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期晉階的消耗對一整條靈脈來說不算什麼,但每個修煉室的人進去之前,守衛弟子們都對他們修為境界有數?_[(,一個築基一個練氣,一年時間按理說不可能消耗這麼多靈力。
修煉室外的靈晶卻被抽了個一乾二淨。
關鍵人家並沒有盜取你錢財,不是偷挖靈石,而是真正把裡麵靈力直接吸了。
情況太異常,守衛趕緊給王盧殿去信,畢竟他倆的令牌是少主親簽的,上頭也說過,有什麼不對勁可以直接稟報少主。
明明是值得審慎的大事,孰料王盧殿收到消息後居然驚喜萬分,神情大悅。
守衛:啊?
小少爺,人家可是把我們資源超額花了啊,您高興個什麼勁兒??
守衛一頭霧水,但興奮的王少爺不管:“彆與他們交惡,彆去裝模作樣刨根問底,啊,但可以問問雲台大比他們參加與否。”
王盧殿掛斷傳訊後興奮地在屋內轉了個圈,圓潤的臉上笑意滿滿,跟他的侍衛講:“看見沒有,什麼叫眼光,他居然成功了,又是一個成功修複丹田的!而且根據消耗量來看,楚驚瀾跟驚雷不同,驚雷長年停在原地了,但這位天驕分明還在往上攀登!”
侍衛也笑:“是,少爺的眼光從來都是好的。”
“那是,”他摸出扇子扇風,得意洋洋,“不然中界的繼承人也不能選我,生在咱們王家,目光和思量不夠可不行。”
彆看這小子人畜無害喜慶憨厚,那也是從一眾繼承人裡擠出來的,他在中界做少主,堂哥在上界當少主,未來打理好中界,做堂哥的左膀右臂,撐起錦繡閣的布局,這種覺悟王盧殿還是有的。
長篇大論都在先前寫信時說了,王盧殿直接摸出傳訊玉牌去打擾他堂哥:“哥,中界大比你到底下不下來?”
玉牌那邊,他哥的嗓音有種連續奮鬥多日後的美感,疲憊暴躁氣泡音,在“要死”和“快炸”的邊緣反複橫跳:“我不想來觀戰嗎?關鍵是那群老東西又給我惹事,我一定要趕在氣死之前把他們掃地出門——”
“那個人丹田成功修複了。”
玉牌那邊聲音一頓。
王盧殿:“跟驚雷不同,從耗費的靈力來看,他修複得應該很完整,現在是什麼程度了?他以前十七就到金丹巔峰,是比月主還過分的天才誒,我覺得他應該會參加大比,哥,你就真不想看一眼?”
王盧殿翹著嘴角,片刻後,玉牌那邊傳來咬牙切齒的聲音:“等著,這次上界錦繡閣的觀戰人選由我來定,接下來一個月我不休息了,提前把那群汙糟玩意兒鏟出去。”
王盧殿嘿嘿一笑,但笑聲還沒揚起,就戛然而止。
因為他哥說:“你也彆休息了,幫我。”
王盧殿:“……”
讓你看戲,好看吧,把自己的輕鬆日子搭上去了吧?
用蕭墨的現代語錄來形容,無償加班,整月無休,嘴欠的福報啊。
王盧殿的笑容被
淚水代替,侍衛在他身邊笑著搖頭,他抹了把眼:“楚驚瀾和……墨瀾再有什麼消息,記得繼續告訴我。”
從靈脈守衛的口中,他們得知“蕭墨”是假名,墨瀾才是真名,但無論哪一個名字,他們都沒查出此人來曆,王盧殿就知道名字並不重要了,沒有源頭,叫什麼還不是他們自己定。
此人憑空出現在楚驚瀾身邊,楚驚瀾修複丹田的路上都能看到他的影子,難不成是哪個世外高人或者高人的弟子,伸手幫助楚驚瀾?
就是因為有此猜測,所以錦繡閣沒有貿然朝楚驚瀾遞出橄欖枝,表達招攬的意願,也沒有將楚驚瀾的消息賣出去,鬨得整個修真界人儘皆知。
當初選擇與錦繡閣做交易,蕭墨楚驚瀾也是考慮到了這一點。
諸多大勢力中,隻有錦繡閣立足方式不太一樣,最初成立錦繡閣的幾個家族的先祖,以聰明的腦子和中等修為壯大了錦繡閣,有人的地方便有人心算計、需求謀略,他們抓住機遇,闖出了自己的天地,也正因為如此,錦繡閣雖然也招募人才,但喜歡簡單和平的手段,會計較其中得失。
更何況楚驚瀾跟月主有關係,那就跟雲端六宗有關係,若此次雲台大比後,楚驚瀾展現出了亮眼的實力,且沒有去映月宗的意願,錦繡閣才會正式邀他。
不管怎樣,先交好,總不虧。
而“世外高人”蕭墨和他的合作夥伴楚驚瀾,在穩固好氣息後,正準備離開清泉山的靈脈。
踏出石室時,楚驚瀾微微恍神,閉關一年,已許久不見外麵風光,在靈氣濃鬱的天地間,他的身體也終於不再殘破,丹田處靈力緩緩流轉,充盈的力量淌遍全身。
他的心境也發生了變化,從廢人重踏修途,楚驚瀾的神華更加內斂,可一旦出鞘,也更為銳利驚人。
幾個守衛特意等在出口,恭喜他倆出關。
幾個元嬰的修士不動聲色打量,卻發現他們看不穿楚驚瀾的修為,這種情況隻有兩個可能,一是楚驚瀾修為比他們高,二是他身上有什麼法寶藏匿了氣息。
無論哪種,這個剛來時不過練氣的人都變得神秘莫測起來。
其實雖然蕭墨和楚驚瀾儲物器裡有隱匿法寶,但並沒有使用,采取的是更簡單的方法——蕭墨給楚驚瀾身上套了個隱藏修為的術法。
畢竟不管隱藏身形還是隱藏氣息,蕭墨都是此道行家。
雖然旁人大約會通過靈力的消耗來推測楚驚瀾修為,但隻要沒有實錘,那猜測始終隻是猜測,十九歲的元嬰太驚世駭俗,還不到正式登場的時候。
守衛道:“少主說,兩位若是想將剩餘的時間兌換成東西,隨時可去通都府的通化城找他,他必掃榻相迎。”
中界錦繡閣的大本營就在通化城,王盧殿應該是把那十把地階靈劍的來曆跟月主藏品比對上了,有意跟他們交好。
蕭墨:“多謝告知。”
守衛沒忘記王盧殿的交代,詢問:“雲台大比在即,你們可要參賽?”
他問
的是你們,目光卻隻落在楚驚瀾身上,因為蕭墨對外還是個築基,不到參賽條件。
這次回答的是楚驚瀾:“會去。”
他會去,說明至少已經是金丹,守衛一邊暗暗心驚,一邊笑:“那就祝道友取得好名次了!”
他們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回頭要傳給王盧殿,蕭墨和楚驚瀾踏出靈脈地界,蕭墨望著眼前變化的景色,輕輕伸了個懶腰。
“靈脈的風光雖然不錯,但看久了也審美疲勞,我也好久沒看過外麵景色了。”
蕭墨這一年裡哪怕出了石室也是在靈脈邊上,被滿目的靈光晃花眼,走出來看到清清靜靜的山林,都有種新鮮暢快感。
“大比還有三個月,”蕭墨道,“先回臨安城?”
楚驚瀾:“嗯。”
回臨安城的路上,給三個小孩兒傳了訊,一年不見,燕春三人驚喜萬分,雖然還不到學宮休沐時間,但他們表示會跟先生們請休,一定要回來見麵。
臨安城內那座小小的宅院,當有蕭墨和楚驚瀾在的時候,就是他們的家。
回了臨安城,楚驚瀾卻先帶蕭墨去了酒樓,叫了一桌子的吃食,這次沒有點普通食物,全是價錢不低的靈食,小二跟掌櫃臉都笑開了花。
蕭墨:“真是能感覺到我們的確富裕了啊。”
在現代,大家會開玩笑說,等有錢了買豆漿,喝一碗倒一碗,現在他們在修真界有錢了,再不是啃白麵饅頭的日子了,可以點一桌靈食不眨眼的。
一個不用吃飯的心魔,和一個到了元嬰終於辟穀的人修,花錢買靈食,就為了嘗個味。
奢侈。
但楚驚瀾說:“你還有想吃的嗎?”
蕭墨眨眨眼:“你已經把他們菜牌上的靈食都點了一遍。”
楚驚瀾:“他們家沒有的,還可以去彆處買。”
蕭墨:“勤儉節約——”
楚驚瀾掀了掀眼瞼。
蕭墨話鋒一轉:“但偶爾享受還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