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連命都要送給人家
可是她聽他說“你讓我回去日子怎麼過”, 心卻又軟了下來。
她也知道自己不能一對上他就心軟,他本來就蠻橫又強勢,她太心軟, 他就會得寸進尺。
可是......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臉,道:“你彆欺負我。”
然後又難過起來, 道,“我沒有想要什麼再退一步,隻是覺得我們現在這樣太快了,一開始我明明說的隻是給你追求我的機會, 可是你看看你......”
韓東塬看她委委屈屈的樣子, 聽到她說“你彆欺負我”, 原先的怒火就一下子“啪嗒”全滅了。
是啊,他的確是太急了些。
可是他真的是忍不住。
就現在這樣他沒有再進一步,他都已經用了不知道多大的忍耐和克製了。
他抱著她好一會兒沒出聲, 然後才低聲跟她道歉,道:“對不起。”
隔了一會兒又道,“那你這段時間就在家好好呆著,休息一下。有什麼事或者想我了就給我寫信。”
但到底還是不放心, 又道, “你不喜歡這樣也沒關係, 那我以後控製著點, 但你彆猶豫, 彆總想著跟我分開,成不?”
程檸看著他。
她看到了他眉宇之間的焦躁忍耐甚至一絲落寞。
後世的時候他臉上已經沒有了焦躁和忍耐, 但悄無一人或者夜深人靜時,那抹落寞卻像是深入骨髓一般,揮之不去。
格外的刺眼。
程檸伸手撫了撫他的眉心, 低聲道:“我沒想要跟你分開,就算分開一段時間,最後總還是要回來的吧。我隻是,隻是這一年有很多事情,所以覺得還是慢一點比較好,太快了,我就有些害怕。”
她的聲音輕輕的,但卻像是有一種安靜,治愈人心的力量。
這種安靜讓他的心也靜了下來。
他道:“害怕什麼,你跟我說。”
程檸其實也不知道。
“怕我嗎?”
他問她。
怕他嗎?
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胳膊,搖了搖頭。
其實不管他對她做什麼,親她吻她,或者哪怕他做更多,她也不會怕他。
或者是因為前世死之後那幾十年太過安靜了,就有些害怕這種失控。
也或者是會怕他受到傷害,前世的事情都還沒有了結,隻要一想到他可能受到的傷害,她心裡就會驚慌,這好像是一種後遺症,前世刻入骨子裡的後遺症。
韓東塬卻是誤會了。
她搖頭,說不是怕他。
他便誤會了她,是怕家裡的反對,因為他們的關係是還沒有公開的,所以有很多未知,所以不安。
他摟著她握住她的手,道:“沒事,那你有什麼事就跟我說,山洪的事,或者任何其他的事,你想要做的事,你跟我說,我幫你做,咱們的事你也彆怕,有什麼事我來處理,檸檸,你試著信任我,成不?”
試著信任他?
其實她本來就是信任他的。
隻不過還是害怕而已。
她看著他,看他看著自己希望自己能答應他的滿眼懇求的眼神,“嗯”了一聲,道:“我本來就相信你的,三哥,我一直都相信你的。”
沒有人比我更信你。
這誰能受得了?
她這樣在他懷裡睜著水汪汪的眼睛,跟他說這樣的話,眼眸裡全是他,這誰能受得了?
韓東塬心裡一陣翻湧,軟得一塌糊塗,然後有些狼狽地轉開了臉。
程檸看到了他聽到她話時眼睛裡出現的光芒,看到他剛剛看自己時的溫柔眼底深處的欲/望,也看到了他的忍耐然後轉頭。
她心道,其實,其實也不必這樣。
先前你要不是親得太狠,太嚇人,她也不至於狗急跳牆,呸。
她默了一會兒,到底還是伸手摟住了他的肩膀,探身湊上前去試探性地吻了吻他的唇角。
韓東塬:“......”
“程檸!”
他忍得手上青筋都出來了,伸手一把把她腦袋按到自己懷裡,罵道,“你不讓我亂來,就彆勾我,我是人,又不是神仙!”
還是喜歡她,日日在夢裡都恨不得吃了她的男人。
程檸也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反複。
她想了想,就在他懷裡悶聲道:“也不是不能親,但你溫柔點,像那晚,也可以。”
說到後麵聲音已經低得像蚊子一樣。
回答她的是韓東塬的一點都不溫柔。
兩人私纏了也不知道多久,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樓下也隱約傳來了說話聲。
這會兒要是有人上來就簡直了。
程檸終於不再理會韓東塬的廝纏,堅決地推開了他,整了整衣服,再摸了摸自己臉,問他,“你有沒有鏡子?”
韓東塬就靠在桌前看著她,這會兒她小臉染著飛霞,眼睛帶著彆樣的水色,眼角微翹,一看就是一副被疼愛過後的模樣。
想到這裡,他心裡又是一熱,要命,他恨不得一直摟著她親她撫摸她,她喜歡他溫柔那他就溫柔點,可是其實這對他來說也同樣是一個甜蜜的酷刑。
但就算是酷刑,他也願意受著,不願意分開半刻。
他歎了口氣。
他前麵一十多年就沒歎過氣,大概這輩子歎氣都是因為她了。
然後低頭從抽屜裡麵摸出了一把鏡子給她。
她接過鏡子,韓東塬便又順手給她順了順頭發,再幫她整理衣服,最後卻又忍不住在她脖子上親了親,程檸拿著鏡子一手推開他,一邊自己就往一邊讓了好遠,瞪了他一眼,然後不再理會他,再仔細照了照,又伸手摸了摸唇,確認從臉到衣服都沒有問題了,這才收拾了東西捧著自己的筆記本和一壘資料,在韓東塬幽幽然又發燙的目光中下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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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回韓一梅那邊。
韓一梅中午最後也沒回家,就在食堂吃了飯就回了辦公室。
她中午走之前爆了那麼個炸彈,一回去必然被人圍住。
王姐問她:“一梅啊,這好端端的,咋回事?你不是都跟小劉開始談婚事了嗎?怎麼好端端的,突然就說家裡不同意,就掰了呢?這,這是不是你家裡提出的條件小劉家裡辦不到啊?”
“一梅啊,我知道你們家條件好,小劉家是工人家庭,家庭條件肯定不如你們家,既然結婚,就也應該體諒體諒人家......”
王姐家跟劉家有點親戚關係。
王姐是劉存剛他媽的遠房表姐,這撮合了韓一梅和劉存剛,她還收了劉家好一份大禮呢。
“停!”
韓一梅舉手打斷她,再看一眼各個座位上都伸出來的腦袋和充滿好奇和八卦光芒的眼睛,道,“這事不用說,我現在就去打印個東西,回頭你們傳閱一下就知道了。”
眾人:“???”
還打印出來?
給大家傳閱?
一時之間大家都驚愕的大張了嘴,好半天收不回來。
然後就看到韓一梅踩著回力鞋就“蹬蹬蹬”的去了辦公室的打字機前,“劈裡啪啦”的開始打字。
韓一梅之前跟劉存剛說的話可不是說笑,或者純粹就是逼退劉存剛。
她可是認真的。
她爸說什麼讓她那後媽跟這事,誰要她跟這事?
替自己和程檸正名,她自己就能來!
要不然這婚事到這時候黃了,回頭還不知道要被人怎麼編排說閒話呢。
她“劈裡啪啦”的打字,很快一封道歉書就打了出來,上麵寫的正是之前她跟劉存剛說的,“道歉書:本人劉紅珠,因為才一十歲,年紀太小,所以忍不住對韓一梅的妹妹程檸的美貌起了嫉妒之心,就對她出言造謠誹謗,意欲毀壞她的名聲,以獲取自己的心理平衡”,然後後麵還有個落款“劉存剛之妹劉紅珠”和日期。
她把這封道歉書打完,還熱辣辣的抽出來,輕輕甩著晾了晾,就遞給最近的一個辦公室男秘書,男秘書疑惑的接過來看,然後驀地睜大了眼睛和嘴巴,看看道歉書,再看看韓一梅,那表情,可真叫一個一言難儘。
這下子眾人的好奇心更被挑了起來,呼啦一圈圍上來。
王姐更是率先衝了過來,一把搶過那男秘書手上的紙,然後掃了兩眼同樣是震驚不已。
“這到底是咋回事啊?”
一位女同事問道,“一梅,這劉存剛的妹妹咋對你妹造謠誹謗了?誹謗啥了?你又是咋知道的?哦對了,你妹咋姓程,不是姓韓?”
“咋知道的?”
韓一梅冷笑一聲,“昨天劉家一家人到我家討論婚事,我妹正好下鄉回來辦些公事,她看到我妹張口就咬,當著我一家人的麵說一個以前愛慕過我妹的男同學是我妹對象,我妹壓根不記得那人是誰,她就開始各種大放厥詞,最後我妹直接說她精神病,然後劉家一家人都被我奶奶用掃帚給趕出我家了,還婚事,我奶奶說了,劉家人,以後她見一次用掃帚打一次!”
眾人:“!!!”
“這,這不能吧,”
王姐也驚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道,“這劉紅珠我還挺熟悉的,她不像是這麼個樣的人啊?”
怎麼會在兩家談婚事的時候當著韓家人的麵對韓一梅的妹妹造謠誹謗?
韓一梅聽她這麼說話就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