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勤科進的那種奶茶粉, 衝泡過後可以自己加椰果或者布丁或者紅豆,勉勉強強能有一個奶茶味道,他們也隻是作為咖啡的替代品解解饞而已。
如果有條件, 誰不想點外賣喝上正經的奶茶呢?
那股甜膩膩的味道似乎會讓人上癮。
蜀陽剝落她身上過大的羽絨服, 一手摟著人腰一手順便扔到了玄關處的凳子上, 低頭深吻著,鼻尖輕觸著她的, 像是小動物之間某種親昵的動作。
由於身高差,汪凝被迫仰著頭。
差點給她頸椎病親出來。
兩人的肺活量差距也是很大的, 汪凝趁著自己腿還沒軟手推著他的臉拉開距離, 呼吸不太穩。
“去洗澡。”她說。
他親親她臉頰, 隻是淡淡應了一聲:“嗯。”
他倒是很乖。
剩下半杯奶茶還是被她喝了。
蜀陽洗澡的間隙, 她躺在床上開著筆記本看地圖。
地圖上標注出了五個傳送陣的位置。
現在傳送陣的運行都是靠妖管局陣法來維持, 地理位置原因, 妖管局這個地方有源源不斷的靈氣供給, 維持如今外勤科高密度的傳送工作剛剛好, 但是偶爾陣法還是會出現靈力不足的情況。
汪凝心裡琢磨著解決辦法。
地下七層關的都是一些大妖, 妖力是源源不斷的, 倒是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陣法已經消化了之前蜃獸的妖力,地下七層那群妖放是放不出去了, 但是妖氣還是能用得上的,——不用白不用。
那些妖的妖氣能通過陣法轉換, 那那些凶屍……
汪凝正在思考, 蜀陽洗完澡, 穿著一身她買的跟她差不多同款的睡衣就掀開被子鑽了進來,他一點都不關注她電腦上是什麼東西,抱著人腰湊過去在她頸間呼吸她身上的味道。
一頭白毛在她脖子上蹭得人癢癢的。
“正好, 你們今天審問結果怎麼樣?趙天賜配合嗎?”汪凝也沒推開他,剛剛在外邊就推過了,再推怕他不高興,再說她也挺喜歡他這種蹭蹭的行為。
每次一到冬天她睡覺就得開暖氣或者灌熱水袋,有時候一整個晚上手腳都是冷的,蜀陽進被窩之後暖氣都不用開了,熱水袋也不需要,給她省錢又省事。
不愧是年輕的小夥子,跟她這種快三十的中年人不一樣,身上跟火爐似的暖和。
令人羨慕的身體素質。
蜀陽正打算開口說今天他跟周乾坤討論情況,機靈的小腦瓜忽然反應過來。
這是在家裡。
“在床上不談工作。”他說。
“???”
行吧。
汪凝也覺得兩人窩一個床上聊工作挺沒趣的,收了電腦,整理被窩,轉身跟他麵對麵抱著人暖乎乎的身體取暖,腳也貼上他的小腿取暖。
蜀陽被她這一套投懷送抱的流程整的受寵若驚。
很快他就習慣了,在人發頂親了親,“晚安。”
“晚安。”汪凝很快就困了。
這懷抱實在是太過熟悉。
被擄去狼群的那段時間她就是在這樣溫暖的心跳中熟睡的。
儘管那時候她嚴重過敏神智不清了。
真是拿命睡覺。
春節在即,為了讓邪/教組織不能過個好年,這些天外勤科所有妖都緊繃了神經生怕錯過一個跟自然教相關的妖。
他們的目標就是讓自然教一個不留,統統關進妖管局。
汪凝跟趙葫著手妖管局的陣法修改,忙碌了整整三天,消耗了地下七層所有妖的妖力才把漏洞修複,從此妖管局的陣法完美囊括了地上跟地下,再不可能有什麼遁地的妖來鑽漏洞。
至於那個鼠暑,是由落局親自審問的。
之前他們調查自然教的時候自然教總是先他們一步得知他們的行動內容,現在發現原來間諜不是當初從外勤科清掃出去的那幾隻,而是落局本人,落局遭受了接連的打臉,對鼠暑的怨恨上升到了一個無法估量的程度,那場審訊十分精彩,汪凝特地抽空去圍觀了。
落局宛如一個被渣男玩弄拋棄的可憐妖,聲嘶力竭痛斥鼠暑的所作所為。
鼠暑卻十分固執。
也是因為這場審訊,汪凝才知道原來自然教內部也是有分歧的。
比如以鼠暑為首的一部分妖的確是遵循老的教義,崇尚天性自然不接受束縛,他們是溫和派,但是另一部分則是在劉白的洗腦下變得激進,試圖用妖的力量來改變人類社會,讓人類跟他們一樣也有妖氣,這樣他們妖就能徹底融入人類社會。
嗯,他們激進派確實是挺敢想的。
且不說妖與人類的數量差異極大,就妖這個腦子,指望他們統一全球?
嗬嗬噠。
鼠暑堅持認為自己是無辜的,甚至列出了跟他一起的溫和派名單,當場跟落西山吵了起來。
並且不遺餘力往落局腦門上扣帽子。
什麼“你明明也是妖為什麼要夥同人類來虐殺妖”“妖管局的存在並沒有得到所有妖的認可,原本就是不對的,是不應該存在的”“我們遵循天性隻不過跟從前一樣,根本就沒有改變,憑什麼不允許我們繼續以前的生活習慣?”
落西山被他氣得腦仁疼。
最後拉她進來幫忙。
“你們當然可以繼續從前的生活方式,在野外你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誰管得著呢?”汪凝聲音很冷靜,“但是你不要忘了你是選擇了化成人形的,那就代表你現在是個人了,需要遵循我們人類的生活方式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這群所謂的溫和派,既然那麼懷念從前的生活,不如就回歸野外,放心,你們在野外誰也管不著,找個沒人的林子自個叢林探險去唄。”
“說白了就是貪心,既要又要,以妖性來擾亂我們的社會,普通人類就活該被你們影響麼?”
“可是這麼多年人類對妖的壓迫還少嗎?!你知不知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妖被人類排斥……”
“哦,我們人類自己都排斥自己,更何況是對你們異類。”汪凝一臉冷漠,“你們就不能堅強點,自己想點辦法,多學多看,自己沒人關心就賴彆人不夠熱情是吧?嘖,你們都是爹是吧?哪來那麼大的臉呢?”
鼠暑瞪大眼睛:“你!牙尖嘴利!”
“要說牙尖嘴利我肯定是比不上你的。把我們妖管局掏得跟蜂窩似的,放心,你名下的資產我們會好好清算,全部用於妖管局的重建。”
鼠暑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妖管局的事情安排完,重建工作也有條不紊地進行著,那些勞作的妖都想著利用這一次妖管局重建來提前結束刑期,所以都乾勁十足,再說妖也沒有過年的習慣,除夕那天,整個妖管局都放假了,隻剩下勞作的妖在現場兢兢業業地工作。
不得不說,還是妖好糊弄。
汪凝看著他們乾活的場景都於心不忍。
但一想到他們這麼努力等過完年就能看見一個嶄新的妖管局,她那點心疼由消散乾淨了。
除夕當天,一早上汪處跟餘小芳同誌就到了她家來忙活準備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