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虐文裡的炮灰攻08 “孤不走。”……(1 / 2)

懲戒閣裡,各種刑具齊全,太監張束交代了,容貌不能有損,皮囊不要生瑕,其餘的,下麵的人看著辦。

太監屈福很是為難。

張束道:“去太醫院請個擅長治外傷的太醫看顧著,不是不能傷,隻是傷了不要留下傷疤。陛下看了,難免倒胃口。”

屈福左右看了看,湊到張束近前低聲問:“公公,您指點一下小的,陛下對這位如何?

“小的心裡沒底,實在不敢得罪太過。若到時這位得了寵,小的豈不是要被活剮。”

張束道:“你就放下那顆心吧。陛下要狀元郎屈服,明白嗎?”

“屈服後呢?”屈福擦了擦頭上不存在的汗,“封妃?”

張束搖頭道:“屈福啊屈福,這麼多年了,你還是不明白。記得當年那個寵姬嗎?”

張束這麼一提,屈福立馬想了起來。那個小倌館出來的寵姬,當初屈福還巴結過,沒想到沒過多久就被杖斃了。

那寵姬確實夠屈服,都不像個人了,就是陛下跟前的一條狗奴。

屈福回過味來,安心不少,諂媚道:“多謝公公,公公您若是有用得著小的的地方,小的肝腦塗地也要報答公公。”

張束推脫一番:“說什麼呢,咱們都是為陛下辦事,為陛下儘忠肝腦塗地萬死不辭,才是咱們奴才應該做的。”

屈福忙道:“公公教訓得是,小的明白。小的一定使出渾身解數,叫這狀元郎乖乖地求陛下寵幸。爪牙都修理得圓潤光滑,再調養一身水光瀲灩的皮囊,讓陛下儘興。”

張束滿意道:“你看著辦吧。”

臨走前,張束想到林世子,停下了腳步。屈福連忙上前詢問張束,可還有彆的吩咐。

張束琢磨了下,道:“屈福,有一件事你得烙在心裡。”

“公公您說。”

“不要讓消息流傳出去,特彆是不能讓林世子知曉。懲戒閣位置偏遠,按理來說,世子爺不會逛到這裡來。可萬一逛到了,想辦法遮掩過去,彆叫世子爺知道,這裡麵關著狀元郎,明白嗎?”

屈福頓時感到頭疼,他怎麼把世子爺這位貴人忘了。

他提心吊膽道:“事後,世子爺不會為了狀元郎,找小的們麻煩吧。”

張束瞥了屈福一眼,道:“下人們聽命辦事,世子爺要找麻煩,也輪不到找你麻煩。”

“況且全天下都是陛下的疆土,世子爺也是陛下的臣民,陛下要的人,世子爺還能爭搶不成?”張束道,“隻是世子爺那身子骨,若是有個好歹,彆的不說,仔細太子殿下扒了你的皮。

“記住了,辦事謹慎些,管住嘴,不該說的彆說,不該問的彆問。”

張束離開了懲戒閣,沒看被鎖住的狀元郎謝知池一眼。

他知道狀元郎無辜,可這世上無辜之人何其多。累死在徭役裡的平民無不無辜,治水時屍骨填了渠堰堤塘的無不無辜。

狀元郎明明有通天路可走,是他自己回絕了,非要挺著一身風骨讓人砸斷,再也站不起來,隻能趴著做狗。

昨日,下麵的人稟報了謝知池的狀況,張束在陛下跟前提了那麼一句,牢裡的謝知池如何處置。

一個膽敢作詩諷刺皇帝的人,五馬分屍都不為過,嚴重者牽連宗族,曆史上也不是沒有株連的先例。

狀元郎年輕氣盛,為逞一時之快,冒犯陛下威嚴,殺雞儆猴也是慣例。

皇帝蕭倦垂眸掃了張束一眼。

張束心中惴惴,立馬收了殺心,謹慎道:“依奴才看,謝氏一介罪人,既為奴,便要有罪奴的樣子。

“陛下高抬貴手,免了謝氏五馬分屍的罪責,謝氏若知悔改,當五體投地拜謝陛下厚恩。”

皇帝被張束的說法逗樂了,隨意道:“好啊,讓朕看看,謝知池如何悔改得五體投地。”

張束明了皇帝的心思,惴惴的心才放了下來。

很多時候,陛下並不明說,反而要下麵的人看著辦。但要是辦得不好,命也就彆要了。

張束翌日便安排了懲戒的宮殿、人選,將謝知池從地牢裡帶了出來,投入另一層更深的地獄。

馬車緩緩向前,林笑卻靠在車壁上,聽著車外的熱鬨繁華,漸漸沉靜了下來。

回到寢宮,林笑卻已累得渾身酸軟。

又是出宮又是站了半個時辰,林笑卻倒在床榻上便不想再起來,連晚膳也不用。

山休以為主子是傷了心,他端著羮肴勸林笑卻多少吃些。

林笑卻扭過臉去,他太累了,累得不想說話,倒符合了黯然神傷的模樣。

山休心中極不好受,又是頭一回欺瞞主子,竟端著羮肴跪了下來:“主子心裡不高興,打奴才出氣也好,何必折騰自己身子。”

林笑卻倦倦地扭過臉看他,山休端著碗跪在地上,垂著一雙眸眉心擰得死緊,能把蚊子夾死。

林笑卻抬手撫上山休眉心,撫得山休皺緊的眉散開才作罷。

他道:“我太累了沒胃口,你跪著作甚。打你,我沒力氣,有力氣也懶得打。”

“隻會打得我手疼。”林笑卻嘟囔了句便倦倦地半闔了眼。

山休將碗擱到一旁,道:“那奴才自己打便是。”

林笑卻沒反應過來,山休便狠狠地給了自己一巴掌。

打得臉都偏到一邊去,嘴角都帶了血。

山休還要再打,林笑卻驚得爬起,連忙攥住了山休手腕:“你這是做什麼?我沒怪你,我真的隻是胃口不好。”

山休千言萬語無法說,他既欺瞞主子便是犯上,打死也不為過。

林笑卻連忙按住他:“山休!”

山休濕著一雙眼,抬眸望主子:“主子,倘若有一日,奴才犯了錯,主子會原諒奴才嗎?”

林笑卻這才明白,山休打自己是為何。

他望著山休,卻無法明說自己早知道了,謝知池成了宮奴而非遠走。

他撫上山休紅腫的臉頰:“再如何,你也不該打自己。疼了腫了,可沒有人會關心。”

山休含淚笑:“若主子不關心,奴才被打死也是理所應當。若主子垂憐,奴才再如何,也要留條賤命繼續伺候主子。”

林笑卻聽了,心中並不好受,鼻頭一酸,他扭過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