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夫, 你找我有事?”閻大夫話說的客氣。
許士航慢悠悠走到離他兩米遠的地方,說:“離醫院兩裡地有個珠林巷,珠林巷25號院裡住著個寡婦, 她兒子的模樣跟你挺像,那人你認識?”
這幾句話一個字一個字緩緩蹦出來, 每個字都像錘子一樣砸在閻大夫心上。
他聽得心驚腿軟,臉上血色消退, 露出蒼白的一張圓臉。
他牙關有些抖, 戰戰兢兢地說:“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咱,咱都是同事, 可不敢開這玩笑,好端端的,我哪能認識什麼寡婦?”
許士航扯了下嘴角,說:“我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得是你老婆信。”
這句話終於給了閻大夫致命一擊,他神色倉惶, 掃視四周,生怕有人把這幾句對話聽了去。
如果這事傳出去他就完蛋了。他是靠著他老婆進的城,再進的醫院。要是讓他老婆知道他在外邊勾搭上了一個寡婦,還有了孩子, 肯定不會讓他好過。
這,這個許士航, 他怎麼能知道這種事?閻大夫驚恐的看著許士航,忽然覺得這平時慵懶的年輕人有點可怕。
“許大夫,小許,咱倆平時無怨無仇的,我, 我也沒坑過你,你,你能不能給哥個麵子,彆把這事說出去。”
見許士航冷冷的,他忙表態:“小許,你想讓我乾什麼,你說一聲,我一定儘力。”
許士航這才冷哼一聲,說:“不需要你乾什麼,隻要你夾著尾巴做人,老實點,彆搞事,當好你的大夫,彆讓我聽說你又弄出什麼幺蛾子。”
就,就這樣……
閻大夫雖然心裡不舒服,可覺得這條件也不難做到,不就是不搞事,好好當大夫嗎,這個他行啊。
他還想再確認一下,就說:“就這些,沒了?”
許士航冷淡地瞥了他一眼,轉身走了,不過他沒再回診室,而是直接去了辦公室,找出之前沒寫完的病曆,伏在桌子上開始寫。
二十分鐘後,那幾個跟他一起去診室旁觀的大夫陸續回來了,拽他去看熱鬨的大夫也很年輕,見他破天荒地勤快起來,還沒去看那小陳姑娘,就覺得怪怪的。
他走過來拍了下許士航,說:“怎麼忽然寫起病曆來了,你平時不都丟給彆人乾嗎?”
“我樂意寫,管那麼寬呢?”許士航看樣子不打算理他。
那年輕大夫又說:“一會培訓班的人還在咱們科實習,你還去不去看?”
許士航毫不猶豫的說:“不用上班了?去什麼去,下午一會我去查房。”
年輕人見他脾氣不對,好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連小陳姑娘都不想去看了,奇怪……
這一天臨近放學的時候,彭英單獨把陳凝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一走,會議室裡的學員們就議論開了:“彭大夫是不是想讓小陳留在院?”有人小聲跟身邊的人議論。
那人連忙“噓”了一聲,說:“小點聲,萬一要留下的是魏誌剛或者彆人呢?還有曹小慧和畢芳說不定也有機會。”
那人自以為說話聲音小,其實還是有人聽到了,畢竟議論的人也不止他們兩個。
眾人正說著悄悄話,畢芳忽然不冷不熱的說:“說話就說話,彆帶我,我不會留院,還回原單位。”
說完這句話,她就不搭理彆人了。這一個多月的學習,畢芳慢慢也看明白了,想在院當大夫,要獨立麵對各種各樣的病人,有複雜的有危險的,她對自己的能力沒有足夠的信心,之前的爭勝之心也就淡了。
孟紅岩才從彭英那兒出來不一會兒,他沒說話,魏誌剛發現不少人把眼神落在他身上,他也不得不出來表態了,他說:“我也不會留在院,結業了我去臨市,父母在那邊,年紀大了,要人照顧。”
曹小慧一直低著頭,沒吱聲,眾人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也沒好明著問她。
陳凝剛進辦公室,彭英就招呼她坐下,直截了當地說:“小陳,咱們這個班,一轉眼也開了一個多月了。經過這一階段的學習,班裡成員的情況,我們也都基本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