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來這家夥要麼家世不簡單,要麼他自己的位置很緊要,以至於軍方高層都要護著他,竟直接為季野的事下發了一個文件。
林專家看到這份文件時也傻眼了,抹了把冷汗,他不由暗中慶幸,剛才他在評審過程中並沒有刻意針對陳凝。要不然,他可就是平白結了個仇家啊。
他這邊暗自慶幸,那些大夫可就沒他這麼輕鬆了,他們可都沒忘,剛才陳凝把第四個患者診斷為急性異位闌尾炎的時候,他們中間有好幾個人都露出了嘲笑之意,還有不少人看到了,這……
眾人臉色蒼白地看著金副主任,見他這時已經站不住腳,汗一縷縷地順著他的圓臉往下淌,哪裡還能看到之前的半分氣勢?
季野懶得再看金副主任那副喪家犬的樣子,今天的事差不多也該收尾了。他就擺了下手,那精壯小夥立刻下令:“把人都捆起來,帶走。”
士兵們馬上動手,把金副主任和他那個清瘦的手下,還有最後趕來的一幫打手全都捆了起來。
整個過程,沒人敢說話。
直到這幫人被押走,大廳裡的人才活了過來,再看向季野和陳凝的時候,這些人臉上不無敬畏之色。
季野轉頭,看了眼無聲無息的大廳,隨即收回視線,他攥了攥陳凝的手,發現她指尖還是涼,他沒說什麼,拉著陳凝的走出文化宮。
他們倆一走,幾個大夫身體了鬆了下來,跌坐回椅子上,心裡卻仍七上八下的,擔心陳凝記住了他們這些人。
一位區領導心有餘悸地看著安靜的大廳,最終揮了下手,說:“今天先到這兒,至於比賽結果,等研究之後再另行公布。散了吧。”
黎東方看了那領導一眼,心想這還有什麼可商量的?肯定是陳凝第一啊。可現在這種情況,隻怕人家陳凝也不希罕這第一名了。
他腦子裡忽然想起之前的念頭,哪裡還待得住?連忙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另外幾個專家本來想跟他說幾句話,可黎東方急著回六院找韓院長商量搶人的事,哪裡還有心思跟他們在一起待著,他擺擺手就出了文化宮,騎上車直奔六院。
董壯在文化宮裡坐了好一會兒,等人都走光了,他還沒動。
他不動不說話,任大夫也不敢走,隻好在旁邊悄悄看著他。半晌之後,任大夫才小聲說道:“小董,你沒事兒吧?今天這事不都解決了嗎?小陳也沒事,你彆上火啊。”
董壯沒吱聲,任大夫咽了咽唾沫,竟不敢再說話。
又過了一會兒,董壯終於動了,他抹了把臉,轉頭跟任大夫說:“老任,以後我可能也不去青風社區醫院上班了。”
任大夫聽了,頓時大吃一驚,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他驚慌地說:“小董,你說什麼呢?你不在咱們醫院乾,在哪兒乾?”
“是不是因為今天那個姓金的宣布開除小陳大夫,你才這樣說啊?可現在姓金的被抓了,那他的命令肯定也不做數吧?”
董壯搖頭,說:“就算現在這個開除的命令做廢,小陳也不一定願意去咱們那兒了。”
“我家裡讓我去區組織部當個科員,以前我懶得去,現在我決定了,過幾天就去上班。等這事兒定下來,我再去社區醫院看你跟老錢他們。”
說著,他站了起來,慢慢走出了文化宮。
兩個人走出去的時候,天空中已下起了毛毛雨,董壯抬頭看著細細的雨絲,仍不疾不徐地走著。路邊明明有樹可以擋雨,但他並沒有在樹下走,似乎要故意淋淋雨一樣。
任大夫在後邊徒勞地喊著追了上去:“哎,小董,你臉上和胳膊還有傷口呢,不能見水啊……”
董壯和任大夫從文化宮出來的時候,陳凝已經跟著季野回了家。陳凝一路上都沒怎麼說話,季野知道她心情複雜,就隻安撫地摸了摸她的頭,帶她進了大院。
經過肖林家旁邊的岔路口,季野竟又見到了老邊太太那一幫人,他還聽到老邊太太跟那幫人說:“哎,你們聽說了嗎?老季家那個當大夫的小媳婦讓區裡給開除了,她現在工作丟了,知道嗎?”,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