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 季家兄弟姐妹坐了一大桌子,有季老太太在場, 大家吃得都比較安靜, 也沒在飯桌上多浪費時間,快到七點的時候就都吃完了。飯後,眾人回家的回家, 回房的回房,誰都沒再打擾季野和陳凝。
季野白天喝了酒,下午特意抽空刷了牙,等晚飯一過,他就陪著陳凝回了房間。
高躍翔他們早就等著了, 季野一回房,一幫小子就從門外冒出來, 跟著進了新房。
肖林和高躍翔倆人都背著手,手裡也都拿著東西。
季深下樓的時候,看到新房門口吵吵嚷嚷的人多, 就走過去瞅了幾眼。
他站在這些人後邊,所以他看得清楚, 肖林手裡拿著繩子,高躍翔則搬著一個凳子, 是弧形的,下邊還有兩條凳腿。
倆人兜裡還揣著東西, 也不知道裝的什麼,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他一看就知道這倆人想搞出些花樣來, 鬨洞房的事他也沒少聽說,還有公公跟媳婦鬨到一起的,有的甚至把新娘的衣服都給扒了。
那怎麼行!
想到這兒, 季深在後邊踹了高躍翔一腳,小聲問他:“你手裡拿這玩意乾什麼用的?跟板凳似的,想乾嘛?”
高躍翔本來挺開心的,想著今天可以好好看看季野的熱鬨,哪知道沒了季振山在這兒坐鎮,卻又冒出了季深。
他立刻苦著臉說:“大哥,這不結婚嗎?大家就想熱鬨熱鬨,沒彆的意思。”
季深卻沒放過他,仍指著那東西說:“這到底乾啥的?”
他們倆說話的動靜吸引了其他人的注意,陳凝坐在床邊,跟季野挨著,被一幫小子簇擁在中間,這時也看到了高躍翔那東西。
眾目睽睽之下,高躍翔隻好解釋:“這,這個東西是我瞎想出來的,那個,就是讓新郎新娘坐在上邊,……”
陳凝看到那凳子的凳麵並不是平的,而是兩頭翹起,中間略凹的形狀。她和季野要是真坐上去,那肯定會往中間滑,到時候倆人一定會往中間擠的,白白讓這幫小子看熱鬨。
季野看了一眼也看明白了高躍翔耍的是什麼花招。
他把那凳子拽走,丟在門口,瞪了高躍翔一眼:“你腦子就不能用在正地方?”
季深也不客氣,又從肖林兜裡掏出了香蕉和黃瓜,還有紅繩……
陳凝都無語了,肖林他們玩得可真夠野的,那紅繩是想玩捆綁遊戲嗎?
至於香蕉和黃瓜,那就更汙了,她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也知道那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都被季深收走,最後就隻留了一個細繩吊著的萍果,彆的什麼都沒有了。
小夥子們不禁一陣失望,你看我我看你的,一時半會竟沒人動彈。
好在季深轉了一圈就走了,肖林緩過勁過,笑嘻嘻地提著萍果吊起來,懸在季野和陳凝麵前。
其他人開始起哄,催著季野和陳凝去吃蘋果。
陳凝也知道這一關是一定要過了,她隻好站了起來,跟季野麵對麵站著。蘋果就懸在兩人上方,眼看著蘋果垂到嘴邊,陳凝和季野一起快速向那蘋果咬去。可惜肖林的手夠快,不等他們咬到,蘋果就被提了上去,於是毫無意外地,陳凝和季野的嘴唇碰到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誰趁亂推了季野一把,將他和陳凝推到了一起緊緊擁著,周圍的人不斷起哄,連包成飛都在門口笑了起來。
幾番折騰下來,等季野終於咬到一口蘋果的時候,陳凝都被折騰出一身汗,臉上都紅了。
好在這些人還算知道點分寸,沒人推她,推的都是季野。
眾人鬨了足足半個小時,還沒有消停的意思,肖林嚷著讓季野和陳凝把整個蘋果吃完。
季婉走下樓,看著肖林還在那起哄,她走過去,抬手揪住肖林耳朵,一邊擰一邊往外拽,說:“鬨上癮了?沒完了是吧?”
肖林張著兩隻手不斷求饒:“哎呀,鬆手,婉姐你一個女的手勁怎麼這麼大。”
“季野好不容易結這一次婚,大家夥不就圖個熱鬨開心嗎?行了行了,我不鬨了好吧?”
肖林這邊被迫偃旗息鼓,其他人也知道季野這一對雙胞胎哥姐都護著他,也隻好罷手,一鼓腦地走了。
季婉看著這些人走光,朝著陳凝點了下頭,轉身就上樓去了。
人一走光,陳凝也鬆了口氣,跌坐回床上,呼出了一口氣,說:“好累,幸虧你哥你姐在,不然肖林他們還不知道會怎麼使壞呢?”
季野看她額頭上都冒著汗珠,起身把架子上搭的毛巾拿過來,欠身過去,給她輕輕擦拭著額頭和脖子。
一邊擦他一邊說:“就算我哥我姐不在,不還有我呢嗎?有我在,我也不可能隨便讓他們牽著走。”
這時兩個人的距離很近,季野嗅了嗅陳凝身上的氣息,感覺自己心裡的火又燒了起來。
他低下頭,湊過去,小心地啄著陳凝柔軟的唇,細致地啄了一會兒。等陳凝身子軟化,他就大膽地用舌尖翹開陳凝的牙齒,剛開始還有點笨拙,不一會兒就靈巧起來,不斷的追逐著,挑逗著。
這種感覺實在是好,沒幾分鐘,陳凝就有些微暈的沉醉感。她牙關一鬆,季野就開始長驅直入,兩個人之間氣息交彙著,柔軟與濕潤和著或輕或重的氣息,讓屋子裡的熱度不斷高。
季野心裡一股火越燃越旺,他欠身而起,用顫抖的手快速解開衣扣,三兩下脫掉外衣。
這時他上半身上已掛起了一層薄汗,緊實的肌膚上血管凸起,看上去如同蓄勢待發的猛獸。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凝上半身的衣服也褪掉大半,一大片白晳的肌膚和緊致的小腹暴露在季野眼前,對他來說如同致命的毒藥。他低哼一聲,唇舌開始不斷向下遊走。
柔軟的床褥不知道什麼時候已被翻出了無數皺褶,季野的身體如同一張繃緊的弓一樣伏在陳凝身畔,快到他承受不住的時候,他忍不住在陳凝耳邊低語:“陳凝,現在……可以嗎?”
他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聲音已經快不連貫了,整個人似乎都在失控的邊緣。
陳凝也難愛得很,像在沙漠裡遊蕩很久的旅人,也想找到止渴的涼藥。
她仰頭,在季野唇上輕啄了一下,又咬了下他的耳垂,點頭:“嗯,可以。”
這句話就像解除禁製的口令一樣,季野心裡那座急待爆發的火山終於有了找到出口的可能。
他渾身燥熱,手臂微顫地欠起身來,安靜的室內,可以聽到皮帶抽動的聲音。
當兩個人最終坦埕相對的時候,季野輕吼了一聲,緊緊覆過去。陳凝害羞地蓋上被子,雖然看不到什麼,卻能感受得到他那賁張的熱度和滑膩有力的肌膚。
新房的牆上,掛著一幅海景圖。在那海景圖上,可見浪濤不斷衝刷著岩石。浪濤裡的水波刷過岩石上每個皺褶,樂此不疲。直到一股強風吹來,驅動著浪濤轟然而上時,那大浪才猛地一下衝上岩石上方,崩出無數白亮的碎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