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 章 會結巴的壞脾氣作精(3)(1 / 2)

等到苗檸睡著了,陳觀山才和陸安舟坐下說,“陸先生,檸檸不是故意的。”

陸安舟淡淡笑了笑,“我知道,他是發生過什麼事嗎?”

“檸檸以前很喜歡上學的。”陳觀山說,“但是他有個小毛病,一緊張一著急就容易結巴說不出話來,在學校的時候發生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陸安舟明白了,他心底覺得苗檸可憐,又想起要安溪村脫盲的任務有些為難。

陳觀山說,“檸檸不願意做的事我不會去逼他,我希望陸先生也不要強迫檸檸。”

陸安舟道,“我當然不會強迫他,我們現在講究一個自由平等,我也沒有強迫他的資格。”

陳觀山說,“既然是自由的,檸檸不想上學也是自由的。”

陸安舟無奈笑道,“陳先生,你也彆為難我,讓我和小苗好好談談可以嗎?我不會刺激到他的。”

見陳觀山不說話,陸安舟又說,“我知道陳先生舍不得小苗吃苦,但是你就願意看著他一輩子什麼都不懂嗎?溺愛孩子也不是這麼溺愛的。”

陳觀山其實想過自己是不是會把苗檸寵壞,但是他的檸檸很好,他左看右看沒覺得檸檸哪裡不好。

他說,“他不懂沒關係,有我在。”

“你能一輩子陪著他嗎?”陸安舟到底還是有些生氣,這陳觀山也是考上大學的人,不至於這些都不懂。

“當然。”陳觀山抬頭看著陸安舟,他那雙漆黑的瞳孔裡帶著堅定,“我會一輩子陪著他,隻陪著他。”

“那你問過他願意嗎?”陸安舟氣笑了,“到時候他喜歡上了哪個女孩你也要跟他住一塊嗎?”

陳觀山靜默了一瞬道,“檸檸不會喜歡其他女孩,檸檸也沒法照顧其他人,我會一直照顧他。”

陸安舟:“……”他覺得陳觀山怕是沒救了。

他說,“我會和小苗談的,我不會刺激到他。”

陳觀山皺起眉,他並不是什麼不講道理的人,但是在苗檸的事情上,他的確有些不講道理。

“至少,你讓我嘗試一下。”陸安舟說,“我想陳先生你應該也是想小苗能走出那段不好的記憶的。”

因為這句話,陳觀山同意了。

……

苗檸坐在椅子上,他知道陸安舟是來勸他讀書之後就一直有些惶惶。

不自覺地去搜尋自己最熟悉的人,偏偏陳觀山這會兒不在家。

他不由得抓緊了衣角,不安地顫抖著睫毛,白皙漂亮的臉上都是恐懼,而他渾然不覺自己此刻的模樣看起來有多可憐。

陸安舟看著這樣的苗檸,喉結不自覺地滑動了一下,他心底莫名地升騰起一股想要狠狠欺負麵前這個男孩的欲望。

陸安舟閉了閉眼壓下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欲望,聲音溫柔,“我可以叫你檸檸嗎?”

苗檸瑟縮了一下,全然不見那天打陳觀山的模樣。

陸安舟很想知

道苗檸到底想學校遇到了些什麼,對學校抗拒到了這樣的程度。

他緩聲道,“檸檸,你彆怕,我不會一定要你去做些什麼的。”

苗檸在心底把留下自己的陳觀山惡狠狠地罵了一頓,又試圖凶狠的去瞪陸安舟,“我、我才、我才不去學校,你、你從我家裡、出去!”

陸安舟喉結又滑動了一下,此刻的像是受傷的小獸在試圖用稚嫩的爪子保護自己,卻讓陸安舟隻想把小獸的爪子按住。

然而陸安舟並未發現自己的異常,他聲音沙啞起來,“檸檸,你聽我說。”

“我不要!”苗檸怒氣衝衝地吼道,“滾!滾出去!”

陸安舟聽說過村裡的一些人說苗檸不好惹的話,也聽陳觀山說苗檸單純。

他想苗檸的確單純又可愛,以為這樣就能把敵人嚇跑嗎?真正的敵人如果看見這樣的對手,隻想把這人捋走然後藏起來。

怒火不是怒火,是掛在眼角的微紅,是眼中的水光,惹人憐惜。

就像那天他們來到這裡時一樣,藏在屋子裡,不能見到其他人。

這樣的生氣根本沒有半分的作用。

陸安舟低聲說,“我們那裡和小學不一樣……”

男孩怒氣衝衝地伸出手去推陸安舟,“你出去,出去!”

陸安舟人高,苗檸一推不僅沒有把人推動,反而自己被凳子絆倒在陸安舟懷裡。

他手忙腳亂地撲騰了兩下,可憐兮兮地哭起來。

懷裡的人像是沒什麼骨頭似的,又不講道理的模樣,讓陸安舟升起某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他壓下那份不應該出現的詭異心情,扶起苗檸,掏出一方手帕來擦少年的眼淚,“彆哭了,我不逼你去做你不喜歡的事。”

他好像明白了為什麼陳觀山這樣沒底線地寵著苗檸了,苗檸哭起來實在是太讓人憐惜了,一見到這個人的眼淚,似乎沒有什麼不能答應的。

苗檸聲音沙啞,“你放開我。”

陸安舟默不作聲地鬆開苗檸,他說,“彆哭了,眼睛都紅了,彆人見了還以為我欺負你了。”

“你本來就欺負我了!”苗檸冷笑一聲。

臉上明明還掛著淚水,眼尾也泛著可憐的紅,但是那張嘴還是不饒人。

陸安舟聲音低了下來,“這可不叫欺負。”

他的聲音讓苗檸的頭皮有些發麻,下意識自我防備起來。

陸安舟看著苗檸的動作,又覺得苗檸實在可愛,像是懵懵懂懂但是能趨利避害自我保護的小獸。

他問,“你欺負過人嗎?”

苗檸總是欺負陳觀山,但是陳觀山脾氣好,從來不和他計較。

陸安舟又問,“你朋友們呢?欺負過你嗎?”

苗檸抖了一下,他抬起眼看著靠近自己的男人,下意識把自己縮進了椅子裡麵。

陸安舟低下頭來,目光在苗檸耳垂上停留了一瞬又克製自己收回視線。

他明明不是什麼很

輕薄無禮的人,但是這副模樣的苗檸,總能輕而易舉地勾起他心底那股莫名其妙的火。

他甚至也說不清那是什麼火。

就像那天他坐在這裡看見苗檸打陳觀山的時候,那隻手落在陳觀山臉上的時候他甚至有些遺憾,但是遺憾什麼他也不知道。

苗檸又緊張了,他覺得這個時候的陸安舟讓他覺得有些害怕,明明這個人穿著斯文有禮,一副文質彬彬的俊俏模樣。

他急得說不出話來,他想讓陸安舟離他遠一點,不要再靠近他了。

“彆著急。”陸安舟聲音沙啞又沉,“我不會欺負你的。”

又凶又慫的美人被陸安舟摟進懷裡,整個人都僵硬起來。

他迷迷糊糊地想,陸安舟是不是瘋了?

陸安舟沒能忍住自己的渴望,他想自己在苗檸眼裡應該不是什麼正常人了。

但是抱到苗檸那一刻,二十多年來的空虛似乎都被填滿了,他不由得抱緊了一些,然後低下頭在苗檸頸間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苗檸腿軟了,他抓緊了陸安舟的衣服,結巴著,“你你你、你做什麼?”

抱他做什麼?

他從沒被除了陳觀山之外的人抱過,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這個男人抱他的感覺怎麼和陳觀山一樣,雖然塊頭沒有陳觀山那麼大,但是給他感覺倒是沒有特彆的差彆。

陸安舟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他極少有這樣的時候,想做什麼便順著自己的心意做了。

他聲音更啞了,“抱抱你,安慰一下,可以嗎?”

不知道為何,這聲音讓苗檸臉一下子就紅了,他自認為自己很足的氣勢這會兒一下子就弱了,“安、安慰?”

“嗯。”陸安舟眸色暗沉,聲音卻溫柔低啞,“檸檸受苦了,安慰一下。”

苗檸耳朵燙到不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檸檸可以說一下嗎?為什麼這麼討厭去學校。”

苗檸聲音微弱,“會、會被欺負。”

陸安舟輕聲問,“他們嘲笑你?”

苗檸悶悶地嗯了聲,“而且、而且陳觀山晚了,有人、有人把我堵在學校摸,說我、說我像女孩。”

陸安舟臉色微沉,“摸你了?”

“我、我不喜歡。”苗檸不喜歡說以前的事了,他抗拒再繼續說下去。

陸安舟揉了揉苗檸的腦袋,“我知道了。”

苗檸抬眸看著陸安舟,有些懵懂,不知道陸安舟又知道了什麼。

“如果你不喜歡去學校,我們這邊抽時間單獨來你家裡教你,或者你去宿舍找我們怎麼樣?”陸安舟和苗檸商量,“我了解過,檸檸是很聰明的,上學的時候還拿過獎狀對不對?”

苗檸有些糾結,他覺得事情好多,他又要學鋼琴,又要學習,他就沒時間和陳觀山一起下地了。

他不喜歡下地,而且總是欺負陳觀山,但是他還是想有更多的時間和陳觀山待在一起。

陳觀山這樣養著他,他

不多陪陪他好像很沒良心。

“我要和、和陳觀山說。”苗檸說。

陸安舟道,“好,你和陳觀山說。”

苗檸點了點頭說,“現在,你放我下來。”

陸安舟心底還是不滿足,但是他把人放了下來。

一從陸安舟懷裡下來,苗檸又恢複了那副凶巴巴的模樣,“你在我家待得夠久了,你該走了。”

陸安舟有些牙癢,他含笑道,“那我先走了,你和陳觀山說了告訴我。”

“嗯嗯。”苗檸敷衍地擺了擺手,“你快走吧。”

陸安舟離開了。

苗檸在屋子裡轉了兩圈又鎖上屋子出門。

陳觀山今天下地的地方不需要經過白玉京的房子了,他穿著一件背心,露出手臂上紮實的肌肉。

苗檸抱著水壺跳下來喊道,“陳觀山。”

陳觀山停下動作轉頭看向苗檸,“和陸先生談了?”

苗檸點了點頭,他說,“陸安舟說可以單獨教我。”

“檸檸願意就好。”

苗檸打量著陳觀山,他有些不高興,“那我就沒時間和你在一起了。”

陳觀山露出笑容來,“檸檸喜歡就學,我幫你攢錢,他在哪裡教你?”

“他說來我家或者我去他宿舍那邊都可以。”苗檸揉了揉耳朵,“可是我還是想和你在一塊。”

陳觀山心底滿足,他粗糙的手揉了揉苗檸的臉,“檸檸學習我也很高興。”

苗檸抬起眼看著陳觀山,陳觀山說,“明天要進城,你要去嗎?”

苗檸也沒什麼心思進城了,若是以前他肯定興高采烈地就去了,但是他現在有些心煩。

他搖了搖頭。

“我可能得晚上才能回來。”陳觀山又開始擔憂苗檸一個人在家能不能照顧好自己了,“檸檸真的不和我一起去嗎?”

苗檸說,“你跟我帶糖,就上次那種藍色包裝的椰子糖。”

陳觀山說好,他又問,“要不要大白兔奶糖?”

苗檸扣扣搜搜地計算著,“隻買幾l顆,不能太多了,要把剩下的錢留著。”

陳觀山喉結動了動,他說,“檸檸想吃就吃,想買就買,不用省著。”

他把田裡的工具收了,然後拉著苗檸往回走。

苗檸看了一眼西邊的太陽,“今天這麼早就收工嗎?”

陳觀山嗯了聲,“回去給你烙餅。”

苗檸眼睛一亮,他可喜歡陳觀山烙的餅了。

陳觀山看了一眼問,“要抱還是要背。”

苗檸小聲,“抱。”

陸安舟抱得他有些舒服,沒被抱夠,所以他想陳觀山抱他。

陳觀山把苗檸抱起來,還是用那種抱小孩的姿勢,苗檸很自覺地雙腿纏上陳觀山的腰。

苗檸摟著陳觀山的脖子把臉貼上去,他嘀咕著,“你越曬越黑了,明明以前沒有這麼黑的。”

苗檸皮膚白,摟

在曬得發黑的男人身上膚色相差極大。

陳觀山忍不住輕輕地蹭了一下苗檸的臉頰,“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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