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神就夠了?想殺你的人聚集起來,一人分出一點靈力都能淹死他。”
月鳴說的是氣話,也是實話。
人魔大戰時楚驚瀾殺的不止魔族魔修,人族中心懷不軌的他也殺過,當然,月鳴他們也乾過,隻是仇恨遠不如楚驚瀾拉得穩,木秀於林,他成了世上最強也最紮眼的仙尊。
比修為,沒人能在楚驚瀾身上討到好處,他也不開山門收弟子,對權力也沒興趣,除了死掉的道侶,好像無情無欲,讓人根本找不到地方下手算計。
時間長了,人們都要以為這座高山堅不可摧,敵人也放棄了找楚驚瀾的麻煩。
但現在來個跟楚仙尊性命相連的道侶,簡直是白送的靶子,殺了蕭墨,楚驚瀾也得死。
楚驚瀾卻完全不擔心:“我留在他身上的護身法印,足夠擋住歸墟期三擊,而一旦法印被觸動,我就能立刻去到他身邊,在秘境裡也能。”
如今世上就楚驚瀾一個歸墟,也就是說,除他以外沒人能對蕭墨下死手?
月鳴噎了噎:……要是這個防護程度的話,那倒好像確實不用操心。
“他不是我的軟肋,”楚驚瀾說,“來殺他的人隻會死在我手——”楚驚瀾頓了頓,改口繼續,“我們手裡。”
王逸塵展開扇子給月鳴扇風:“如此一來便可放心,你也冷靜,彆人沒有君不書的眼力,隻要我們三個不說,外人哪能知道這是紅鸞印。”
楚驚瀾:“坐下,我還有話說。”
月鳴哼了哼,但還是撩開衣袍坐下了。
而臥房裡,蕭墨完成晉階,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靈力充沛,神清氣爽。
原本早上他是的確沒有精力動彈了,元嬰期的身體扛得住,但他意識扛不住,初償雲雨,就是整整一個晚上,太過刺激,骨頭都酥了。
但晉階後精神一振,他又行了。
楚驚瀾在與人商量事,蕭墨想了想,分出一縷神識,進入了識海。
不是他的識海,而是楚驚瀾的。
結了紅鸞印,就能進入彼此識海,楚驚瀾清晨醒來,與他又說了些話,他說自己神識不穩,每日至少需要一個時辰來錘煉神識。
神識不穩會反應在識海中,蕭墨想看看如今識海裡的模樣。
蕭墨神識進入識海後,眼前景色驟然一變,從陽光正好的屋子來到了一片晦暗森冷的地方,巨大的反差和黑暗讓蕭墨神經下意識繃緊,片刻後才緩過來。
因為此地也是有光源的,看得清東西。
隻一輪慘白的月亮掛在空中,連光也是冷的。
昔日這裡參天的巨木仍在,但葉片竟變得漆黑,樹上沒了靈光,雖然沒枯萎,但整棵樹都死氣沉沉,曾經紅蓮開遍的水潭裡隻剩一朵半焦的花,而潭邊大片的幽夜曇全部枯死,無力低
垂。
荒涼、死寂,就是楚驚瀾現在的識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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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墨碰了碰幽夜曇的花瓣,從識海出去後,眼圈又紅了。
楚驚瀾走回屋內,蕭墨立刻對他笑了笑:“回來了?”
楚驚瀾:“嗯。”
楚驚瀾抬手按按蕭墨的眼角,知道他進了自己識海,眼紅肯定是因為裡麵的景象,蕭墨將金鏈收回,法器由他控製,又變成手鏈停在手腕上:“我沒出去過。”
楚驚瀾吻了吻他手腕:“我知道。”
蕭墨想到那死寂的樹和花,對楚驚瀾道:“天元秘境,我先不去了。”
楚驚瀾抬眼看他。
“你不是想把我鎖起來,不讓彆人看見嗎?”蕭墨道,“你要是心不能安,就把我鎖著,我陪你,哪兒也不去。”
楚驚瀾眼裡閃過危險的神采,他傾身吻住蕭墨的唇,蕭墨閉眼,承受著他的給予和索取。
等將人的眼淚再度掠奪出來,楚驚瀾才放過了他,讓蕭墨大口呼吸。
“去吧。”楚驚瀾抱著他說,“我們一起。”
蕭墨微微睜大眼,眸中因為剛才的吻而泛起秋波:“但你……”
楚驚瀾知道,總不能一輩子真把人關著,這隻是他發瘋時的想法,是不對的。
楚驚瀾攬著人,將下巴放在他肩上,“但你說要帶我走出來,我願意試。”
蕭墨抱住他,心裡酸軟成一片:“好。”
“不過出行方式有變。”
楚驚瀾碰了碰蕭墨通紅的耳朵,字麵意義上咬著耳朵,把事情說了。
蕭墨聞言微訝,但興致勃勃答應了:“好。”
於是五天後,當各大勢力的弟子齊聚,來渡厄宗外等著接焚修時,就看到金刀客莫知押著焚修走出山門,他身後跟著兩個麵生的修士,腰間掛著渡厄宗的身份腰牌。
兩個修士麵孔年輕,算得上清秀周正,單看是好看的,但扔進人群裡也不算顯眼,都是分神期修為。
兩人都佩著劍,一人穿著銀藍色衣袍,一人著豔麗紅衣,腰間還有根笛子。
金刀客莫知把焚修交給他人,跟人見禮,自然就有人問起他身後兩人的身份。
莫知被楚驚瀾允許進宗門的消息早就傳了出去,他如今是渡厄宗的子弟了,但這兩人又是誰?
莫知輕了請嗓子,有板有眼:“這二人是渡厄宗新收的弟子,此番也將為人修出份,等到了曜日宗,也正好去附近的天元秘境。”
“叫他們紅蓮和夜曇就好。”
人群裡月鳴眼皮跳了跳,轉過眼去,看慣了楚驚瀾的樣子,再看他的偽裝,真是怎麼看怎麼彆扭!
沒錯,這二人正是蕭墨和楚驚瀾,此番改變了容貌,要和他們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