白色對襟盤扣衣服的中年男人對視一眼, 剛才說話的男人點了點頭,“看看就看看,我們也順便等等。”
吳文玉的助理已經把杯子碎片收集到了盒子裡, 他也臉色慘白, 這事兒沾上一點他可能就會傾家蕩產。
林玉、付念和徐雲來看著許知知, 想著許知知隻是看一眼,應該沒事張了張嘴便沒說話。
許知知當然知道這東西是假的,因為是她親耳聽到的。
可是假要有假的理由,如果辨彆不出是假的, 那麼這東西經過吳文玉,大概就要按真的算。
好在她剛兌換了技能——製假。
製造假貨,這東西涵蓋的東西和領域就廣。對於犯罪來說,製造販賣假古玩字畫犯罪掙錢,是在古玩行業極其普遍地存在了。
製造假貨,達到以假亂真的效果,那就要對真品有絕對的了解。
所以許知知才敢站出來,提出鑒定這東西。
目的隻是為了挽救生命,因為被騙所以死亡,那對於普通人來說太沉重了。
她沒有戴手套,而是將盒子挪到自己麵前。
許知知在仔細看,而她對麵吳文玉也在看許知知。
這乾隆青花瓷杯他仔細看過,不管是從胎質、花紋、落款,都代表是乾隆年間的景德鎮專門的造辦處進行設計燒製,專供皇家禦用不對外流通。
杯子小巧可握於手掌之中,杯子是如缸一樣的敞口,是仿製了雞缸杯的形狀,繪製了杯壁精致的青色花紋花草圖案。
不論是怎麼看,摔碎的杯子都是真的。
想到這裡,他看著摔碎的杯子,麵帶可惜。可惜這麼有收藏價值的杯子被摔碎了,看樣子還要連累一個女娃。
這會兒,他倒是有些希望這東西是假的了。
許知知仔細看著杯上的青花紋路,腦海裡知識不斷湧現。看著青花的底款,然後看看瓷杯的質地。
不出三分鐘,許知知放下了手裡的杯子碎片。
“是一件精品瓷器,”她笑著說道。
在場除兩個中年男人露出了微笑,其他人表情都不怎麼好看,伸腿絆倒人的男人傲氣道:“這是自然,這可是我太爺爺那輩就傳下來的,自然是精品。”
許知知看向顫抖到幾乎站不住的女孩,走到她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好歹聽我說完啊!這是件精品,是一件精致是仿冒品,它是假的!”許知知神色篤定,目光冷冷看著兩人,“至於什麼太爺爺那輩傳下來的,我看是上周製造的吧!”
她拿起杯子碰碎的一角,繼續道:“至於價值,五百塊不能再多了,還是看在手藝還不錯的份上。”
“你胡說!”話音未落,中年男人伸出食指指著許知知,“你個小丫頭片子,你學過鑒定古玩嗎?就在這裡信口開河!”
徐雲來當即站到了許知知身邊,“彆動手,把手放下去!”
林玉和付念也站到了許知知身邊,眼神不善盯著男人。
“聽我說完啊!上嘴唇下嘴唇一碰,你就覺得我信口開河,你倒是聽我說說再判斷。”許知知毫不畏懼,演殺人犯的目光也落在的男人身上。
男人莫名覺得發怵,竟然有些慫,喃喃道:“那、那你拿出證據。”
許知知拿出有底款那個碎片,“首先是字體,竟然有一寸斷裂,供奉給皇家的禦用把玩的杯子,當時的造辦處是有幾顆腦袋夠砍,居然漏看這樣的錯誤。彆跟我說是造辦處留下來的,你知道都會報廢處理的對吧!”
“還有製造這杯子用的瓷土也不夠當時的水準,太粗糙了,造假的人應該再用打磨機再磨三遍再做胚燒製。”
“花紋流暢度不行,看似美則美矣卻功力不夠太過於匠氣,建議再學十年繪畫。簡而言之就是,沒有靈魂!”
“最後是尺寸,按照真品的尺寸,這個小了半寸。”
許知知每說一樣,對麵的臉就白了一分。
等說完,許知知將瓷杯殘骸扔到盒子裡,發出一聲脆響動。
此時吳文玉已經站起來,他顫巍巍拿起杯子仔細端詳,然後又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一個卡尺比劃。等一頓操作完畢,他嘴唇都在發抖,“是、是、是這樣!確實和小姑娘說得一樣!尺寸還要小半寸,應該是製造假貨的時候全靠手感導致的。”
“而當時景德鎮官方造辦處的師傅不會,他們是最頂尖的瓷器師傅,不會留下大小不一的杯子!”
兩個人一頓說,聽不懂的滿頭霧水,聽得懂滿頭大汗。
中年男人不願放過這個機會,繼續梗著脖子道:“你們這,不會看服務員和店裡賠不起,所以聯合起來給他們開脫吧!我們這東西拿給其他專家鑒定過的,還有檢定證書!”
說完,另一個中年人拿出一個證書放在桌子上。
隻是許知知和吳文玉看一眼的意思都沒有,這種證書隨便花點錢就能得到。
“今天是我打眼了,這件事我不會再管,這東西價格就跟這個小姑娘說的那樣。你們要是接受,那就算了,不接受我不會任由你們欺負一個小姑娘!”吳文玉相當生氣,要是他真買了,即使不是五百萬,價格低點那也是幾百萬,損失極大!
還有他們這樣的行為是詐騙!
兩個男人對視一眼,知道吳文玉這條路走不通了,轉而看向了壞他們好事的許知知。
為首的男人道:“小姑娘,有些事情,我勸你還是三思而行。你得罪不起我們,你如果走,我們兄弟今天放過你。”
這時的店長早已明白了事情原委,是這兩個男人準備騙那個叫吳文玉的老人的錢。沒想到中途出了服務員這個意外,轉而想騙他們拿錢。
有不賠的希望,他怎麼會放過,他直接說道:“這東西就算假的吧,五百塊,我們賠,你們兩位最好還是趕緊走,不然我報警你們詐騙。”
一旁的服務員也止住了抽泣,眼神裡燃起一絲希望。
“什麼假的!他們說了不算!”兩個中年男人頓時急了,他們怎麼可能善罷甘休,撩起袖子對著店長開始怒瞪,明顯下一秒就要動手。
許知知前世那麼窮,知道五百塊也不是小數目,夠小姑娘乾三四天活了。她撥開麵前的徐雲來,看向兩個男人,拿出手機,“五百塊都不賠,是你突然伸腿絆倒彆人,這就是照片。沒準你們還是故意,小心我們告你故意來碰瓷敲詐勒索!”
然後拿回手機,撥通了秦肅的電話,看向兩人,“這是市局刑偵大隊隊長的電話,我和他有點交情,隻要我開口他肯定徹查你們。你們掂量著,能不能扛住對方的調查!”
瞬間,兩個拳頭都要揮舞到店長身上的男人臉色一變,下一秒直接切換成溫和模式。
“是我們有眼無珠。”
“得罪了,今天的事就這樣了。”
說完拿起桌子上的盒子,兩個人灰溜溜離開。
看著兩個人走人,店長服務員和所有客人看許知知的眼神都像看菩薩一樣。這種中年花臂混混男是非常難嚇退的,剛才完全可能直接砸店打人。
主打一個沒理攪三分,肯定會死賴著要錢。
沒想到許知知幾句話,對方直接被嚇走。
這時電話也接通了,那頭傳來秦肅的聲音,“怎麼了?”
“沒事,兩個無賴,想敲詐彆人,我打電話嚇走了。”許知知解釋了一下,和對方說了再見。
服務員看著許知知的眼神崇拜的星星,鄭重道:“謝謝你,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以後怎麼辦了。”
許知知擺擺手,轉身和付念他們重新坐下吃飯。
吳文玉看了看許知知,走過去雙手遞給她一張名片。
“小姑娘眼力很強,以後我們多溝通溝通?”吳文玉慈祥笑著說道,“今天多虧你,不然我虧幾百萬,要是有困難可以聯係老頭,老頭在江市的古玩界還是有幾分薄麵的。”
許知知說了句謝謝收下了名片,多個朋友多條路。
吳文玉看著許知知收了,轉身帶著助理走了,隻是走之前把他們那桌點的東西付款了。
至於沒上的,全給許知知他們上上去。
店長看著解決的問題長籲一口氣,打電話給老板解決了。
想了想,他拿了一張自己連鎖店的一千元充值卡,巴巴遞給了許知知,“您這桌免單,這個充值卡您也收下,如果不是您,我這份工作可能也保不住了。”
作為店長,店裡賠那麼多錢,不光服務員要賠要被開除,店長也難以幸免。老板可不會管什麼理由,他隻會覺得是你沒管理好,直接開了也不費什麼事。
許知知收下,然後繼續玩遊戲。
店長離開。
服務員後麵還專門來朝許知知道歉,對方剛才居然還拍了照片,真是有心了。雖然扣五百賠給彆人已經很少,但她也要乾好幾天,五百都不用賠簡直太好了。
許知知安撫了對方一下,便正式結束了這件事。
徐雲來他們全都是豎起大拇指點讚,林玉崇拜看著許知知,“知知,你不知道,你剛才太帥了!冷靜睿智,直戳對方弱點,讓對方灰溜溜跑路。”
“關鍵是知知你居然會看古玩!太厲害了!”一旁的付念說道。
三人七嘴八舌誇讚,許知知哭笑不得,隻能糊弄過去。
然後就是吃完離開,沒有太晚,畢竟付念他們明天還要拍戲。
明天就是最終大結局了,付念還要被裹粽子躺病床,她沒死但是劇裡要躺半年。
直到凶手王靈被判死刑,才緩緩蘇醒。
許知知這些戲都拍過了,不過她沒準備離開,畢竟明天晚上還有劇組的殺青宴。
就是不知道白升有沒有那個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