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李前麵沒路了嗎?怎麼不走了?”後麵跟上來的同事,看他不動彈,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雲…雲姐…前麵…前麵都是…”他聲音一直抖不停。
“小李你平時膽子最大了,這是看到什麼了?”眾人覺得稀奇。
小李咬著牙,繼續前進,等他讓出道,一個又一個同事從窄小的道過來看到眼前一幕時,都和他一樣沉默了。
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凝重,他們眼裡帶著不忍和憤怒。
周圍的牆壁是水泥和屍體混合而成,這裡空氣不流暢,他們甚至能聞到屍臭味道。
這條路目測並不短,都是用屍體堆積而成,那到底死了多少人…
雲姐蹙著眉頭,牆壁的人像活化石一樣,表情栩栩如生,驚慌,恐懼,麻木…
她甚至懷疑,被填進水泥裡時,那些受害者並沒有失去生息。
有人忍不住開始罵喪心病狂的凶手。
雲姐打著手電筒朝著前方走,幾人跟在後麵,有人拿出相機開始記錄這些證據。
他們那個猜想成真了,一路上,兩邊的牆壁都是屍體…
過道並不算寬敞,本就壓抑的心情現在更是增加了一絲寒意。
雲姐握緊拳頭,她咬牙保持理智,一路上她都在留意每一個角落。
“這裡有人來過。”
看著地麵一灘藍色沒有乾涸的液體,雲姐蹲在地上,用手套碰了一點,之後抬起聞了聞。
“清潔劑,就這兩天留下的。”她斷定。
“洗手間的那瓶?”有人想起之前雲姐提的疑問,“封先生進來過?不可能吧,他怎麼進來啊。”
雲姐也想不通是怎麼回事。
這件事惡劣程度已經不是單純搶劫傷人,她需要上報。
一路走到儘頭,發現是堵死的牆壁,那說明出口隻有鏡子那邊,而從木板上的釘子鏽跡來看,有些年頭了。
從鏡子裡出來,沒有一人因為得到線索而高興,他們的神情都無比沉重。
雲姐先給上司彙報了一下情況,讓對方安排特殊隊看著現場。
上司聽完之後,無比震怒,立馬讓人去查近幾年本市的失蹤人口。
花店。
蕭樵接到通知後,整張臉陰沉下來,“嗯,我知道了。”
掛斷電話,他看著好友,“的確有東西…而且…”
說了下大概,好友也一臉憤慨,“畜生!絕對是那個團夥!”
他手握成拳,重重砸在前台桌麵上。
“你冷靜點。”蕭樵道。
“大爺的!老子真想把他們全部拉出去槍斃!一群敗類!豬狗不如!”好友根本無法冷靜。
“我也想。”蕭樵語氣平淡,但眼裡帶著濃烈的恨。
好友看到他這幅樣子?[]?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會抓到的,一定。”
蕭樵點頭。
網吧老板和員工都被帶進了警局,牆壁被徹底拆除,屍體都帶進了法醫部。
雲姐等人忙的團團轉,當然她並沒有因此忽略封遊。
小陳一直負責盯著他,不過兩天他就可以下地活動。
“你的恢複能力真是驚人。”小陳都不由感慨。
封遊本來還自然的打招呼,聽到這話,有些尷尬的笑了笑,“哈哈,是嗎。”
每天晚上謝忱都會出現給他治療,天亮就不見了,要不是傷肉眼可見的愈合,封遊都要以為那些不堪入目的記憶是自己荒唐的夢。
“對了,雲姐讓你跟我去一趟警局。”小陳又道:“彆擔心,隻是問幾個問題。”
封遊點頭,心裡卻明白是因為什麼。
警局。
他被帶進審問室。
雲姐讓人給他倒了杯水,麵色溫和,“封先生,不要緊張。”
封遊端過一次性杯子,雙手捧著喝了一口水,“請問,雲警官找我來是?”
“凶手根本不存在吧。”雲姐雙手交疊,輕放在桌子上,她身體前傾。
壓迫感襲來,封遊眉頭一挑,“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查了監控,模擬了所有作案過程,按照封先生的說辭,根本就無法實現。”
“我們盤問了當天網吧所有客人,都沒有嫌疑。”
“那您是覺得我在撒謊?”封遊詢問。
“你知道鏡子後麵有什麼對嗎?”雲姐卻沒在聊“凶手”,而是轉移話題。
“我不知道。”封遊搖頭。
“我發現了清潔劑。”雲姐道:“和你衣服上沾的是一樣的。”
“啊?”封遊露出茫然。
接下來不管雲姐怎麼問,封遊都是搖頭表示不知道。
“凶手,我們會繼續找。”試探完畢,雲姐讓人送他回去。
“麻煩了。”封遊感激。
看著他和小陳離開,雲姐按壓眉心,“他心理素質非常好,你們學學。”
旁邊的小警員眨巴眼睛,“所以他在說謊?”
“他肯定隱瞞了什麼,但是他身上的傷是我們親眼所見,所以這件事…”雲姐覺得頭疼。
辦案這麼多年,頭一次遇到讓她怎麼都不通的案子。
封遊被送回小區,他衝小陳揮手,之後邁步進去。
剛剛進電梯,他就感覺背後一涼。
冰冷的薄荷味把他包圍,謝忱的頭搭在他的肩膀上,“老婆,我來接你了。”
封遊都習慣他的碰觸了,一臉淡然,“你這兩天在忙什麼?”為什麼天亮就消失?
“有些小事,但是那些都比不過和你相處。”他蹭了蹭封遊的側臉。
“你那天晚上衣服是濕的,遇到什麼麻煩了嗎?”封遊歪頭,審視男人。
“就是不小心被潑了水。”謝忱解釋。
封遊黑著臉推開把他當傻子的謝忱,“哦。”
電梯正好開門。
他快步出去,整個背影都寫滿了“不爽”。
謝忱不明白封遊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他站在原地,摸著下巴思考。
半晌,他踏出電梯,耳根紅了一片,怪他撩完就走,撥動了封遊情緒卻不安撫。
老婆,這是暗示吧,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