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見到陶錫的時候是三日後,遲溫亦早早就聯係對方了。
直到陶錫空下來,才請人到府上一敘。
來接的,是抬轎子的小廝。
蕭業站在府邸門口愣了愣,去個前廳沒必要如此鋪張浪費吧。未等明幼凝開口,蕭業滿臉正氣地拒絕。
出門在外,要勤儉節約。
這樣才符合仙門仙規。
蕭業:“修仙者幾步路還是可以的。”
明幼凝瞪男子一眼,這是人說出來的話嗎。
免費的轎子不坐白不坐。
明幼凝把蕭業拉到一旁,恨不得弄個什麼東西堵住他的嘴。
遲溫亦眼疾手快走上前,身姿挺拔地坐下。
麵上溫潤,緩緩謝過:“小師妹和蕭師弟年輕,就順小輩的意思吧。”
頓了頓,遲溫亦把掀開的轎簾合上:“我們走。”
明幼凝:???
等下,他什麼時候給自己加的輩分。
明幼凝還沒說話,遲溫亦連人帶轎走遠了。
雖說陶錫家世顯赫,明幼凝是知道的。但她一路累得夠嗆,足足走了半個時辰。
都顧不得欣賞陶府多氣派。
被明幼凝看得慌張,蕭業心虛移眼。
蕭業往其他方向看去。
試圖緩解自己拒絕轎子的尷尬:“幼凝,你前幾日在客棧是不是吃得太多了。看起來,變得有些……”
他努力找個詞,說得委婉些。
蕭業:“有些旺夫。”
言外之意:明幼凝你胖了你自己心裡沒點字母數嗎?多走兩步路會死嗎?
明幼凝:“……”
看見那根大柱子沒。
改天拆了扣他頭上。
明幼凝和蕭業抵達的時候,遲溫亦已經喝上茶了。
壺中泡的是名貴龍井。空氣中飄溢著淡淡的茶香,和陶錫身上那件翠綠的衣衫倒是挺相配。
聽到聲響,遲溫亦漫不經心抬頭。
他甚至翹著二郎腿,抬了抬下顎:“小師妹,你們怎麼才來。”
一萬頭草泥馬從心中呼嘯而過。
陶錫喊來下人:“給二位賜座。”
明幼凝坐下,給自己也倒了杯茶解解渴。
隻是剛喝幾口,皺著眉放下。
味道過於苦逼。
遲溫亦沒管明幼凝,繼續和陶錫交談。
從詩詞歌賦說到人生理想,最後點題。
“嵐鳥過於陰險,我和師弟師妹們找了數日都未曾找到。不知陶公子是否見過嵐鳥,找畫師給我們畫一幅照著尋。”
“嵐鳥生性恐懼崇明火,我們手上有了火種不愁抓捕。”
說著,遲溫亦眼神示意明幼凝。
明幼凝立刻領會遲溫亦的意思,她打開包袱。
把還沒點燃的崇明火種放到桌上。
原先漠不關心的男子瞬間神色陰晦不明,視線緊緊落在火種處。
恨不得立刻起身行動。
“那好辦。”陶錫脫口而出。
就在遲溫亦思考下一步怎麼說時,陶錫卻慵懶了身子。
整個人往椅後靠去,嗓音低沉:“直接在城外把崇明火點燃,還怕那些嵐鳥躲藏不成?省去找個畫師大費周章。”
聽到陶錫的話,蕭業皺眉。
點燃城外會造成生靈塗炭。
到時候可不是抓嵐鳥這麼簡單的事。
注意到他們臉色不佳,陶錫了然地勾起嘴角:“我忘了,諸位是修仙者見不得殺生。”
“來人,把他們按住。”
說著,男人冷聲開口。
明幼凝和遲溫亦回神,剛要用法術便看見陶錫往他們的位置上丟了一張符。
刹那間,什麼法術都失靈了。
蕭業錯愕,他學藝不精自然不懂這符。明幼凝上課打瞌睡,更不知道。
明幼凝回頭看他:“五師兄怎麼辦。”
遲溫亦臉上呈現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問我?”
得。
全是豬隊友。
陶錫奪過火種,命人把遲溫亦他們關入牢獄。
明幼凝總算知道陶府這麼大是有哪些房間了,關他們的和隔壁關嵐鳥的。
紅櫻說現存於世上的嵐鳥不多。
可看見那滿牢獄的嵐鳥,明幼凝還是瞪大了眼睛。
它們身上的羽毛沾滿了血,落在地上奄奄一息。
還有幾隻在苦苦掙紮,奈何受傷太重。斑駁的傷口,大概是失血過多已經變成了黑硬的疤。
紅櫻一下子從蕭業的包袱中跳出來,轉而化身成人形。
嗅了嗅這些嵐鳥。
紅櫻失望地搖頭:“沒有,沒有主人的氣息。”
遲溫亦猜到陶錫的殘忍,親眼看見嵐鳥被拔了羽毛抽了骨頭的場麵還是腳步一顫。
他往明幼凝身後站了站,不忍看見這幕。
紅櫻神色凝重,她走上前。源源不斷的紅光從手中彙聚,再傳送到嵐鳥身上。
原先快垂死的嵐鳥動了動。
有所好轉。
紅櫻差點兒摔倒,被蕭業扶住。
她臉色極度難看,似乎消耗了太多的妖力。但嵐鳥傷得太重,紅櫻又剛化形不久。
隻能暫時緩解它們身上的疼痛。
沒多久紅櫻暈倒了。
現在看來,唯一能帶他們出去的貓妖暈了??
明幼凝看嵐鳥也是看得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