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鐵梅自己弄了套西服穿,初迎跟她說彆穿西服,她去初夏那兒拿些時髦衣裳給她穿,她不樂意,非說穿西服精神,還給方洪年弄了一身。
倆人穿上西服,就是八十年代最時髦的崽。
不僅有西服穿,薑鐵梅還從兒媳婦這兒拿到一百塊錢工資,吃晚飯的時候手裡還拿著一疊十元人民幣。
初迎覺得婆婆真是一個不錯的職工,敬業,給點錢就很滿足。
陶芋雖然擺爛之後心情舒暢,但婆婆拿著錢顯擺實在太過刺激,說:“媽,你就彆吃飯還拿著錢了。”
薑鐵梅說:“咋就不能顯擺了,我覺得掙錢從來沒像現在這樣容易過,還是沾了初迎的光。”
陶芋覺得人生最難的是明明擺爛,之後還要受到刺激。
拿到工資第一件事當然是去過老姐妹顯擺。
吃過晚飯,薑鐵梅剛走到垂花門,就見老姐妹來找她,對方停下腳步,說:“你可真時髦,穿上西服了。”
薑鐵梅趕緊顯擺說她一兒媳婦賣服裝,她跟著賣還有工資拿,見老姐妹滿臉愁容才問:“你這是咋了?我瞅著你不高興,有啥事,說吧。”
老姐妹哼了一聲說:“還能有啥不高興的,我們家老閨女工作的事兒。”
平時老姐妹總是互相攀比擠兌,聽說她遇到事兒,薑鐵梅趕緊問咋回事。
她知道老姐妹心裡不舒服,來找她訴苦。
老姐妹的老閨女也曾經是知青,也在鄉下找了個對象,不過她對象可比初夏對象強得多,當時徐逢春跟對象一起回城,她自己的工作難解決不說,她對象就更難,何況還是外地農業戶口,他們隻能去了曲線救國去了郊區,她對象有技術在電力公司上班,她在供銷社是臨時工。
後來,憑借知青配偶身份,她對象解決戶口問題,工作單位也調到市裡,可徐逢春調不過來,兩地分居兩年之後,徐逢春回了市裡,可工作沒法落實。
“街道不是管安置工作嗎,上街道那兒登記去,他們總能給安排個工作。”那大媽說。
“我去街道找,街道說他們早就不管了,就咱們街道的手套廠都倒閉了,現在都鼓勵辦停薪留職,都得自己想轍。”
“街道都不管安排,那老百姓上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