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乾就乾,遲溫亦一連舞了幾日的劍。
竟成了花鳳樓裡最炙手可熱的頭牌,壓根兒輪不到明幼凝上場。
連明幼凝找他聊幾句,都得排隊約號。
今日。
明幼凝和其他人一樣坐在台下,她翹著二郎腿磕瓜子。遲溫亦換上了青樓男子裝,綠衣青翠。步步出塵,尤其是那副溫潤如玉的模樣。
簡直是我見猶憐。
明幼凝瞬間理解男人看甜妹的感覺。
明幼凝摸摸口袋,可惜沒錢。
她又吃起花生米。
正看戲呢,倏地瞥見粉衫女子滿臉羞意地望著五師兄。
明幼凝對她印象深刻,是花鳳樓中相貌最佳的鳶尾姑娘。
張春花經常讓明幼凝好好學著。
看看人家鳶尾姑娘是怎麼婀娜多姿、風情萬種的。
女子眼中的愛意,饒是明幼凝都忍不住顫了顫。
表演結束,遲溫亦換下舒適的私服。他剛和明幼凝經過走廊,遇上在這兒等了他許久的女子。
明幼凝識相地準備閃現。
遲溫亦回神,一把抓住明幼凝:“?”
跟拎雞仔似的。
鳶尾含情脈脈地從袖子裡拿出香囊,小心遞給遲溫亦。離得不遠,明幼凝注意到香囊上精致的圖案。她猜測是鳶尾姑娘親手繡的,隻為等遲溫亦空下來贈予他。
五師兄在仙門就受師姐們歡迎,明幼凝早見怪不怪。
她好笑地“嘖嘖”兩聲。
聽見明幼凝調侃的笑聲,女子又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鳶尾身處青樓,深知自己沒辦法走出這裡。從小被家人拋棄,鳶尾對生活幾乎失去了希望。
好在,遲溫亦的出現觸動了她。
男子舞劍時肆意的性子,讓鳶尾心生愛慕。
“遲公子,香囊送你。”她害羞開口。
遲溫亦抬手拒絕。
鳶尾怔住,臉上的笑意失去了幾分。又重新揚起笑容,連連解釋:“收下吧,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
話沒來得及說完,男人滿臉寫著莫挨老子。
遲溫亦:“那我就更不要了。”
明幼凝:“……”
牛批。
鳶尾從未被人拒絕過,整個人僵在原地。難過的情緒染上心頭,淚水在眼眶中盤旋。鳶尾花了很大的勇氣才說服自己向遲溫亦表明心意。
她咬唇,哭著跑開了。
見鳶尾姑娘離開,明幼凝撞了撞遲溫亦的肩膀:“用不著這麼直接吧,人家畢竟也是個嬌滴滴的美人。”
聽到明幼凝的話,遲溫亦故作詫異地看向她。
雙手環繞胸口,捂住了身體。
遲溫亦:“當然。那自然是沒我絕色的,若不提前說清楚。”
頓了頓,遲溫亦懶洋洋地說道:“她像你那樣,大半夜來撲我怎麼辦。”
知道遲溫亦又提起前幾日被下藥的事,明幼凝翻起一個大白眼。
滾吧。
和五師兄各自回房間後,明幼凝躺下來。
她對著天花板犯困,沒多久睡著了。
夢裡,明幼凝又見到了前男友。網戀的時候,明幼凝並不知道他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真正見了麵,明幼凝頭都大了。
宿舍那些女生,每天嘴裡喊得念得都是他。
明幼凝決定當回渣女,和他說再見。
約他第二次見麵,明幼凝腳踩石子。醞釀了好半天開口,“我們還是算了吧。”
對方:“為什麼?”
明幼凝認真思考,回答:“我每個月生活費隻有二十塊。十塊買Q幣卡,還有十塊留著買辣條。你是滿鑽會員,我談不起你。”
男人緩緩抬頭,隻問了一句——
你是傻逼嗎。
你是
傻逼
嗎
明幼凝忘記自己當時回的什麼話了,隻記得回去她的賬號被人衝了99年的會員。
從夢中驚醒,明幼凝喘了口氣。
真倒黴,再夢境前男友她要報警了。
花鳳樓外格外喧鬨,明幼凝疑惑地起身。這樣的動靜,還是遲溫亦那天上台舞劍才有的。
她打開門留了道小縫,謹慎地探頭看去。
結果被張春花一把打開門,差點兒摔跤。
給她死!
老鴇臉上都是怒意,手指著明幼凝破口大罵:“你那相好的,和我們鳶尾說了什麼。有人看到他在過道上和她說了什麼,然後鳶尾情緒就不對了。”
明幼凝一頭霧水:“?”
張春花來勢洶洶:“鳶尾要自殺。”
明幼凝回神,“那你問遲溫亦去啊,問我乾什麼。”
張春花繼續罵罵咧咧,“他難道不是為了你拒絕了鳶尾,現在鳶尾想不開要自殺。她要是死了,誰給我們花鳳樓繼續賺錢。”
明幼凝:“……”
等等,遲溫亦那是怕被人撲倒才拒絕的好嗎。
和她有什麼關係。
好歹人命一條,本來事不關己的明幼凝決定出去看看。
鳶尾在屋子裡哭著鬨著,白綾懸掛在梁上。眼裡還有淚水,那雙漂亮的眼睛都哭腫了。遲溫亦似乎也剛到,站再門口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