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林過去的時候, 高躍翔已經帶著幾個小夥子到了,一幫人熱火朝天地搭著燒烤架。
這次季野結婚請客,家裡買了很多肉菜, 宴席過後還剩了不少,雖然給鄰居都送了一些, 可還是有剩的。
那剩的羊肉、魚肉等食材就都被小夥子們就地取材串成了串,就等著開烤了。
燒烤的做法, 還是有人去西部地區去當兵學來的。平時大家夥都吃不著,所以這些人興致都很高。
院子裡人一多,氣氛就上來了,沒過多久,烤架上的羊肉串就開始滋滋地冒油, 一陣陣香氣飄出去, 把一幫人的饞蟲都勾了出來。
陳凝到季家之後, 生活條件雖然改善了許多, 但燒烤還是吃不到的, 因為這時候不允許私人做小買賣, 街上沒有賣的。
她以前雖然並不是很饞這個,這時候難得吃一回, 也挺開心的。
不過她飯量不大, 每樣吃幾個也就夠了。季野本來還想讓她再多吃些, 見她實在吃不下,這才把她盤子裡吃不了的給包圓了。
直到九點鐘,那幫人才走, 院子裡也收拾乾淨了。這個過程中,季振天並沒有露麵,但有兩撥領導之類的人物來拜訪過他。
回屋的時候, 陳凝感覺自己的衣服都沾上了燒烤的味道,本來是想洗澡的,但家裡人多,感覺不太方便。
她就打了盆溫水,在房間裡用毛巾簡單地擦拭了一番。
等她出去倒水的時候,看到季深和季婉兄妹倆前後上了樓。
陳凝站在樓下,看著他們倆的背影,心裡難免會想,如果有人知道自己懷孕了還跟她家裡人相親,那她肯定不會隨隨便便就放過對方的。
就是不知道季深和季婉怎麼想的,按她的感覺,他們兄妹也不像是能吃啞巴虧的人。
又看了眼樓梯,陳凝決定先回房間休息。她覺得季深和季婉這樣的人都有自己的主意,除了醫學專業上的事,其他方麵應該不需要她提點什麼。
這時,季野從季老太太房裡走了出來,看到她站在門口,手裡還端著盆,就摸了下她腦袋。說:“我先上樓看看,一會兒就下來。”
陳凝點了下頭,看著季野也走了上去。
他上去的時候,季深正長腿交疊坐在椅子上。
季野進來時,正好聽到他們倆提到了倪立軍,季婉說:“倪立軍是咱爸老部下,一向老成持重,怎麼看都不是個冒失的人。如果他事先知道外甥女肚子裡懷了孩子,他未必敢把人帶到咱爸麵前。”
“從他當時的反應來看,我也覺得他應該不知情,所以他可能是讓他老婆和外甥女給瞞住了。”
“至於倪立軍老婆和趙瓊芳那邊,還得查。我就是覺得這事兒有點蹊蹺,要不我晚走兩天,正好去聯係幾個舊同事,去文工團和倪立軍老婆那邊都查一查,順便也看看,能不能查出來趙瓊芳的孩子是誰的。”
“我倒想知道這娘倆到底怎麼想的,吃了熊心豹子膽嗎?懷著身子都敢到咱們麵前來?”
季深一直沒說話。等季婉說到這兒之後,他才說:“查吧,最重要的是查一下,他們是想隨便找個人當冤大頭,還是針對著我來的?”
季野說:“咱們跟倪立軍一家平時沒有來往,要說他們專門針對大哥,這個有點沒道理。”
“但如果是有人想對付大哥,故意給他們透露了信息,說咱爸要給大哥找相親對象,讓他們可以借著這機會把趙瓊芳推到大哥麵前,也不是一點可能都沒有啊。”
幾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後季婉說:“大哥,倪立軍跟他老婆能結婚,還是簡秀茹給保的媒吧?那簡秀茹跟倪立軍老婆現在也很可能有聯係,而且她也能知道咱爸想讓大哥你相親的事。”
季深挑了挑眉:“你是說有可能是簡秀茹故意透露的口風?她條件還是符合的,但她有那麼恨我?”
簡秀茹就是倪振山後娶的妻子,這時還在西北駐地附近的城市住著。按理來說,她離臨川市的距離很遠,應該是跟這邊的事情搭不上的。
季婉卻說:“前年簡秀茹兒子來臨川,在街上撩小姑娘,當時不是你下手把他打得半個月下不了地嗎?”
“你們平時打架打慣了,受點傷都不當回事。可簡秀茹這兒子是她的獨苗,平時舍不得打舍不得罵的。咱爸訓她兒子,她都要跟爸吵。你把那小子打成那副鬼樣子,你說她能不往心裡去?說恨你也不是不可能。”
季深嗤笑一聲,說:“看來我上回打輕了,下回見著了還得揍他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