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第 33 章 這會兒總是……(1 / 2)

這會兒總是陳建明有萬般心思, 想了多少招數準備跟新廠長打擂台,但一力降十會,沈廠長也就是沈興國壓根就沒打算費什麼時間跟陳建明慢慢來。

他來鋼鐵廠這邊當廠長也是有原因的。作為首都那邊軍人世家之一的沈家子弟, 他不管是從軍還是從政, 都比旁人多了許多優勢, 也很容易升上去,來這邊的省城當一個小小的鋼鐵廠廠長絕對是屈才了。

不過他此行也是避風頭來的。

因為他沒留一點餘地, 直接把那位楊姓老首長的孫子送進了牢裡,再加上本來兩家又算得上是競爭的關係,這次可以說是連那一點麵子情都沒了, 徹底結怨, 這會兒正在各出其招打擂台。

而他的妻子是資本家出身, 在前年得病去世了, 人都去世了, 就算是資本家出身也不會影響她這個丈夫什麼。但就怕楊家無所不用其極,抓著這個不放來給他挖坑扣帽子。

他以前也是當兵的, 最不耐煩那些彎彎繞繞,但因為身體原因,退伍轉業後被家裡人安排進入政府部門工作, 腦子裡本來就沒有那根搞政治的筋,對天天勾心鬥角, 一句話轉八百個彎的官場生活很不適應。

再加上這會兒又得罪了楊家, 直接把楊家最受寵的孫子送進牢裡,他就成為了楊家的首要打擊對象, 平日裡得時刻提防著他們耍陰招,防止楊家扣帽子,言語之間把他算計了, 那段時間可以說是身心俱疲。

家裡頭老爺子也知道他的秉性,在軍中直來直去慣了,對政治也不敏感,現在到了官場上,跟楊家對上怕是要吃虧,最後跟他商量了一下,決定安排他到鋼鐵廠這邊避避風頭。

正好T省城這邊也是他們的老家,最大的國營鋼鐵廠正好缺個廠長,派他過去正合適,然後等家裡這邊跟楊家的鬥爭分出了上下再調他回來。

而他自己覺得到鋼鐵廠當廠長,比天天跟人耍嘴皮子玩心眼來得輕鬆,對老爺子的安排很是讚同,再加上他也已經十幾年沒有回過老家了,對老家也很是想念,於是任命文件剛下來,他就立馬收拾行李出發了。

至於兩個兒子,他也跟老爺子商量過了,放寒暑假的時候跟著他,平時上學的時候就留在首都那邊,由老爺子照料著。

雖然不知道能在鋼鐵廠這邊待幾年,可既然來了,總是要好好做一番事業再回去的,在其位謀其政,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鋼鐵廠廠長,但也是關乎幾萬人的生存的,沈興國自然也是要把這個廠長給當好的。

事實上在來鋼鐵廠之前,那些大麵上的資料他已經讓秘書都收集好了,也已經看完了,對鋼鐵廠裡麵的領導班子也都有了幾分了解。

隻是其他更細的資料,還是得等到過來這邊之後才能知道的。

雖然很多年沒回老家這邊了,但是這邊也是有一二認識的人的,正巧就聽人說過鋼鐵廠的廠長人品還不錯,是以沈興國才有了去見見那位文廠長的想法,從他口中了解一下鋼鐵廠,肯定是比那些資料來得詳細的。

那位文廠長剛從醫院出來,後遺症還沒有完全消退,但是在知道他想要了解鋼鐵廠之後,不顧家人勸說,硬是強撐著坐起來跟他說了大半個下午,將鋼鐵廠不管是大麵還是小麵上的事情全部都一一道來,丁點也沒有隱瞞。

可以說這位文廠長不知道為他省下了多少功夫,也省得他到了鋼鐵廠那邊再通過旁敲側擊慢慢了解的功夫了。

當然,他也不是完全就相信文廠長的話的,在官場那個大染缸裡也待過幾年了,防備心總是有的,他還讓秘書私底下去調查了一番,兩相印證,最後才將鋼鐵廠的情況整個梳理了一遍。

不管是從文廠長的話來看,還是秘書收集來的這些資料來說,想要鋼鐵廠發展的更好,就必須清除掉那個叫陳建明的毒瘤。

拉幫結派,以權謀私,把鋼鐵廠弄得烏煙瘴氣,這些足以讓沈興國下定收拾這個陳建明的決心,不然還不知道以後又會搞出什麼小動作。

好不容易遠離了政治中心,沈興國可不想再在鋼鐵廠這邊繼續那種勾心鬥角煩不勝煩的日子,還是一勞永逸的好。

“去遞個話,查一查陳建明他小舅子,他小舅子叫什麼?應該是市政府那邊組織部的部長吧?看看能不能收集到他的罪證,估計他屁股下是乾淨不了,為了幫小舅子排除異己,連需要市委開會簽字的名單都敢插手乾預,還有什麼是他乾不出來的?拔出蘿卜帶出泥,搜一搜肯定會有驚喜的。”沈興國對著秘書說道。

他的秘書孔林是跟著他從軍中出來的,因為受過他的恩,一直都在追隨著他,現在他來到了鋼鐵廠這邊,也把孔林一起帶過來了,孔林以前是偵查員,能力很是不錯,這件事交給孔林他是放心的。

至於陳建明,使用不當手段辭退職工,偽造精簡職工的名單,單是這兩樣,沈興國就能把他從副廠長的位置上擼下去。

雖然沈興國厭惡陳建明這樣的人,但是他也不會因為一己私欲就量刑過重,陳建明雖然人品惡劣,但是僅就這兩樣還不足矣將他送進獄中,頂多就是從鋼鐵廠辭退罷了,畢竟副廠長違規開除工人,頂多隻能算得上是重大過錯而已,還算不上犯罪,這到底是鋼鐵廠不是官場。

不過他那個小舅子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作為官員,濫用職權、玩忽職守,怎麼著也得讓他進去蹲兩年,而這還是他去讓孔林沒有查到其他罪證的前提下,如果查出來更多的,那可就不是蹲兩年牢的事了。

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陰謀都是紙老虎。沈興國背靠沈家,在T省省城這邊,就算是省長也會給他點麵子,更彆說陳建明那個隻是市政府部長的小舅子了。

等查出證據來,誰保他也沒用,甚至有了沈興國的表態,也沒人敢保,首都沈家可不是一般人得罪得起的。

處理這兩個人對於沈興國來說也就是幾句話的功夫,一天之內就把兩件事一起做了,後續就不用他操心了。

以前文廠長在的時候沒辦法在陳建明犯錯的時候就把他從副廠長的位子上擼下去,也是因為陳建明背後小舅子這個靠山,可是這個靠山對於沈興國,就算不上什麼了,沈興國自然不用像文廠長那樣顧忌到陳建明的小舅子。

沈興國上午處理完陳建明和他小舅子的事,下午就準備去將陳建明逼走的人才請回來了。

“這裡是喬秋生同誌的家嗎?”

“嗯,這就是,不過因為之前陳副廠——哦不,是陳建明的緣故,喬秋生同誌被強製精簡返鄉了,這幾天好像正在搬家呢!”車間主任很是恭敬地回道。

對於這個新廠長,車間主任是有些畏懼的,才來兩天,就已經把陳建明這個副廠長給擼了,從鋼鐵廠直接辭退。

而且陳建明的小舅子也攤上事了,正在被革職查辦呢,聽說也有一點這位新廠長的手筆。

反正陳建明接下來的下場估計是慘得很了,之前陳建明一家就他一個人工作,不過副廠長工資不低,也養得起。

可現在他被辭退了,檔案上還留下了案底,以後就算想當普通工人都不可能,他又是城市戶口,也就不可能去鄉下謀出路了,隻能在城裡耗著,等著存款花完喝西北風了,更彆說之前一直囂張跋扈得罪了那麼多人,現在靠山倒了,接下來指不定就有人要報複回去,下場倒黴著呢!

而這一切都是新廠長的手筆,麵對這樣一尊大佛,車間主任能不小心嗎?生怕自己惹到這位新廠長,到時候也被收拾了。

不過還好,這位新廠長看著像是個講理的,今天還讓他領路來喬秋生師傅家裡呢,好像是要把人請回去。

不管這手段如何淩厲,但這麼重視人才,這麼新廠長的人品應該不差吧?想到這裡,車間主任才鬆了口氣,站在新廠長身邊的壓力也終於小了些。

沈興國並不知道車間主任心裡這一連串複雜的想法,他今天可是專為那位名叫喬秋生的八級工來的。

他對著車間住任道:“嗯,那我上去敲門看看,今天無論如何也是要將喬秋生同誌給請回來的,不能讓這樣一個優秀人才因為小人打壓而明珠蒙塵,咱們鋼鐵廠的發展也是離不開這樣一位優秀的八級工大師傅。”

沈興國不懂技術,但是他懂管理,管理鋼鐵廠就跟管理軍隊差不多,軍隊裡頂尖的技術人才十分稀缺,培養又難,損失一個都心疼地不得了,所以對於這種技術人才司令們都是珍惜著呢,一應待遇給到最好,出任務的時候就算一定要帶著,但也是派人嚴嚴實實地保護著的,十分寶貝。

在來這之前沈興國也是了解了一下喬秋生這個八級工大師傅的,越了解就越心驚,這個水平就算是那些軍工單位估計都是去得了的,更何況還兼任廠裡的頂尖安裝工,一個人乾兩個的活,不管放在哪裡都能算得上是中流砥柱一般的人才了,那個陳建明是腦子進了水了,居然會蠢到把這樣一個人才給逼走。

沈興國這個時候也慶幸他來了,不然讓那個陳建明繼續在鋼鐵廠作威作福下去,還不知道要逼走多少人才呢!

沈興國沒有什麼架子,直接就自己上前去敲了門,也不覺得自己一個廠長親自上門請工人回去有什麼丟臉的。

“請問您是?”喬竹芳剛剛還在幫著阿哥收拾行李呢,阿哥明天就要出差去滬市了,然後就突然聽到外麵有敲門聲,開門一看,是個不認識的人,大概三十歲左右,麵容冷肅,身上很有氣勢。

“我是新來的廠長,姓沈,叫沈興國。”

喬竹芳有些驚訝,沒想到新廠長居然會過來,“啊,原來是沈廠長,請問您來是有什麼事嗎?”

“喬秋生同誌在家嗎?我是來請他回去的!之前陳建明使用不當手段將喬秋生同誌放上了精簡返鄉的名單的,這不符合程序,現在陳建明已經被辭退了,之前的事自然也就作罷,喬秋生同誌還是咱們鋼鐵廠的大師傅!”沈興國溫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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