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他們又發現楚驚瀾要了普通飯菜。
靈食給蕭墨,普通飯菜楚驚瀾自己吃。
眾人看得愣了愣,又不確定他們到底有錢還是沒錢了。
不過,這兩兄弟感情是真好啊。
他倆是兄弟的消息也傳遍了門派中,據說消息源頭是鬆軒,應當靠譜,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倆兄弟不是一個姓,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們形影不離,關係甚篤。
在修真界,姓氏是否相同,血脈是否相同,都比不上真情實意來得重要。
有人躊躇片刻,試著上去跟他們坐一桌,想搭話。
楚驚瀾態度不鹹不淡,蕭墨倒
是禮貌點頭,不過分熱情,但是也能聊上兩句。
難得來這麼神秘又好看的新人,這下好多弟子都圍了過來,有些人迫不及待搭話,有些人隻是聽,而蕭墨一邊聊,一邊了解了更多的情報。
“已經有十多年沒人來找過驚雷師叔啦,至於他修複丹田的法子,我們外門弟子是完全不知道的。”
有個和內門弟子關係頗好的人說:“但我看大部分內門弟子也不知道,隻聽說那法子很危險,沒人願意試,驚雷師叔還占了幾l分運氣,才能成功修複丹田。”
要說運氣,楚驚瀾在道途上的運氣是不缺的,就是法子如果太疼太苦,隻能讓人生忍著,那也著實難受。
其餘人本想打聽打聽蕭墨和楚驚瀾的消息,但一頓飯吃下來,除了知道他們是兄弟,沒有得到任何新消息,隻得作罷。
接下來三天,楚驚瀾果然還是蕭墨背回去的,好消息是第四天時情況有所改觀,在蕭墨天天的威壓訓練下,取得了初步成就——今天雖然敗了,但塞完丹藥後勉強能動,可以被扶著走,不用再被半身不遂背著出去了。
驚雷都詫異看了他幾l眼:“你經脈強度提升這麼快?”
丹田被廢的人因為體內存不下靈力,無法循環修煉,經脈的容納也會漸漸受到影響,如同沒有根係維養的樹枝,漸漸枯萎,他讓楚驚瀾挑戰自己,本意是逼他維持著經脈的韌性,但沒想到這小子居然還能把經脈鍛上去。
這倒是讓他刮目相看了。
楚驚瀾被蕭墨扶著,暫時沒力氣說話,是蕭墨輕聲道:“我知前輩用心良苦,但他本就從來不會懈怠。”
驚雷沉默片刻,算是對他倆露出了見麵以來,第一個真心實意的笑。
他常年擰緊的眉心微微舒展,大笑兩聲,欣賞又滿意地點點頭:“自己肯拚命往上爬,比外人來鞭策更重要,小子,你身體的強韌度若能在我手下走過十招,才能勉強使用那修複丹田的法子。”
他終於是肯給兩個少年人吃點定心丸,讓他們知道自己不是折磨人來玩:“明日繼續。”
他倒是終於鬆了鬆口,走出一段,蕭墨才後知後覺:“啊,剛才該趁機讓他直接透些招式給我們。”
楚驚瀾沒力氣張嘴,用傳音說:“這些日子見過不少,我猜,他用的劍式不會過百招。”
重劍雖與楚驚瀾用的劍不同,但劍法劍意總有相通之處,楚驚瀾曾是天才,這麼些天下來,他對驚雷的招式也有了自己的見解。
隻不過境界差距太大,看得到,卻躲不開也攻不下。
蕭墨的威壓,還有和驚雷的交手,也的確讓楚驚瀾的經脈更加牢固了,暗傷已經好全,看不出經脈曾經斷後被續上。
楚驚瀾與驚雷對戰時,另一件法器是條縛繩,因為靈力不足,用起來尚不順手,也隻能在實戰中來適應。
最近弟子們都習慣他倆晚飯點到食肆,會湊上去問他們今日戰果如何,再聊上幾l句各自的八卦。
玉山派雖小,但其樂
融融,倒是比一些大派待著還舒服。
楚驚瀾照例給蕭墨點了靈食,他一邊吃著普通飯食,一邊思索今日的對招,蕭墨和尋常一樣與旁邊的人偶爾閒聊兩句,這時候,有個弟子遞給蕭墨一封信。
蕭墨有些奇怪:“給我的?”
那弟子點點頭,神情沒什麼特彆的,笑道:“不耽誤你吃飯時間,回頭你再看吧。”
難不成是什麼戰勝驚雷的獨門秘籍?但捏著紙張也不算太厚啊。
吃過飯回屋後,蕭墨和楚驚瀾坐到床板邊,拆開信,準備一起看。
就見得信上字跡清秀,工整規矩,開頭便是:
一紙素箋,寄我情思,賦與蕭墨小郎君。
看清上麵寫的什麼後,蕭墨和楚驚瀾同時怔住。
沒有什麼功法秘籍或者絕密消息,居然是一封……情書。
蕭墨下意識噌地一下就把信紙按了回去,抬眸跟楚驚瀾訥訥對視,楚驚瀾在頓了頓後,主動起身離開,坐到了自己的床板邊,也就是蕭墨對麵。
這是回避,給蕭墨騰出空間的意思。
蕭墨尷尬,他和楚驚瀾已經習慣很多東西一起看了,誰能想到居然是情書啊?而且還是男子遞給自己的。
蕭墨上輩子在學校裡學神光環太強,誰都知道他最愛的是學習,有人拿校園牆上有人表白去試探他,隻得到蕭墨回複:忙學習,沒那個心思和時間戀愛。
談什麼戀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所以他從沒收到過情書。
其實方才楚驚瀾若沒看到內容,蕭墨大約還不會這麼尷尬,此刻他捏著這封信,真是不上不下。
蕭墨沒有心臟,但不妨礙他情緒豐富。
沉默在房間中靜靜流淌,楚驚瀾默然拿出一本劍譜,低頭研讀起來,適當而自然的安靜能衝淡僵硬的氛圍,果然,在他若無其事後,蕭墨不自然的表情也慢慢消退了。
他重新拆出那封信,看完了。
看完後,蕭墨拿過櫃子上的筆,沾了墨,在上麵寫下什麼,而後將信紙疊好,放了回去。
視線落在劍譜上的楚驚瀾沒有抬頭,仿佛不經意間問了一句:“你寫了回應?”
“嗯,自然是拒絕他的好意了。”蕭墨將信箋擱下,他說,“我不認識他,也與他不熟,我是個跟一見鐘情無緣的人吧,因為我很難理解,若沒有彼此了解和互相陪伴,如何就能斷定自己喜歡一個人呢?”
蕭墨沒有否定一見鐘情,隻是篤定自己不會有那種感受,他想,若是自己有朝一日真遇上緣分,必然是在細水長流,知心體己後,才有可能誕生所謂的情愫。
楚驚瀾淡淡翻過一頁劍譜,點頭:“擇人擇伴,是要深思熟慮。”
蕭墨隻是不會一見鐘情,楚驚瀾卻覺得自己今生是跟情愛無緣了。
有宛玉和楚天實的慘烈橫在前方,他雖不至於推及天下人,但也並不認為至死不渝、海誓山盟的緣分能落到自己身上。
楚驚
瀾看著劍譜上的字,平日一目十行,此時目光卻緩緩挪動,讀了,但沒細讀。
蕭墨方才那番感想,分明是站在人的角度,但他是個心魔,除非奪舍,否則如何去與他人談情說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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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有些時候,好像真的把自己當做了人。
他是獨一無二的,與其餘心魔都不同,他還能現形在人前,如果哪一天即便不奪舍,他也能擁有真正的肉身……
楚驚瀾視線在劍譜上停下。
他好像有些異想天開了。
可若蕭墨真能成為人,他倆之間又會變成何種狀況呢?
蕭墨倒是不知道楚驚瀾想了些什麼,隻以為他在認真看書,放下信箋後,蕭墨也打坐修行起來,論修煉上的認真,他可不會輸給楚驚瀾。
也就沒發現楚驚瀾在一頁劍譜上停留了良久。
*
那封情書沒有掀起什麼波瀾,隻不過又一位少年的初戀破滅,蕭墨和楚驚瀾日子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又三日後,這天比試完,驚雷忽然說:“接下來我要出趟遠門,可能要花月餘。”
“隔壁衡都府有個元嬰級秘境要開了,我想去看看,我沒回來的這段時間,你們隨意,想離開玉山派回家看看也行,若沒有改變要修複丹田的決心,回頭再來找我,條件依然作數。”
所謂的元嬰級秘境,指的是進去後,人的最高修為會被壓製到元嬰。
衡都府……蕭墨想到了什麼,問:“可否請教前輩,秘境何名?”
不是什麼秘密,驚雷沒有藏著掖著:“幻月秘境。”
蕭墨眼神一動:對上了。
衡都府的幻月秘境,在原著中有戲份,主要戲份是在這個秘境中,蘇白沫和沐簡達成了強製的生命大和諧。
但對蕭墨來說不是重點,重點是此次秘境會現世的珍寶。
一是幻月秘境的幻月心,二是月主劍譜。
這兩樣東西對他和楚驚瀾大有裨益。
既然驚雷要暫時離開,給他們空出了時間,那麼這個秘境他和楚驚瀾也能去。
蕭墨給楚驚瀾傳音。
【楚驚瀾,我也想去秘境中看看】
秘境在下界是稀有資源,在中界和上界秘境雖多出不少,但也得分析哪些秘境能去,幻月的最高修為壓至元嬰,蕭墨也的確有機會闖一闖。
誰會嫌修煉的資源多呢,有機會當然要爭,楚驚瀾沒有反對,傳音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