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知意識到自己並不是多疑後,開始懷疑起到底是誰。
懷疑了一圈,許知知沒有懷疑的人。
她本來想懷疑邱旭的,畢竟邱旭知道賊王的事情。可他同樣,他差點被廣告牌砸了。
張晏和他說過,對方真的隻差一點,就被掉落下來的廣告牌砸中。落下的廣告牌和邱旭隻距離四五厘米,張晏甚至懷疑,邱旭是被嚇到所以生病的。
對方也真的住院了,虛弱的身體許知知看得清楚,是生病的人才有的蒼白,並不是假裝。
所以許知知幾乎第一時間排除的就是他,然後是張晏,副導演看著也不像。
最後是場務,可她想不通場務為什麼這樣做。
被收買了嗎?
可什麼人,舍得下這麼大的血本,收買場務乾這些。
稍不注意,是要鬨出人命的。
張晏這個人蠻大方的,工資給得還不錯,他們就算再貪錢,也不敢和人命相掛鉤。一個不慎殺死了邱旭那他們不光要坐牢,還要社會性死亡。
最起碼一兩百萬,並且場務極度缺錢才會答應吧。
許知知主要的懷疑對象還是場務身上,就是不知道對方買通多少場務了。
她靠在沙發柔軟的扶手上,臉上充滿疑惑。
秦肅望著變成斜靠在沙發上的許知知,“有了懷疑的對象,又沒辦法證實?”
“是,我在劇組認識的人,利益都是和劇組聯係在一起。場務倒是可疑,但我總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許知知輕歎一聲道。
秦肅望著許知知,“很簡單,親自查證。最後我給你一個提醒,你是犯罪嗅覺很敏銳,有時候要相信你自己的直覺。”
“好,”許知知坐直身體,堅定答應下來。
如果不確定,那就查證!
她嘴角上揚,望著坐在一旁的秦肅,“秦大隊長你真好!人生導師啊!”
可惜,感覺太直男了,察覺不到她喜歡這樣的。
許知知頗為遺憾,在心裡哀歎一聲。
她完全沒意識到,感情和事業一樣都是要主動爭取的,並不是像她一樣表演鋸嘴葫蘆。
“你沒事了就好,心情少點低落,你現在不是已經實現了自己的目標了嗎?放鬆心情麵對這些。隻要拍戲,事情就少不了,彆為此煩惱,坦然一點麵對,一切都會好的。”秦肅起身,收拾了一下,臨走前帶走了垃圾。
許知知看著他離開,直到門關停才回神。
她從沙發上站起來,起身去刷牙洗臉護膚,然後乖乖睡覺迎接明天的挑戰。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晨九點,她隻想趴在被子上睡覺,腦子裡昨天晚上的雄心壯誌全部消失不見。
在這個時候,她就格外佩服秦肅。能這麼多年堅持自己的信念,是多麼了不得的堅韌品質。
她這種鹹魚,要做一件事,得在心裡給自己下好多心理建設。最後趕鴨
子上架,才完成自己的既定目標。
除了掙錢。
這個與眾不同,因為它能解決99%的煩惱。
艱難爬起來後,許知知把馮婕叫上,兩人去了劇組。
她剛才在群裡看了,張晏在招呼人開始收設備,還有撤拍攝場景了。她帶著馮婕再次去看,看看現場。
馮婕本來覺得許知知一腔熱血拯救劇組有點中二,但想到許知知的屬性。作為一個喜歡吃刺激瓜,並且熱衷於自己找瓜的人,聞著味兒就來了。
許知知穿戴整齊時,這位早晨六點半起床的超強健身人士,已經在許知知的招呼下出現在她家門口,順便帶來了許知知需要的早餐。
許知知吃的是煎餅果子,馮婕之前晨跑回來會順便給她帶一份。
她租住的地方距離這裡不遠,這會買了開車帶過來還是溫熱的。
這位是自由的不婚人士,現在月薪已經增長到兩萬三,這個薪資足夠她生活並且攢下來一筆,以後去自己喜歡的地方買房然後養老。
精神狀態遙遙領先許知知。
本來是許知知拖著人出門,不過半個小時,就變成馮婕拉著她出門了。
不過要去劇組,總得找個理由。
許知知想了想告訴張晏,現在不宜公開所以他們要做做樣子,自己去了也能告訴記者自己劇組沒問題。
張晏聽說後覺得有道理,他表示他也要回去,畢竟是自己準備了好久的電影,就這麼解散了他也十分遺憾。
許知知其實還蠻想驗證一下,是不是張晏宣布不繼續拍戲後就不出事了,證實一下幕後作妖的人是不是隻是不想電影繼續拍攝。
但想想對方鬨出的動靜,許知知便算了,萬一傷到人她不得愧疚死。
許知知到時,劇組的眾人才開始動手。
工作不太多,大家收一收攝影器材,搭建的場景也要拆掉。
副導演坐在片場的蘋果箱上,望著匆忙行走的劇組眾人,還是沒有動作,本來他該聯係人撤掉一些租用的器材,以及場地退租。
做完這些後,他今天的工作還有聯係演員的經紀公司,提出解約的問題。
張晏現在發生意外,這些事他和另外一個副導演負責。
隻是兩人都坐著,望著現場忙忙碌碌的人,一言不發沒有動作。
籌備一個電影項目需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從劇本到選角、拍攝、場地等等。
這部電影從開始,大家就抱有極高的期望。
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內,一切就在各種意外中煙消雲散。
兩人也理解張晏的想法,他也怕這種意外蔓延開來,到時候真出事就不好了。鬼片中,常見的就是一意孤行,執意作死的人物。
作為一個正常的成年人,這樣的決定再正常不過。
就因為正常,所以他們格外意難平。
許知知的到來吸引了現場不少人的注意,大家紛紛開口和許知知打招呼。
小演員和群演是喊許老師,劇組的人喊她許知知或者許姐。
兩個副導演也回過神,站起身看向許知知,“知知怎麼來了?”
兩人年紀在四十,因為不好叫全名顯得生疏,所以直接跟著導演喊知知。
“和導演說了說,來看看情況,堵一下記者的嘴。”許知知望著兩人笑了笑,說明了來意。
兩人點點頭,其中一位說道:“隨便看看坐一坐,到時候就回去休息吧!這幾天大家也累了。”
見天提心吊膽,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大家都沒怎麼休息好。這會兒不拍了,自然要休息好。
許知知點點頭,帶著馮婕離開。
馮婕寸步不離許知知,她有點怕許知知又出點什麼意外。
現場有人在拆和搬,但整體是留著的,怕萬一給記者拍到發現什麼。
許知知首先找到的是廣告牌,從拍攝角度來看,它焊接在拍攝右方,藍紅廣告布上印證品牌讚助的廣告,內裡是鋼架焊成的兩米乘兩米的牌子。
一共有兩個,一個是公交站台內部的廣告牌,一個就是這個離地麵三米高大牌子。
掛在地方人行橫道上方,下麵還有柱子作為支撐。
如果從天橋上去,觀看的廣告牌最近距離隻有一米。
許知知之前隻是粗略看一眼,現在她要仔細觀察了。
不過既然懷疑場務的話,那就不能讓看見自己在看。許知知思索過後,決定等張晏來,讓他帶著人到拍攝的另一側,和劇組的人說一說解散的一些感想和原因。
對外自然要冠冕堂皇一番,對方拖一拖她完全可以觀察很仔細,並且還不被發現。
許知知並沒有直說,而是張晏來了之後,勸張晏讓他好歹講兩句算是一個了結。
張晏思索之後,覺得一個V信通知確實不夠正式,決定按許知知說的那樣解釋兩句。
也算是給自己,給這個電影項目一個交代。
計劃順利,全劇組被聚集到拍攝器材室,那裡說是器材室,實際是一個倉庫。劇組一共百來號人,器材室裝得下。
許知知假意去廁所,實際等人走了之後直接沒去器材室,她和馮婕迅速了廣告牌處。
快速上了天橋,到了天橋後,許知知環顧四周,目光落在一米開外的廣告牌上。
觀察了一會兒,並沒有什麼異常。
許知知目光落在天橋上方,馮婕注意到了許知知的眼神,連忙說道:“不可以!”
許知知伸出手抓住她,“你會幫我的,我相信你的力量。”
馮婕望著上麵的鐵欄杆,再望向許知知。
“我上去。”她說。
許知知的想法直接吊著,落到廣告牌上,然後直接超近距離查看廣告牌的問題。
馮婕實在不敢許知知去,萬一傷到了就不好了,她力量好運動多,她去更合適。
許知知搖頭,“我去合適,我體重小,你能拉住我。
”她拍拍馮婕的肩膀,“我相信你,也隻有你才能護著我不掉下去。我就不行了,你知道我力氣的。”
許知知說完毫不猶豫轉身,找之前場務藏著的安全帶。這是演員吊威亞用的,安全性很可靠。
然後又找了合適的繩子,套上迅速上去,往身上的拴好,然後打好繩結固定在鐵欄杆上。
這是最後一道保險,萬一馮婕拉不住,許知知也不會墜地。
“放!”許知知越過欄杆,看著拿著繩子的馮婕道。
馮婕麵色緊繃,緊緊攥緊繩子慢慢往下放。
許知知保持身體平穩,慢慢被下放,在即將到達時,伸出手抓住廣告牌的邊沿穩住身形。
馮婕停住,許知知開始查看廣告牌的情況。
廣告牌因為隻是一次性用品,拍攝完畢就會拆掉。至於現在為什麼沒被拆掉,是因為當天邱旭的戲份因為驚嚇沒拍完,等他回來補上,拍完就會撤掉。
今天表示不拍這個電影了,那麼這個廣告牌就會被換掉。
相當於這是許知知最後的查看時間。
她伸出手指,摸了摸,眉頭微蹙。
因為這並不是焊接的,一般來說應該焊接才對,難道是方便後期拆卸?
這也能說得過去。
許知知撕開上麵一小塊,朝裡麵看去。
整個輕鋼框架出現在許知知麵前,加上天氣好日照充足,下方也是空的,許知知順利看清內部的所有結構。
她看了看,伸手穿過鋼架縫隙,觸摸到距離自己最近的地方。
他們焊接了鐵鉤子鉤住鋼架的結構,一共有十來個。
鐵鉤子焊接的地方很穩固,是天橋的鋼鐵結構。
鉤子很大,以許知知的觀察,除非台風天否則不可能吹掉。最關鍵的是,京市沒有不臨海,沒有台風天。
那為什麼會掉下去,難道真的有玄學的力量抬起來,然後讓廣告牌掉下去。
許知知覺得自己這個猜測還蠻滲入,伸出手捏住鉤子,狠狠晃動一下。
廣告牌紋絲不動,許知知準備收回手。
馮婕雖然厲害,但她支撐太久了,萬一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就在許知知收手時,白皙柔軟的指腹掠過鐵鉤子底部。
鐵鉤子是光滑的,因為安裝上去沒多久,期間也沒有下雨腐蝕。許知知卻摸到了不一致紋理感。
有種自己撫摸破舊木質書桌拚接處的感覺,好像一個鐵鉤子是兩個部分組成的一樣。
許知知伸出手,再度觸摸鐵鉤子底部。
還沒等許知知確定,馮婕便快速喊道:“講話好像要結束了,我放你下去!”
“好!”許知知連忙回答,避免打草驚蛇。
馮婕下方的速度十分穩,快到地麵時,解開了準備好的活扣讓許知知落在地麵。
這時,另一邊已經傳來走路聲。
許知知抬頭,眼神示意馮婕把剩下的繩子扔下來。
她的手快速解開自己身上的安全措施,然後迅速把繩子收起來背到身後。
下一秒,一群人從拐角過來,許知知看著他們先發製人,“結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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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頭的人是場務負責人,一個接近一米八的壯漢。
看了看許知知,點點頭。
“結束了,不過張導讓我們慢點收,到時候等邱旭老師出院我們吃頓飯。”他抬頭看了看廣告牌,目光落在許知知身上,聲音聽起來十分正常道。
許知知頷首,抬頭看著廣告牌,想到自己現在站在廣告牌下,嚇得往旁邊移動幾步,“你們到時候收的時候,記得把廣告牌收了,路過挺嚇人的。”
許知伸出一隻手扶額,另一隻手迅速將纖細的繩子捏緊在手上,做出叉腰的舉動。
對方看著許知知的表現,邁開腿朝著許知知靠近。
“張導呢?我找一找他!還在器材室嗎?”許知知的語序都變得有些混亂。
好在對方並不了解許知知,上前抬頭看了看廣告牌,再看看許知知,“是在器材室。”
然後他好奇看著許知知,因為身高隻差幾厘米,加上春天的大衣,他並不能看到許知知後麵藏著什麼。
他上前,想走到許知知身後。
許知知看著他,伸出另一隻手沒伸出來的手放在腦袋上拍了拍,有些痛苦道:“嘶,有點頭暈,感覺腦震蕩沒好完全。我去和張導說說,回去再去醫院查一查,你們忙你們的吧,辛苦了。”
“好……”對方看著許知知伸出的手,笑了笑點頭,朝著旁邊走去。
許知知目送對方離開,伸出手把包裡的尼龍繩子,還有另一邊的黑色安全帶往裡麵塞了塞。
她抬頭看了看天橋圍欄旁,藏在狹小縫隙裡的馮婕,朝著她豎了豎大拇指。
示意讓馮婕找機會下來後,她目光落在場務身上。
對方剛才的舉動試探滿滿,看來是防備著她呢?還好沒有選擇大張旗鼓進行查看,不然就打草驚蛇了。
許知知歸還了繩子和安全帶,她隻需要背過這些場務,加上偷竊技能的速度,基本沒人能看見。
這一趟收獲不錯,確定了猜測,確定了搞小動作的具體人物是誰。
接下來要做什麼,許知知決定再計劃一下。
她得思考一下,對方是如何操縱的鉤子。
參考之後,許知知覺得應該是遙控控製。鉤子的底部經過遙控過後,會直接失去作用,然後造成廣告牌掉落。
而從底部看,他們這些都是焊接好的,如果不上手根本沒有問題。
劇組中,除了場務,其他人也不會接觸。
所以基本沒人懷疑是場務的原因,隻以為是靈異作祟。
許知知在假裝尋找張晏,在劇組裡來回走動。
她想知道,既然是遙控,那麼遙控者是誰。
如果能找到遙控器,那就更好了。
小偷的眼睛永遠巡視人群,也
能確定誰才是目標。係統出的偷竊技能,能讓許知知迅速成為最頂尖的神偷。
她的目光也能迅速鎖定自己想找的東西?[]?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最後目光巡視一番,她注意到剛才和自己搭話的人身上。
對方沒聽許知知的建議先行拆掉廣告牌,許知知猜測對方是不想暴露鉤子,也想趁在場的人隻有自己人才拆掉。
直接按下遙控,比花費好幾個場務去拆掉劃算太多。
基於這個猜測,許知知確定遙控在這個場務領頭身上。許知知想了想,決定還是冒險試試,路過對方查看了一下。確定遙控器在對方身上,也清楚了遙控器大概情況。
許知知確定後,轉身去找張晏了。
她如同和場務說的那樣,和張晏說自己頭疼,想回去檢查休息一下。
張晏不敢怠慢,送許知知離開,臉上盛滿了擔憂。
許知知望著送自己出來的張導,眼神閃過同情,然後正色道:“張導,我想驗證一個事,你可以在下午四點後,讓劇組其他人離開,隻留下場務嗎?”
她想知道,張晏信不信自己。
她也在估量張晏值不值得救,這些場務她打聽了,這些年跟著張晏天南地北拍了許多戲。
她不會直接挑戰這份信任,但她想知道,張晏會不會信任自己。
自己說了之後,對方願意操作,那證明他是信任自己,思想上不是頑固不化的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