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亂世裡的書童炮灰攻16 借刀殺人(1 / 2)

宴席結束後, 濮陽邵要抱著林笑卻離去。

林笑卻搖搖頭,醉意的淡紅浮上臉頰,他指了指路, 示意自己能走。

濮陽邵笑著放開, 林笑卻走了兩步,腿一軟, 又落入了濮陽邵懷裡。

濮陽邵早知會如此, 道:“不想抱, 本將軍背你。”

濮陽邵本想將林笑卻耍武器一樣甩背上,想起小憐可不是那等鐵石.容得下摔摔打打,老老實實蹲了下來。

“快上來。”濮陽邵道,“夜深了,小憐該睡了。”

在濮陽邵蹲下的時候,林笑卻望向了晏巉,晏巉回望他, 神色清冷。

林笑卻垂下眼眸,正準備趴到濮陽邵的背上,就被晏巉抱住了。

冬天好冷, 晏巉站在他的身後,靜靜地將他抱著,林笑卻嗅聞到晏巉身上獨有的幽香,淡而悠遠。

林笑卻心中驀然難過起來。

那個將軍說著侮辱晏巉的話,席下的人沒有什麼反應, 反而很期待似的。人人都想剝了他的衣裳,將高嶺上的雪之花攀折,不管他落到泥淖中是否會融化,哪怕他隻剩一副骨架, 皮肉被分吃殆儘,林笑卻疑心連骨頭也不會放過。

如果人不吃,說不定會喂了狗。

233休眠前說晏巉是萬人迷,萬眾矚目的主角,可為何這樣的萬人迷戀如此汙濁,帶給晏巉的阻礙遠遠比利益繁多。

小皇帝被侮辱得太過,傷了周國的麵子,眾將領還會意識到不妥,濮陽邵明麵上也要稍微圓一圓。

可晏巉被侮辱,眾人卻覺得理所當然。為什麼?是因為他現在的身份是貴妃娘娘,被剝除了權臣與英雄的身份,成為紅顏禍水的代名詞;還是因為眾人心中的貪念已經將一切淹沒,渴望他的皮肉渴望把玩褻玩折辱,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成了一樣隨意擺弄的玩物。

有主的玩物被侮辱,眾人大概樂見其成吧。

晏巉緊緊地抱著林笑卻,濮陽邵問小憐怎麼還不上來,是不是嫌棄他背太硬。

濮陽邵正要站起來,嘟囔一聲:“真不好養。”

林笑卻輕輕拍了下晏巉的手,晏巉鬆開了。

林笑卻趴在了濮陽邵的背上,沒讓濮陽邵回頭。

這一切都落入了旁觀的趙異眼中。

趙異自嘲地笑了下,靠在了椅靠上,渾身乏力,不想起身了。

濮陽邵背著林笑卻高興地往前,他道:“這周國冬天雖然冷,可比我家鄉好多了。”

“小憐要是在我故鄉那,鐵定要裹好幾層,裹得都下不來床。”濮陽邵勉為其難道,“沒法子,到時候我也這樣背你,想去哪背去哪。我們那裡的雪,下得跟刀子一樣,滿天的箭舞。下多了會死人的。”

濮陽邵說著他幼時族裡的小孩被凍死好幾個,前一天晚上還樂哉哉一起玩,第二天醒來聽說凍死了。

“帳篷被雪壓垮了,人也沒了。”濮陽邵歎了一聲,“要是他們還活著,我封他們官做,大家都住進這溫暖的皇宮裡,沒有人會死得那樣憋屈,毫無價值,沒人記得。”

濮陽邵說完了,又道:“小憐,你要是會說話就好了。我都不知道你一天到晚在想什麼,想要什麼。你的世界是不是也像下雪人死一樣安靜。”

“你小的時候過著什麼樣的日子,本將軍通通不知道。”濮陽邵道,“我要給你布置一個任務,每天給本將軍寫信,說說你自己的事,你心裡想什麼,惦記什麼,過去印象深刻的,都要寫給本將軍看。聽到沒有。”

林笑卻聽了,砸了濮陽邵一下。他都這麼大人了,輪回幾輩子了,怎麼還得寫小學生日記。

日記都是假的,他還得編造假的給濮陽邵瞧。

濮陽邵被砸了反而很高興的模樣,道:“太輕了,再砸一下,重重的,砸出個威風凜凜來。”

林笑卻滿足他,猛砸好幾下,惹得濮陽邵笑聲串串:“再重些,繼續,好樣的,小憐再來一個!”

砸得林笑卻手疼了,濮陽邵都沒什麼痛意。

濮陽邵笑道:“我鋼筋鐵骨,小憐柔弱如水,水可砸不破鐵,你呀,學學那個什麼以柔克剛,你把我浸滿了,我慢慢就鏽蝕了。要有耐心,不可心急。”

林笑卻懶得聽。

濮陽邵道:“砸也砸了,說好的信不能不寫。娘說了,瞧上一個人得慢慢相處,互相了解。我是掏心窩子都給你講,你卻一言不發,這樣可不成。

“你要是願意寫,本將軍就多給你和你大哥一些時間,不急著乾那事。等本將軍登基了再大婚。你要是不寫,那今晚本將軍就不走了。”

濮陽邵又似玩笑又似威脅,林笑卻打了他一下,思索了會兒,不得不抬起手,在濮陽邵臉上寫了個“好”字。

一筆一劃,明明碰的是上麵,濮陽邵卻下麵發緊。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聲,趕緊背著林笑卻回到了鳳棲宮。

鳳棲宮裡,濮陽邵讓多加了一張床。那些珠寶箱子也都抬到了彆處。

等晏巉也到了,濮陽邵道:“你妹妹畢竟大了,男女大防,以後不要睡一張床上。”

晏巉退後一步,離遠了些。

濮陽邵笑:“怎麼,不高興了?剛宴會上的事,你彆放心上,都是些粗人,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的家夥,之後本將軍替你教訓教訓。”

濮陽邵本來想著隔開晏巉和小憐,可一想到小憐那模樣,沒人看著萬一被人欺負……聽說太監也是玩宮女的,要是威脅拿捏了小憐……不如就讓晏巉看顧著,量他也不敢做出什麼事來。

濮陽邵回到床榻邊,撫上小憐的臉頰,讓晏巉也過來。

濮陽邵道:“小憐什麼都不懂,依賴你,你可不能欺負她。本將軍太忙,沒辦法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你作為她的哥哥,有義務護著她。”

濮陽邵掃了一眼晏巉的身下:“本將軍不玩什麼閹割,你留著那玩意兒以後艸女人也不是不成,但小憐你得護好了。彆逼本將軍斷了你家的香火。”

濮陽邵笑著將林笑卻摟在懷裡:“權勢富貴,你伺候好本將軍,照顧好小憐,想要什麼都會擁有的。”

濮陽邵這一番威逼利誘,晏巉並未生怒,隻是道:“將軍,您多慮了。能得將軍庇佑,是我和小憐的幸運。”

濮陽邵也不知信沒信,又摟了林笑卻好一會兒,想要吻一吻咬一口又不敢輕薄,省得這小家夥大晚上的掉淚。

想去碰碰晏巉,但小家夥肯定會吃醋,到時候更是沒完沒了。隻能摟摟抱抱解解饞,看小家夥真想睡了,都要睜不開眼,才不舍地離開了。

濮陽邵一走,宮人們打來熱水洗漱罷,晏巉讓宮人都退下。

朽竹閉好門,退到殿外守著。

晏巉道:“脫了。”

林笑卻不解。

“濮陽邵碰過的衣裳。”

林笑卻緩緩脫了外裙,晏巉要燒了,林笑卻忙道:“關衣裳什麼事,繡娘花了好多功夫繡的。”

晏巉抓著衣裳,默站了會兒,大冬天的親自去洗衣裳。

林笑卻隨意披了一件跟上去,在外麵他就不能說話了。朽竹說主子我來吧,晏巉不,冰水刺骨,他洗得緩慢。

林笑卻看了會兒,蹲下來,覆上了晏巉的手。

許是凍僵了,晏巉竟沒有以往的各種反應。冒汗、惡心、煎熬都沒有,他隻是靜靜地停了下來。

林笑卻推開了木盆,捧起晏巉的手,望向朽竹。

朽竹明了,端了一盆溫水過來,林笑卻摩挲生熱好一會兒,才將晏巉的手緩緩放了下去。

他捧起水,澆在晏巉手背、手腕,朽竹還端來一小竹籃乾花,林笑卻抓了一把灑下。

花朵的芬芳裡,晏巉的手漸漸暖了。

林笑卻還要澆水,倏地被晏巉捉住了手。

晏巉捉著他來到水下,花瓣覆蓋著,在外人不可知不可看透的水下,晏巉與林笑卻十指相扣。

林笑卻掙紮了一下,但晏巉握得很緊。

他抬眸看晏巉,晏巉卻未看他,垂著眼眸望著花瓣。倏地就落起了雪。

過了會兒,晏巉仍未鬆手,眼睫上漸漸覆了雪花,林笑卻玩心起,湊近吹了吹,想把雪花吹下。

雪花沒被吹走,在晏巉的眼睫上融化了。

林笑卻做了壞事,明明隻是幫忙,卻弄得好像晏巉哭了一樣。

不是的,他隻是想借一陣東風,將晏巉溫暖,不讓他再玩冰霜。

血肉之軀,本該滾燙,若是凍僵了,會被埋到地底下的。

林笑卻不知所措,想要退回來,晏巉終於鬆了手,卻是於下一刻將林笑卻抱了起來。

“沐浴。”晏巉對朽竹道。

朽竹便叫宮人去燒水。

林笑卻被晏巉抱在懷裡,四下看了看沒人,氣音道:“大哥,我能走的。”

晏巉不答。

水燒好了,浴池氤氳,宮人們退下。

林笑卻也想離開,晏巉道:“你幫大哥洗手,現在該大哥幫忙了。”

林笑卻說不用的,但晏巉已經開始解他衣裳,隻能罷了。

晏巉脫光了林笑卻的衣裳,自己卻係得嚴嚴實實。林笑卻頗有些不自在。

晏巉扭過頭,想抬手抱林笑卻下浴池,竟是無法克服心理上的阻礙。

林笑卻微微淺笑,自己踏了進去。

晏巉默坐良久,跟了下來。

衣衫沾了水重如鐵石,但晏巉走得並不艱難。

林笑卻想要躲,退後了一步,又止住了。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