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亂世裡的書童炮灰攻04 神女下了凡……(2 / 2)

趙異見自己被如此嫌棄,甚至惹得晏巉乾嘔,頓時狂怒起來,拔了劍就把殿內的下人全殺了。

舒廂躲在一個箱子後,跪趴著躲過了一劫。

舒廂渾身瑟瑟發抖,他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發出丁點聲音。

趙異殺完了,稍微冷靜了下來。

“你這病,該找太醫治治了。朕又不會碰你,你衣裳穿得好好的,我也穿著衣裳。我能對你做什麼。晏哥,我不是那些人,我不會想著碰你的。”

晏巉冷靜下來,望著屋內的一地屍體,倏地道:“相比北雍的一堆瘋子,你是要好些的。”

北方的兩個王朝,西為穆,東為雍。南周稱之為北穆、北雍。

趙異譏笑道:“晏哥,你知道就好。”

趙異走過來,強行牽住了晏巉的手,晏巉強忍著。趙異帶著晏巉的手撫上自己的臉龐:“晏哥,那天你打我一巴掌,好疼。

“揉一下,朕就不怪你了。”

晏巉隻想再打他一巴掌,可現在連扇人巴掌都覺得惡心。

晏巉閉上眼,任由趙異攥著他的手,在趙異臉上揉了又揉,撫了又撫。

在晏巉快吐出來前,趙異終於鬆開了。

晏巉睜開眼,望著趙異陰狠的神情,道:“你衣裳臟了,換了吧。”

趙異道:“換什麼,穿紅的正好,白的如你,一身血汙。”

晏巉低下頭,才發現血早就濺到了身上。

與貴妃大婚時的禮服,趙異不換,下麵的人隻能趕製了很多套一模一樣的。

下麵的人擔心單做陛下的,不祥,會惹得陛下震怒。趕製了很多套成雙成對的婚服。

歸屬貴妃的,也一並送到了趙異這。

趙異取出一套婚服,要幫著晏巉換。

晏巉道:“趙異,這場婚事隻是給人瞧的,你不要當真了。”

趙異笑:“晏哥,你為什麼一定要惹怒朕。”

晏巉道:“你不想我死,就不要做出些讓我不得不去死的舉動。”

趙異陰狠的眼神茫然了一瞬,他突然什麼都聽不到了。趙異盯著晏巉的唇,想分辨他還要說些什麼。

但晏巉隻是沉默。

趙異將婚服放下了。

晏巉走後,舒廂慢慢從箱子後爬了出來。

滿地的血泊裡,舒廂爬到了趙異的身旁。

趙異注意到了他,舒廂仰起臉露出一個羞怯的笑來。

趙異也笑,笑得無比狠厲。

他俯下身去,按住了舒廂……

血泊裡,趙異進入舒服的廂房,雙眼卻紅了。淚水大顆大顆滾落下來。

幽山裡。

晏彌飲著溫熱的酒,林笑卻也想喝,晏彌卻搖頭,讓他飲茶。

晏彌經常飲酒,還得是熱酒。服五石散的人,不僅常喝熱酒,還需是好酒,不可飲劣酒。

林笑卻再一次勸晏彌不要吃五石散了,那不是仙丹靈藥。

晏彌道:“我知。”

晏彌斟了一杯茶,遞給林笑卻。又倒了一盞酒,放到魏壑案上。

林笑卻越過茶盞去拿酒,魏壑將酒盞按住,林笑卻沒能取走酒,反碰上魏壑的手。

林笑卻不好意思地想收回手,手指卻被魏壑抓住了。

林笑卻下意識看了一眼晏彌,好在晏彌望著山水,沒有注意。

魏壑拿出帕子,給林笑卻擦了擦手,原來是不小心碰到臟汙處沾了汙痕。

擦乾淨了,魏壑將酒盞置到林笑卻手心,低聲道:“酒傷身,少喝些。”

林笑卻偷偷笑了下,點點頭表示知道知道。

可等他準備喝的時候,晏彌早發現了。

但晏彌沒管,假裝繼續看山水。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怯玉伮想嘗嘗,嘗嘗也無事。

隻是酒,不是五石散,不會死。

林笑卻這具身體沒有嘗過酒,喝了半盞就有些發暈。

喝完一盞,他躺在地毯上,傻乎乎地笑。

魏壑見他笑得暖乎乎,也跟著笑。

下人把晏彌的琴抬了過來。

晏彌望著怯玉伮,撫上琴弦,助助他的酒興。

林笑卻聽著琴聲,樂得站了起來,站地毯上沒有穿鞋,他微仰著頭,身子旋轉舞了幾下,還有模有樣的。裙擺飄揚,好似一朵春天的花落到夏天,終於在泉水上靜悄悄地綻放了。

一位砍柴的少年在山林高處偶然看見,還以為是神女下了凡。癡癡地想靠近,瞥見那麼多仆人霎時清醒了。

哪裡是神女,分明是夠不著的世家女。

少年心下發狠,沒有靠近。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些世家子,整日遊山玩水好清談。

當官也不理庶務,在意俗世便是庸俗,不理世事才是風雅。

占著高官厚祿不放,卻什麼也懶得做。

壓榨著百姓的血汗“肆情任性”。荒唐。

少年走得更遠了些,繼續砍柴。

不砍點柴火去賣,要吃不上飯了。

餓死了可沒人收屍。

林笑卻旋轉幾圈,笑著倒在了地毯上,頭好暈啊。

少年本來砍柴砍柴,使勁砍柴,但聽到隱隱的笑聲,還是沒忍住,又走下幾步,在高處透過樹林的縫隙望那底下的世家女。

人怎麼能長成這樣,長成這樣怎麼還要留在人間。

飛到天上去,他就不討厭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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