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校裡總有些活動不在白日進行,一些社團一些聚會,需要占據夜晚的時間,可戚南棠不允許。
這天林笑卻故意地不回去,跟著同學去酒吧,還沒喝上幾杯戚南棠就來了。
他走進這不算繁華的酒吧,人們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身上。衣冠楚楚一副人上人的模樣,仿佛這裡的地界配不上他踩上去,應當如摩西分海自動繞到兩邊。
有長相精致的男孩端著酒杯試圖迎上去,還沒靠近便被保鏢攔了下來。
身旁的同學低聲說著:“你看那人,就那人,看起來好——”
林笑卻順著同學指引的方向望去,目光與戚南棠交彙的那刻,同學在說什麼他聽不清了。
他隻是知道,戚南棠一定生氣了。
林笑卻心中反而泛起些快意。他就是見不得戚南棠波瀾不驚的模樣,擾亂他的生活仍無動於衷的樣子讓人隻想破壞。
林笑卻端起酒杯示意,隔著人群淺笑了下,隨後在絢爛又昏暗的燈光下一飲而儘。
喝完酒有些暈乎乎的,沒一會兒戚南棠就走到了身旁,林笑卻還想打招呼來著,沒說出口就被戚南棠強硬地帶走。
同學想攔著,保鏢解釋了兩句同學就退縮了。原來是家長來抓人了,林同學被管得可真緊,也是,長那副模樣家長不會放心的。
被帶到車裡,戚南棠的手勁很大,攥得林笑卻手腕疼。他倒在車座上,回頭似怨似惱地凝望:“小叔。”
他喊了聲小叔,又不肯繼續說下去。
那微微迷離的目光叫戚南棠不快,林笑卻不該用那樣渙散的目光望他,被彆的東西分心了似的。
車門闔上,前後座的擋板升起,戚南棠單膝扣在了林笑卻腰間,林笑卻爬不起來。
“小叔說的,笑笑全忘了。”戚南棠沒收著力道,林笑卻覺得腰都快斷了。
他低聲呼疼,戚南棠沒有半分憐惜,撫上他的後頸問:“以後還來嗎?”
林笑卻微笑:“來啊,當然要來,小叔,你已經是老古董了,你不知道,年輕人的生活就是這樣的。”
“年輕人?”戚南棠低笑了聲,似乎在嘲笑林笑卻的天真。
他把笑笑當人,笑笑才能當人。不把笑笑當人,笑笑隻能當玩具。
一隻美麗的花瓶,不該惹得他動怒,他應當教會笑笑戚家的規則,把身上貌似鋒利的刺主動剔除。
乖乖地守在戚禦白身邊,做一個無知無覺的玩偶。
戚南棠撫上林笑卻的發,如此不堪一擊卻試圖激怒他,做事從來不思考後果的傻孩子。
戚南棠思考著應當如何懲罰,該給笑笑一個不大不小的教訓,讓他以後再也不敢跟旁的人在燈紅酒綠裡沉湎。
戚南棠還沒有思考出結果,林笑卻的身體自個兒不對勁了。
他覺得好熱,發熱,熱得人身體都要灼燒起來,像一隻被點燃的香氛蠟燭,散發出誘人曖昧的幽香。
他控
製不住地低吟出聲。
戚南棠發覺不對,移開了膝。就這麼一小會兒,林笑卻快跟水裡撈出來似的,他出了好多汗,後頸上也濕漉漉。
戚南棠將林笑卻抱了起來,撫上他額頭,燙得人心驚。
戚南棠猶豫了會兒:“發燒了?”
林笑卻沒有回答,雙手控製不住地往下,戚南棠捉住了他:“彆亂動。”
戚南棠讓司機回戚家,將醫生叫來。
但林笑卻顯然等不了了。他忍不住低聲啜泣,渾身濕得一塌糊塗,臉蛋像被人狠狠掐過一樣紅。
他說他要。
戚南棠不明白他要什麼。
林笑卻茫然無措咬上了戚南棠的手,那可惡的大手攥住了他的手腕,他沒辦法要。
可惜林笑卻的力氣太小了,他渾身乏力失了勁,一點都不像在咬,反倒跟親吻像了十成十。
戚南棠的眼睫微顫了一下,目光也幽沉下來。
戚南棠明白林笑卻要什麼了。他一邊製住林笑卻,一邊吩咐人去剛才的酒吧查,查出是誰下的藥。
“傻子,”戚南棠罵他,“愚蠢。”
戚南棠攥住林笑卻的發,迫使他抬頭將那張玉念的臉完完整整地露出。
他小聲呢喃著“疼”。
戚南棠隻是教訓他:“怎麼會有你這樣蠢的人,若是被人乾透了,你以為我會為你出頭?”
“笑笑,小叔很生氣,你最好祈禱你的清醒來得更晚一些。”戚南棠放著狠話,但林笑卻眼淚真往下掉時,他反而鬆開了手。
戚南棠將林笑卻放回了座位,他目光冷沉地望著林笑卻的動作,不阻攔也不幫忙,隻是冷冷地看著。
但林笑卻哭得太難過了,戚南棠竟然有一點不忍心。
他撫上了他的頭發,這一次力度很輕。
“就快到了,”他說,“醫生已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