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檸嗯了聲。
赫連夙問,“可還有哪裡不舒服?”
苗檸咬了咬唇,沒準備忍著,“腰也疼。”
大概是在馬上坐了太久了。
赫連夙伸出手來,“我給你揉揉。”
被寬大的手捏住腰,苗檸不明顯地抖了抖,赫連夙發現了,他記掛著苗檸的傷,老老實實的沒有作妖。
等他給苗檸按完,苗檸已經趴在軟榻上睡著了。
外麵趕馬車的屬下小聲說,“小王,你要帶苗公子回漠北嗎?”
“自然。”
“那為何還要去京城?這裡直接回漠北就好。”
赫連夙:“送他去找他喜歡的人。”
外麵的屬下大吃一驚,他怎麼不知道他們小王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竟然還能送喜歡的人去見喜歡的人。
赫連夙說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憋屈。
“要不我們偷偷回漠北,反正公子也不認路,到時候到了關外木已成舟,他也回不來了。”
“少廢話。”赫連夙怒罵道,“我都答應他了,怎麼能言而無信?”
下屬:“……”他不該亂出主意,他們王子最重諾了。
……
馬車晃蕩了幾日,苗檸腿上的傷終於好了。
赫連夙趁苗檸睡著時給他最後換了一次藥。
這次赫連夙的腦子不是很正經了。
他盯著距離極近的物件,輕咳一聲,“挺……挺漂亮的。”
赫連夙覺得苗檸哪一處都很漂亮。
他看了一眼苗檸,苗檸睡得很熟,甚至連換藥都無所覺。
赫連夙靠近苗檸的唇,細細品嘗。
苗檸緩緩地蹙起眉來。
感受到熟悉的味道,他
呼吸有些急促,下意識地抓緊了身上的人?,聲音含糊著,“宗凜。”
赫連夙:“……”可惡,他可不是宗凜。
他鬆開苗檸的唇,親吻下移。
苗檸頭腦昏昏沉沉的,他本就睡著還不甚清醒,感覺到舒服後本能地伸手去按那個腦袋。
“宗凜。”他含糊地叫著,眼淚掉了下來。
赫連夙第一次用這種姿勢取悅人,有些磕磕碰碰,在少年的小聲嗚咽中,他終於掌握了方式。
苗檸恍惚地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到宗凜在幫他。
等到他在夢中發泄出來後他看著馬車內壁的雕花滿腦子空白。
那個夢……
“舒服嗎?”赫連夙的聲音在耳畔響起。
那個夢……
根本不是什麼夢。
苗檸的腦子清醒了。
他呆滯地看著赫連夙,赫連夙唇畔還留著一些白色的東西,這會兒還舔了舔。
“很甜。”赫連夙靠近苗檸,“你看,我就說我也能做好吧?和宗凜比,誰讓你更舒服?”
苗檸:“……”
他可能還沒睡醒。
要不然,赫連夙怎麼這樣……
他肯定還沒睡醒。
苗檸重新閉上眼,滿臉安詳。
他已經沒辦法回去直視宗凜了。
“檸檸。”赫連夙的呼吸落在苗檸的耳畔,“你還沒回答我,我讓你舒服還是宗凜,或者宗勉?”
苗檸想把耳朵捂住,他隻想把這一切當作一個夢。
“檸檸。”
耳邊的聲音像催魂曲,“肯定是我的技術最好對嗎?”
苗檸忍無可忍,“你!你這不知羞恥的狗玩意,你給我滾出去!”
被罵不知羞恥赫連夙竟然沒有半分覺得被侮辱了,他甚至格外的激動。
赫連夙努力壓著自己的笑小聲說:“檸檸多罵幾句,我愛聽。”
苗檸:“你這狗——”
見赫連夙興奮起來,苗檸硬生生地把後麵的幾個字壓下去,重複,“滾。”
赫連夙乖乖的來到外麵。
這一片竹林倒是長得好,即便是快入冬了竹葉也沒有泛黃,看起來茂密極了。
下屬笑,“小王被公子趕出來了?”
赫連夙:“……”
“小王乾脆一不做一不休,和公子孤男寡男乾柴烈火——”
赫連夙一腳把下屬踹下馬車,陰森森道,“滾。”
就幫了這麼一次都被趕出來了,要真做全套了苗檸怕永遠都不想見到他了。
赫連夙有些苦惱,怎麼才能讓苗檸喜歡他呢?他可不想下藥那種下作手段。
下屬:“……”
苗檸陷入了自閉。
他坐在軟榻上,睜著一雙眼也不睡覺。
外麵的赫連夙小心翼翼地探頭進來,“檸檸,我能進來了嗎?”
“不能。”
苗檸冷冷道,“從現在開始,你不能靠近我。”
赫連夙如遭雷擊,整個人呆在原地。
他說,我還得照顧你,不行。?_[(”
“我不需要你照顧我,你的照顧就是趁我睡覺的時候——”苗檸說到這裡說不下去了,他說,“總之你不準再靠近我,不準碰我,更不準親我。”
赫連夙:“……”
他委屈到不行,他隻是想和苗檸親熱怎麼了?
他還擔心苗檸憋壞了,苗檸竟然不允許他靠近。
最後苗檸說,“不知廉恥。”
“怎麼就不知廉恥了?”赫連夙睜大眼,“你我一人,你我都未嫁娶,我想幫你怎麼了?”
苗檸:“……”
他想把赫連夙的嘴巴堵上。
但是赫連夙不靠近他,就在馬車門口念叨,“檸檸我告訴你,這一路回去你難免有需求,這裡除了我也沒有人可以滿足你了,你明明就很喜歡,我幫你的時候你還——”按著我的頭想讓我繼續。
這句話沒說完,端坐著的苗檸已經麵無表情地丟了一個茶杯過來。
赫連夙牢牢握住茶杯舉手,“好,我不說了,你彆生氣,生氣對身體不好,也彆傷著自己,我現在不靠近你。”
苗檸冷著臉等著赫連夙又把腦袋縮回去,這才坐著開始發呆。
苗檸發了會呆又躺下了,但是他睡不著,從之前他就覺得奇怪了。
他不知道為什麼他能從赫連夙身上感受到宗凜的味道,難道赫連夙也是宗凜的兄弟?
這當然是不可能的。
隻是這樣的味道讓他對赫連夙便沒有那麼狠心了。
苗檸想不通這是怎麼回事。
他腦子裡冒出一個極其荒謬的念頭,又把那個念頭硬生生地壓下去。
一個人……不。
父母不一樣,脾氣性格經曆都不一樣,最重要的是他們是獨立的三個人,若是一個人的話那不是意味著他們靈魂分裂?
這太荒謬了,怎麼可能?這世上並沒有靈魂鬼物這種東西,他也不能自己嚇自己。
大概就是那個時候他把赫連夙當成宗凜了,這樣解釋倒也說得通……嗯。
苗檸把三個人給他的感覺相似這件事情壓下去。
現在擺在他麵前的可不是那種虛無縹緲的事。
他在思考著到時候如何與宗凜說,這種事情肯定要說的,不說就是埋雷,但是說了……他又不知自己該如何開口。
他無法想象宗凜知道後會是什麼心情,若是宗凜做出這樣的事,哪怕宗凜不是自願的,他也是無法原諒宗凜的。
但是如今他這樣,他又希望宗凜不要怪他。
他可真是自私。
苗檸歎了口氣喃喃,“總要說的,就算是宗凜真的不能接受也……”
他也要說的。
苗檸揉了揉腦袋想,不管宗凜怎麼看或者怎麼選擇都沒關係,反正最開始的時候……
最開始的時候……苗檸恍然發現那個夢他早就沒放在心上了,他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和宗凜反正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一個人也不是不行,再找一個男人也不是不行,即便他早已習慣了宗凜。
那麼現在呢?
他還沒與宗凜見麵,就已經在思考若是宗凜真的要和他分開的事了。
明明做錯事的是他……
苗檸翻了個身重新閉上眼。
算了,不需要想太多了,總要回一趟京城的,他還說了在榮王府等宗勉。
……
他原是這樣想的,但是從客棧出來後看著牽著馬站在那裡看著自己的男人,還是愣在了原地。
他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宗凜好像瘦了些許,看起來更冷漠了,穿的也不知道是什麼玩意,是短打嗎?看起來好像農夫一樣,哦對,他昨天還在想怎麼和宗凜說他……
他被男人牢牢地抱進了懷裡,被熟悉的味道包裹,苗檸腦子裡麵什麼都沒有了,隻是下意識地抓緊了男人的衣服。
“檸檸。”男人聲音沙啞,“我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