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傳來手指敲打的聲音。
封遊手撐著床頭櫃,慢慢往抽屜裡摸索。
拿好折疊刀後,他緊盯窗戶那邊的動靜。
咚咚咚——
敲擊聲越來越密集,像是不耐煩了一般。
“是你的手嗎?”封遊想到抽屜裡的手,問怪物。
“不,不,危,險。”他
怕的要死,卻還不忘提醒封遊,“可,可,怕。”
“謝忱?”封遊問。
“嗯。”怪物無比肯定。
雨夜。
盯著窗簾,封遊不由想到醫院裡看到的謝忱,難道他每個一段時間就要重複死亡那天的經曆?
他想著往窗戶那邊走,也許可以趁機問點什麼。
嘩啦——
他拉開窗簾,手都沒放下來,封遊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窗戶上趴著一個人,眼球凸出,鼻子歪斜,少了一隻耳朵,血肉模糊看不出原本長相,四肢扭曲像是斷了。
他以詭異的形式貼在窗戶上,整張臉貼近窗戶,無官幾乎壓平。
這不是謝忱。
他喉嚨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當看到封遊時,貼在玻璃上的無官更加用力,像是要穿破過去。
他的指甲抓著玻璃,發出“刺啦刺啦”刺耳的聲音。
封遊趕緊把窗簾拉上,太嚇人了。
他打算問問怪物為什麼覺得是謝忱,結果發現房間門開了條縫,從床底滴落一路碎肉血液,他跑了。
封遊把手機裝進兜裡,又套了件外套,他握著刀出臥室把門鎖上。
幾乎是落鎖同時,房間裡傳來玻璃炸開的聲音。
怪物進了臥室。
封遊在思考要不要出門。
房間門能否擋多久是個問題,但是出門就一定安全嗎?
他不能肯定。
手指摸著兜裡的刀,封遊先換好鞋子,之後掏出手機給秦識發信息。
那邊沒回,他又打電話,依舊是無人接聽。
封遊抿著唇,想起來什麼,小跑進了衛生間。
手拎著清潔劑出來,他頓時覺得安全不少。
指甲撓門的聲音傳來,封遊聽的耳膜發疼,他走到門邊,心算出門不撞鬼的幾率是多少。
等算出結果,封遊沉默了。
哢嚓——
他還是打算出去,因為門被那怪物指甲捅破了幾個窟窿。
好在門口並沒有什麼埋伏,封遊鬆了口氣。
出門鎖死,他嘗試敲鄰居的門,沒任何回複。
秦識大概不在家。
謝忱也不在。
封遊按壓太陽穴,這個雨夜注定要出點事故了。
不得已,他給店長發消息,卻顯示沒有信號發不出去。
“這是遊戲設定嗎?”剛剛在屋裡還能打通電話來著。
“你不說,我就當是,這一夜必須靠我自己度過。”
門果然阻擋不了多久怪物,封遊放棄求救他人,朝著樓梯跑去。
這時候乘坐電梯不是明智之舉,但是在上樓還是下樓之間,他又猶豫了一下。
直覺讓他上樓,所以封遊往下麵跑。
好在他的傷已經無礙,不然跑不了幾步。
一層又一層,慢慢的封遊發現了不對勁。
他一直在樓梯繞圈圈,反反複複還是他那層,根本沒有下去。
“這是鬼打牆嗎?”他手撐著牆壁,輕輕喘氣,“真的沒任何提示嗎?”
係統依舊沒反應。
噠噠噠——
靜謐的樓梯,除了他的自言自語,突然傳來鞋跟踩地的清脆響聲。
封遊背部貼在牆上,抓緊手中的清潔劑噴頭。
有人上來了。
穿著黑裙子紅高跟的女人,還戴著大帽子,一步一步踩著台階上來。
封遊身上出了一層冷汗。
女人拐彎,朝他看來。
她麵色蒼白,唇瓣豔紅,臉上的笑容非常詭異,像是定格畫。
噠噠噠——
一步又一步,每一下都踩在封遊的心上。
他算了一下自己成功逃跑的幾率,最後放棄這個想法,打算按兵不動。
女人停在他麵前。
隨著靠近,借著樓梯燈,封遊發現女人其他怪異的地方。
她臉上的五官是用針線縫合上去的,所以有些不協調。
女人伸手去觸碰封遊的臉頰,後者強忍著抗拒心理與她對視。
她的手指冰涼,封遊感覺一股陰冷氣息彌漫全身,半邊胳膊都沒知覺了。
“我漂亮嗎?”她問。
空靈陰測測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姐姐,麵具之下的你更好看。”封遊扯了扯嘴角,一臉真誠道。
黑色指甲幾乎要戳破封遊臉頰的皮膚,聽到這話,女人動作停頓,“那張臉那麼醜,隻有他不嫌棄。”
她的聲音有些沮喪,不等封遊安慰,女人情緒又激烈起來,“我什麼都做不好,我是廢物,隻有他愛我,可是…可是他不見了!你幫我找到他好不好?!我沒有他會死的!”
封遊臉頰火辣辣的疼,不用說已經被劃破了。
他伸手握住女人的手腕,頭微微偏離,“姐姐,聽你的敘述,你大概是被pua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