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辛南站住,轉過身靜靜的看著她。
亦絮絮捂著腳後跟:“先生,你能扶我一下嗎?”
霍辛南搖搖頭:“不能。”
亦絮絮呆愣住了,被他的話嚇到了,這人怎麼那麼直男。就算要拒絕,不也應該委婉的拒絕嗎?
霍辛南冷著一張臉,看著地上的亦絮絮:“男女授受不親,而且,我撞到你肩膀,怎麼可能扭到腳。”
鋼鐵直男霍總理性的分析著。
亦絮絮正要說什麼,霍辛南卻已經轉過身,頭都不會的走了。
擾是亦絮絮閱男無數,都沒見過這樣的直的男人,一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都沒有。
她驚訝的站起身,目瞪口呆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層。
走到亦母麵前坐下,看著地上的碎玻璃皺著眉頭:“媽,姐姐不同意嗎?”
亦母臉色十分難看,悶聲悶氣的答:“嗯。”
亦絮絮笑了笑,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姐姐的性格你應該知道的,沒關係的。”
亦母聽到這話,挑了挑眉:“沒關係?這可是霍家,霍辛南,多少人排隊都想嫁,你前天可不是這態度。”
亦絮絮臉上還掛著笑,那笑容不達眼底,像是掛了一層皮。
“既然我說沒關係,那就是沒關係了,霍辛南雖然好,但其他人也不差。”
既然亦絮絮都那麼說了,那應該是找到其他冤大頭了。
亦母一臉我懂的模樣:“那行吧。”
亦絮絮心不在焉的看著咖啡館門口,剛才那個男人已經不見了。可心裡那份悸動卻一直在心裝著她的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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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地窗前,擺放著一架鋼琴。月光如紗,鋪在上麵。
亦絮絮坐在上麵,彈奏著曲子,雙手如跳動的兔子,飛快的而敏銳。
門口走來一個男人,端著酒杯,放到了鋼琴上。
亦絮絮見到男人來,甜甜的叫了一聲:“林哥哥。”
林以書眸子如星辰,帶著些清冷,整個都散發著落寞的氣質:“絮絮彈得正好,明天有一場宴會,我會讓你去演奏,到時候有很多業內人士都在。”
亦絮絮高興的點點頭,把心中的竊喜壓住。
林以書,是她撿來的大便宜。
當初亦枝枝被趕出家裡,不讓帶走任何東西。而那些東西也都歸了她。
她穿過的衣服她不屑要,倒是有一隻玉做的兔子引起了她的喜愛,一直掛在手機上。
那天在音樂會上,她朋友剛好認識一個大佬,帶她去結識。
大佬本來冷淡,但看到那隻兔子,就問:“是亦小姐嗎?”
她點點頭,從大佬的對話中,她明白過來,這肯定是和亦枝枝有關的人。
她回家就翻看了亦枝枝的日記,並且狸貓換太子,裝作是亦枝枝,得到了大佬的關注。
那個大佬就是林以書。
林以書現在已經不是瞎了眼不受寵的林家三少。
而是世界聞名的大提琴手,他的造詣,已經是圈裡人見到他都得點頭問好的程度。
她有了他的鋪路,以後在音樂上,何愁取不到一個好位置。
林以書坐在她旁邊,臉上帶著寵溺,冷清的臉上終於帶著些煙火氣:“我陪你一起彈一首。”
亦絮絮點點頭,林以書看著她的臉,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當初,他家裡破產,瞎了眼,一個人在醫院,那是他人生最灰暗的時光。因為沒錢住私人病房,隻能住混住病房。
旁邊床住的是個吵鬨的家夥,一天嘰嘰喳喳個不停。醫院無聊,病房裡隻有他一個病人,那小丫頭就天天找他說話。
“哎,小夥子,我們嘮嗑怎麼樣。”
“我不叫小夥子。”
“那你叫什麼?”
他不想告訴她,他的名字,就隻是說了:“我姓林。”
“哦,小林啊,我姓亦,可以叫我小亦。”
“小林,你怎麼進來的,我告訴你,我可慘了,我是爬樹從書上摔下來的。”
女孩子還爬樹,一定是個粗魯的人。
“小林,我逃出醫院去吃燒烤了,還給你帶了一份。”
喜歡擼串的女孩子,一定是個醜八怪。
“小林,我今天買了奶油蛋糕,來,給你吃。”
天天吃蛋糕的女孩子,一定是個小胖子。
他拒絕,可小姑娘卻十分堅持,怕他眼睛看不見,用勺子一口口的喂他,最後還用紙巾幫他把嘴角擦乾淨了。
他今日都還記得透過紙巾,傳來的溫熱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