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才幾天,自然不可能白骨化,那就隻能是人為了。
看著頭骨,許知知知道,對方是精通解剖的高手。他一點點剔除血肉腦組織頭皮等等東西,然後再把它製作成雪白的骨頭,丟進臭水溝裡。
想到其中變態,許知知都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解剖技能開始發揮作用,它在許知知看到的時候,不斷為她播放著的那些步驟。似乎有一個看不清的影子,在腦海裡為許知知製作,並且表演那些步驟。
它身形優雅,動作悠閒,如同烹飪著最令他喜歡的食物。它的刀從囟門處下手,一點點精準下刀剝開臉上的臉皮,然後向後到達後腦,一點點劃破頭皮將頭皮一分為一。
手段精湛,技法高超,許知知看著跟看犯罪模擬功能模擬的一樣。
許知知覺得,一定和狗係統脫不了乾係。
可惜她光看陳旭碎屍就看了十幾次,還次次不一樣。後來又延伸到線下適應了真實的屍體,011想靠這個嚇住她不可能。
當然許知知也沒選擇無視,她無比認真細致看完了,然後對於這個頭骨是如何製作的有了數。
本來應該要想一會兒的,這會兒全有了數。
許知知表情淡定,這玩意兒嚇不住自己,自己就不虧。
她跟著李峰他們走到更近處,仔細觀看頭骨。
許知知感受到沒挑明的好處,他們會帶自己來現場。
李峰神情凝重道:“這個頭骨
證明,這樁案子已經不是單純的報複行為,凶手帶著明顯的表演性質,很凶殘。”
“知知,你有想法嗎?”王雨燕在一旁狀似好奇問道。
許知知聞言也不客氣了,直接戴上手套,拿起頭骨上下左右打量,“這次和上次的作案凶手,有點不一樣,似乎是兩個人在動手。一個是高智商變態,一個是野蠻屠夫。”
“根據刀劃過頭骨的痕跡可以看出,對方使用的是無比鋒利的手術用刀。他把頭皮一寸寸剝下,露出裡麵的腦組織,我認為動手的時候死者可能還活著,因為她掙紮了,導致刀痕產生了偏移……”
許知知細致說著過程,旁邊所有人都感受到了極度不適,殘忍至極的犯罪過程,給人帶來無限的折磨。
王雨燕已經當了六七年刑警,還是有些控製不住乾嘔了兩聲。
民警更是臉色扭曲,這種場景光想想都覺得冷意直竄後腦勺。
許知知講了一大堆,最後看向頭骨的麵部。
“怎麼了?”李峰好奇問道。
因為許知知分析了一大通,為什麼看著死者麵部時,表情那麼奇怪。
許知知眉頭微蹙思索後看向頭骨,“死者的下頜骨和顴骨兩邊被磨過,很小心細致。看起來好像是整容導致的,但我看感覺不太像,好像是後來製作完成磨掉的。”
一般來說,整容改變臉型,最喜歡做的就是削下頜線,以達到瓜子臉的目的。
看到這種頭骨,人的第一反應是死者整容了。
可許知知感覺,不像是活著的時候弄的。
王雨燕立刻說道:“是為了讓我們查不到死者的身份?”因為頭骨過度破壞,即使使用三維建模,也難以還原死者的麵容。
“是的吧,感覺像是在挑釁一下,”許知知隨口說道。
三個調查的刑警齊齊看向許知知,這名嫌疑人很喜歡一語中的啊。
昨天的線索他們已經查了,監控能很隱約看到麵包車內坐在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壯漢。
可惜麵包車是套牌,他們暫時還查不到對方往哪兒去了。
許知知訕笑,再次開口道:“這頭骨,可以側寫一下,就是需要花費一番工夫,我也不保準。”
“那……就拜托你了,”李峰思索過後,順著許知知說的點頭答應下來。
許知知笑了笑,拿出手機眼神詢問是否可以拍照。
李峰點頭,示意許知知可以拍。
許知知得到允許,開始各方位拍照,回去準備抽幾個小時還原一下頭骨麵容。
許知知其實也沒把握,因為麵容之前是什麼樣並不清楚。完整頭骨進行側寫已經是極限,加上被削磨過的下頜骨和顴骨,再進行側寫更是難上加難。
不過難也要做,好在參考有看過的照片,用死者的體型可以推斷臉的瘦和胖。
隻是錯誤率很高,許知知隻能咬牙上。
側寫是關鍵,隻要證明死者身份。根據死亡時間再查一查自己的
活動時間,自己就很有可能洗脫嫌疑。
懷疑自己,無非是懷疑自己剛出現在這裡,就出現了和劇組拍攝劇情相關的劇情。
對於警方來說,沒有所謂的巧合,隻有製造。
加上自己會的那些東西,秦肅肯定有報上去一些。彆人又沒有跟秦肅那樣和自己經曆那些,不信任和懷疑是正常的。
全方位拍攝過後,許知知滿意點頭。
太陽已經下山,水溝已經被一寸寸搜索過了,沒有其他線索。
春天的野外寒風凜冽,吹得許知知腦袋和手臂發涼,又聊了幾句過後,許知知照舊被李峰送回。
問的全是案件相關,許知知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回去的車上,溫暖的風吹著,許知知搓搓臉溫暖自己。
李峰突然看向許知知,似乎隻是好奇詢問道:“許知知,如果是我要傷害你,你會怎麼報複我?”
許知知覺得,自己如果回答不對,會被當場逮捕。
當然,這就是開玩笑,李峰他們一看就很正直,不會隨意抓人。
“彆人朝我扔泥巴,泥巴乾了我砸死他?”所以許知知快速想了一下,認真回答。
李峰被逗笑,隨即沉默,過了一會兒道:“我指的是大仇,比如欺辱、霸淩、故意傷害這種。”
“直接報警吧,不能報警就跑,跑不過就打他、罵他,舍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許知知再次認真分析說道。
想到這裡,許知知還挺慶幸,係統給了【精神病的爆發力】這種道具的。
除非持刀,否則五五分。
弱點的男性,還會被她按著揍,欺負不了她。
不過她沒多滿意,很多時候,光靠武力值解決不了什麼。
李峰開車偶爾回望許知知的表情,注意到她表情十分輕鬆,回答也快速,表情並沒有任何警惕或者疑惑。
他心裡疑惑,許知知真的像他們猜測的那樣變態嗎?或者說是她演技太好,一切都是她演出來的?
直到把人送回劇組,李峰也沒想明白。
他隻能放棄,等待查出真相的那天。
許知知揮手和對方說拜拜,轉身快速回到劇組,看見正在聊天嗑瓜子鐘曼和周淩還加入其中。
鄉村的日子很無聊,鐘曼甚至看起了短視頻打發時間。
許知知來了,她就和許知知一起聊八卦。
沒有談及拍戲,畢竟誰想下班之後,還一心想著上班的事。
鐘曼也好奇當初《黑色的烏鴉》是怎麼回事,便讓許知知講一講。
孟導也在,他也很好奇。
原本他不考慮許知知進組的,因為他能選擇的演員有很多。
還是周宇讓他看了許知知的《黑色的烏鴉》,讓他看了再回答。
這部劇作為網劇,製作上在孟導看來很粗糙。
但勝在劇情和演技都過關,所以網絡評價很好。
他點進去第一
眼,就看到了許知知。
那樣的眼神,和蔣寧芙身上壓抑的變態有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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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他給了許知知試鏡邀請。
沒想到許知知還給了他驚喜,相比《黑色的烏鴉》又進步了。
不過最令他好奇的是,隨著《黑色的烏鴉》拍攝結束,被抓的陳旭。
因為太巧太戲劇化了,劇裡的他被抓,劇外的他也被繩之以法。
許知知感受到了孟導好奇,便把一些細節娓娓道來。
孟導身邊,一直像小透明一樣的編劇也好奇看向許知知,眼神放著光。
許知知習慣了他們這樣好奇的目光,開始講述起來。
就這樣一講,就是一個多小時。
孟導聽著,感受到了裡麵的一環套一環。
鐘曼害怕時,拉著許知知的手驚呼出聲。
一旁的周淩一臉幽怨,目光灼灼盯著未婚妻的手。
直到結束,所有人都意猶未儘。
不過伴隨而來的是害怕,逃亡十六年的連環殺人犯啊!太恐怖了。
講完之後,大家就回房間了。
農家樂裝修還算雅致,小橋流水,大廳休息室餐廳都偏田園風。許知知還沒逛一逛,在流水的小亭子坐下,腦子清空開始想恢複畫像的事情。
頭骨整體的樣子出現在她的腦海,不是從無到有在腦子裡重建,而是從有到無。
比如下頜骨和顴骨被削磨掉大概多少,磨掉比例不同能得到稍微不同的樣貌。
她決定使用排除法,就是增加一點,就畫出一個畫像。
粗略計算的話,需要畫最少一十多張畫像才可能。
想了想,她起身去找場務大哥,劇組是有素描筆和畫像板子的,是男主的作為犯罪心理學專家的技能之一。
隻是出場少,用的也不多。
場務原本不準備給許知知的,許知知答應給場務大哥畫一點布置場景,他不用網上找畫像素描複印才同意。
主要是網上的不一定行,以孟導的吹毛求疵,沒準喊幾個美術相關的學生畫幾幅素描人物肖像。
到時候場務還要跑前跑後,許知知相當於給他省事兒了。
許知知順利拿到板子和一摞畫紙,還有一盒素描筆。
免得自己買了,許知知謝過對方就回房間了。
許知知走後,孟導和編劇到了現場,確認明天的場景。
場務順口說了許知知要工具的事,笑著說許知知好像繪畫技術很好,到時候素描的問題能解決了。
孟導頷首,覺得許知知愛好還挺多。
編劇也笑著附和,說許知知這種年輕人就是閒不住,精力旺盛。
許知知回房間後,拿出電腦把頭骨照片傳到電腦上放大。板子和素描紙卡好,開始快速繪畫起來。
蘇悅沒問,即使被頭骨嚇到,也隻是拿出一些零食放到許知知旁邊。
叮囑許知知記得睡前敷麵
膜後,便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
許知知起身關好門窗鎖好門,開始繼續繪畫。
因為顴骨和下頜骨的改變,所以每一幅畫像都是不一樣的。
好在對方隻磨了頜突、下頜也隻是下頜兩側,如果麵目全非她根本不用側寫了,直接放棄了。
鼻子、眼睛,還有唇部確定,其他地方一變一點畫一點。
獲得畫像後,在數據庫中進行比對,找到一個合適的那就有了突破口。
畫完一張後還有一張,從八點開始,許知知一直畫到深夜一點半才結束。
等到她反應過來,整隻手都感覺到了強烈的痛感。
她站起身揉了揉,放下畫板去洗漱。
想起麵膜的事,她趕緊敷上麵膜,怕第一天臉太乾了不好上妝。
夜燈下,女人的五官躍然紙上。
過了不知道多久,輕輕的腳步聲在門外挪動,消失在許知知門前。
因為加了聯係方式,許知知早晨就發了消息給了李峰。她要拍戲,就拜托蘇悅出劇組送給了李峰。
李峰就在劇組外等著,蘇悅隻需要出去遞給他就行。
隻是回來時,蘇悅表情有點奇怪。
許知知已經在準備拍戲了,沒注意到蘇悅的異常。
這場戲的盤問村長,站在村長家頗為破舊,但收拾十分乾淨齊整的院子前,溫青、方程、蔣寧芙對視一眼,確認了誰開始問。
主力自然是切重點小能手溫青,蔣寧芙負責輔助,犯罪心理學專家方程打輔助。
黎嬌那裡還有突破的點,不過不急,先搞定村裡的事。
村長坐在門口抽煙,眉頭緊鎖心事重重。
三個人開口時,就立刻看向了他們。
村長目光帶著疑惑,“你們還不走?這案子不是很好查嗎?”
“我們有一些疑惑,想問問村長你,”溫青開口道。
蔣寧芙屬於是混邪樂子人,直接拉出小的木椅子,三個人坐下和村長耗。
村長見這個陣仗,還有什麼不懂,狠狠砸巴了一口旱煙道:“你們走吧,我沒有什麼可說。”
“黎嬌在酒裡放了一些安眠藥,不然她的動作,做不到快速殺兩個人。一旦兩人中有一個人醒來,她就會被反殺。”溫青直入主題道。
昨天晚上三人商量的時候就已經清楚,黎嬌應該不能出村子,身上也沒有什麼錢。
這樣的話,安眠藥是哪裡來的。
說安眠藥,就是暗示村長他們已經知道了什麼。
果然,村長眼神微眯,望著溫青,“你們還是彆惹禍上身了,有些事情,還是彆深究的好。”
“黎嬌這個名字,一看就是精心取的名字,應該很被父母喜歡才對。”蔣寧芙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道。
溫青眸光一閃,意識到了什麼。
村長的麵色變了又變,曬得黝黑的臉上出現複雜,眼神還有些漠然看了蔣寧芙一眼。
很凶惡,有點嚇人。
可對於蔣寧芙來說,這種眼神不痛不癢,甚至用更加陰鬱的目光看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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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麵陷入了對峙,村長依舊不停砸巴著手裡的煙嘴。因為劇烈嗆人的味道,他開始撕心裂肺咳嗽起來。
“咳咳咳……”他似乎要把肺都咳出來一般。
咳完後,村長歎氣,緩緩說道:“其實他們不說的原因很簡單,因為那些參與其中的,怕去坐牢。”
村長或許是就等著他們來了,緩緩說出了一個塵封接近一十五年的秘密。
也是黎嬌的悲慘人生。
她是被拐賣來村子裡的,不同的是,這裡並不傳統的隻收買女娃和孩子,他們還拐,當這裡是中轉站。
他們形成了一個團夥,帶著大部分村裡人“發財”“找老婆”“買傳宗接代的男孩”。不參與的村裡人,就被打壓欺負,甚至逼他們離開村子去外麵打工。
黎嬌是一十五年前來的,長得漂亮,學曆還高,被團夥中的趙三看中帶回了家。
這些年一直相安無事,黎嬌似乎也認命了,給趙三生下了一兒一女。
趙三偶爾讓兒子帶著黎嬌去鎮上逛街,日子還算自由。
“其實qj這件事,一直存在,趙三的堂弟媳婦跑了,就給錢給趙三睡黎嬌。”村長爆出了令人驚悚的真相。
溫青麵色一驚,連忙問,“那為什麼突然暴起殺人?是找到機會了?”
“是……”
還沒等村長說完,就看向院子外。
三人也看向院子外,村長立刻把煙杆重重放下,推搡幾個人進入房間,讓他們上樓藏著。
事情發展太快,幾個人隻能疑惑被推搡進屋子。
“過了!”
孟導喊道。
四個人鬆了一口氣,停了下來。
這場的中途NG了四五遍,終於是拍完了。
許知知從裡屋走出來,找自己的小馬紮坐下休息一會兒。這場戲拍了兩個小時,現在中途休息十分鐘。
這時,她的手機響動。
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李峰的消息。
李峰:多謝你的畫像,我們確認死者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