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楚驚瀾的識海動蕩平息,蕭墨終於鬆了口氣,不枉他還分神給楚驚瀾識海送去力量。
操控大型幻境實在費神費力,蕭墨停下笛音,往嘴裡塞了兩枚七品的補氣丹,丹藥化入口中,靈力緩緩補充至丹田和經脈。
他讓球球去幫著莫知,大乘期那邊的戰場更需要球球的助力,畢竟哪一方的大乘期勝出,哪一方才是最後的贏家。
雖然如果真有什麼意外變故,會有楚驚瀾給人修兜底就是了。
不知道大乘那邊打得怎麼樣,不過分神期這邊差不多該收尾了。
蕭墨將大量靈力注入幻月心,對敵人的神識又是一波猛攻,哪怕沒法完全把他們精神拖入幻境裡埋葬,隻要露出一點空隙,就會被其他修士抓住機會。
雖然累人,但蕭墨對幻月心的操控的確也愈發嫻熟,一個身上帶著能抵禦神識影響法寶的魔族本已堅持了許久,都在此刻的動蕩中失神,等著他的,就是蕭墨緊隨其後的笛聲。
悅耳的笛聲中濺起血花,失神的魔族麵無表情僵硬著倒地,在侵入識海的幻境中結束了性命。
蕭墨可不會錯過機會。
他手腕上金鏈晃動,鏈子那端,楚驚瀾再斬數人,他周身靈力雖然威懾十足,但並無紊亂,此刻心境顯然牢固,無需他人操心。
廝殺大半日後,蕭墨的幻境終於解除,他們殲滅了對方近百人,待幻境一撤,地上躺著七零八落的屍體,血染一地,剩下的修士們或拖著疲憊的身軀,或是扶持著傷員靠下。
大乘期戰場的動靜還沒停歇,蕭墨也找了塊地方調息,沒有把金鏈收回來,楚驚瀾就站在他身邊。
蕭墨身上沒有傷口,也沒染上血,楚驚瀾就這麼靜靜守著他,待蕭墨剛結束調息,就由修士朝他走來,楚驚瀾的視線立刻朝來人掃去,就像一隻警惕的狼,時時刻刻守著自己的地盤,丁點風吹草動就能讓他們豎起瞳孔。
來的弟子被他眼神盯得一愣,但大家都剛從廝殺場上下來,身上都帶著血腥氣,很多人神經都還繃著,他自顧自理解了,朝蕭墨拱手:“謝過道友,要不是你,早在他們自爆的時候,我大概就凶多吉少了。”
他當時靠得太近,要不是蕭墨爭取到的機會,必然會被自爆的衝擊波及。
蕭墨:“對敵之時本就該互相照拂,無妨。”
他這麼客氣,弟子感激之情更加溢於言表:“有什麼我能幫上忙的地方,請儘管提!”
蕭墨看他腰牌是曜日宗的,他的確有話想問,但不適合在楚驚瀾麵前說,於是蕭墨給他傳音入密:“的確有事請教,你也用傳音回答我就好。”
傳音入密的靈力波動怎麼逃得過仙尊的感知,道侶當著他的麵跟人說悄悄話,楚驚瀾輕飄飄看向蕭墨。
視線不重,但真的很幽深。
蕭墨半點沒有要讓他誤會的意思:“事關你禮物,本來驚喜就剩得不多了,所以給我點機會,留些懸念好嗎,嗯?”
以楚驚瀾的修為,完全能做到竊聽他們的傳音⒎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但蕭墨此話一出,立刻就讓楚驚瀾幽深的視線頓住,他輕咳一聲,看似自然實則帶了點局促地撇開臉去,低聲道:“嗯。”
蕭墨發現他躲閃的眼神,笑著拉過手腕上的鏈子,在自己手上又慢慢繞圈,每繞一下,便控製著讓楚驚瀾那頭再微微收緊幾分,鏈子摩挲皮膚的動靜就這麼貼在手腕上,順著滑到心裡。
蕭墨已經給曜日宗弟子傳音問了:“天元秘境就在曜日宗地界,你對裡麵熟悉嗎?”
那弟子點頭:“熟的,我這裡還有地圖,你需要嗎?”
“地圖我也有,我想問問,紉絲去哪兒比較好找。”
弟子自己沒取過紉絲,但同門中有人拿過,他仔細回想後開口:“有人在懸湖和赤崖邊取過。”
蕭墨:“多謝。”
救命之恩就回答這麼一個問題,那弟子覺得過意不去,既然蕭墨提到要去天元秘境,他正好也要去,就說之後若是在秘境中碰上,必將給蕭墨幫忙,蕭墨笑著應了他,把他好意心領了。
來朝蕭墨道謝的也不止一人,一個接一個,楚驚瀾手指在手臂上慢慢敲過十下,蕭墨身邊已經圍了不少人,不過蕭墨隻跟先前的曜日宗弟子說過悄悄話,跟其餘人的對話沒有藏著掖著,楚驚瀾都能聽見。
有些人道完謝,索性直接坐下,抓緊時間療傷,看著不遠處的靈光:“也不知道那邊如何了。”
押送焚修的隊伍明麵上三十人,但埋伏的人一出來,可就不止這麼點,不然他們要壓製數百名敵人該多費勁,分神們都不知道楚仙尊在此,誰都還沒有打贏的輕鬆感,緊張得治傷都靜不下心。
蕭墨本想將神識鋪過去查探一下,卻被楚驚瀾按住肩膀搖了搖頭。
楚驚瀾給他傳音:“我來看就行。”
蕭墨頷首。
楚驚瀾探查戰場,還不會讓其他大乘發現,當然最合適,蕭墨見他神情沒什麼波動,就知道應當是己方占優,便放下心來。
一直到傍晚,遠處的波動與靈光終於停歇,有大乘期修士朝這邊靠近,分神修士們立刻提起自己法器,嚴陣以待,勝的是敵人,還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