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安舟被陳觀山揍了。
苗檸被陳觀山抱起來,男人陰沉冷漠的看向陸安舟,他大概是沒想到,自己引狼入室,這狼試圖叼走他的寶物。
陸安舟擦了一下唇角的血跡,笑了一聲,他站直了身體看向陳觀山,“怎麼?隻許你和檸檸親熱,彆人不行?”
“檸檸是我的。”男人一字一頓,“我、的。”
苗檸抬起頭看著陳觀山,他從來沒見過陳觀山這樣生氣的模樣,臉色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眼底都是苗檸看不懂的淩厲情緒。
他意識到自己果然是做錯了事,他不能和陸安舟那麼親密,白玉京也不行,他隻能和陳觀山親密。
就像夫妻一樣。
而其他人,苗檸陡然想起白玉京那句合奸,不由得抓緊了陳觀山的衣服。
如果是這樣的話,陳觀山肯定不會原諒他了。
陸安舟笑了笑,“你把檸檸當作你的所有物,你什麼都不告訴他,什麼都不和他說,禮義廉恥道德倫理你都沒說過,否則檸檸不會和你做那樣的事。”
陳觀山脊背繃緊了。
他有些害怕苗檸聽見了會多想,他隻是覺得苗檸隻需要開開心心地就好了。
“這村裡來來去去的人就那些,你們做了什麼彆人一看就知道了。”陸安舟冷冷道,“你為檸檸想過嗎?”
苗檸沒忍住開口,“是我要的,是我要陳觀山和我做的。”
陸安舟道,“我知道,檸檸被他騙了,你年紀小不懂事,但是陳觀山不一樣。”
“我年紀已經大了,我已經十九了,我馬上二十了。”苗檸辯駁道,“我知道我和陳觀山做的什麼,那是夫妻間才能做的事。”
陸安舟的臉色一點點地變了。
“我就是喜歡和陳觀山一起做。”苗檸憋了憋說,“我想和陳觀山做夫妻。”
他想和陳觀山做夫妻,和陳觀山做家人,什麼都和陳觀山做。
他們一直在一起,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
陳觀山心中歡喜,他看向陸安舟說,“你回去吧,以後都不需要你幫檸檸了。”
陳觀山想,他自己來,他也考上了大學,教檸檸他可以自己來,為什麼一定要其他人來教檸檸?
他不會教嗎?沒什麼不會的,他能學。
陸安舟走後,苗檸才抬頭看著陳觀山,“你放我——”下來。
下來兩個字被陳觀山堵回了嘴裡。
陳觀山含著苗檸的唇狠狠地吮,苗檸嘴唇發麻,腦子發懵。
他意識到,陳觀山在難過。
陳觀山親了苗檸一陣才鬆開腦子一團亂麻的苗檸啞聲說,“檸檸,不要和其他人親近。”
苗檸小幅度地點頭。
“你想和我做夫妻,夫妻就是一生一世一雙人,不能有其他人進入我們之間的。”陳觀山說,“你以前不懂,是我沒說,現在我告訴你你記下好嗎?”
苗
檸又點頭。
陳觀山把少年摟緊了,喃喃著?[]?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檸檸,我的小媳婦。”
苗檸耳朵泛紅,他的腿掛在陳觀山的腰上,小腿垂下來。
陳觀山就著這樣的姿勢又吻向苗檸。
他親得急,苗檸受不住,又開始哭。
陳觀山安撫著苗檸,啞聲道,“檸檸乖,不哭,觀山哥哥疼你。”
苗檸摟緊了陳觀山的脖子,他一邊流淚一邊迷糊的說著好。
陳觀山撩起苗檸的衣角低啞道,“檸檸咬上。”
苗檸乖順的把衣服銜進嘴裡。
陳觀山喉結滑動著,低下頭去。
毛絨絨的腦袋在前麵蹭來蹭去,苗檸頭腦暈乎乎的。
他的後背抵在牆上,手無助的攀著陳觀山,像是攀著救命稻草一樣。
他眼淚簌簌的掉,嘴裡發出不成調的嗚咽聲。
“檸檸。”陳觀山低聲說,“我會讓你過得好的。”
苗檸沒什麼力氣地點了點頭。
……
陳觀山夢見自己出海了,他真的賺了很多很多的錢,可是他們的船被海浪打翻了。
陳觀山幸運一些,他隻是流落到小漁村失去了記憶。
他在小漁村沒頭沒腦地待了兩年,他總覺得自己應該要去到某個地方,找某個人。
那個人是他最最重要的人,那個人是他發誓要愛護的人。
但是他不記得那個人是誰了。
直到一艘輪船來到了小漁村。
他上了船,跟著船來到了首都。
街上鋪天蓋地的都是鋼琴家苗檸因病去世地消息,他聽見很多人在為這位年輕的鋼琴家哭,從此國際上少了一個天才。
陳觀山握著那份報紙,看著上麵那張黑白的照片,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他握緊了手裡的報紙,看見了下麵的消息,“他的戀人將於本月15日下午為他送行”。
陳觀山眼底的淚水將報紙打濕,他無聲地開口叫著這個人的名字。
“檸檸。”
似乎像是反應過來一般,他抱著報紙痛哭起來。
路過的人沒有幾個人注意這個滿臉胡子的男人,為苗檸傷心的人太多了,這不過是其中一個而已。
陳觀山來到墓地的時候白玉京坐在墓碑前,白玉京向來優雅,很少有這樣狼狽的時候。
他抬起頭看著陳觀山,冷笑一聲,“你居然沒死?”
陳觀山沒搭理他,隻是握著那張報紙在墓碑前蹲下來。
“現在做出這副模樣做什麼?沒死為什麼不早點回來?”白玉京質問,“你知道檸檸最後有多痛苦嗎?”
陳觀山聽見苗檸的名字,抬起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看著白玉京,“檸檸……”
白玉京咳嗽起來,他的帕子掩在唇邊,血跡在帕子上蔓延,白玉京毫不在意地把帕子收了。
他說,“不過無所謂了,反正我也要
去陪檸檸的,至於你……”
白玉京掃了陳觀山一眼,像是冷笑,“你不如好好活著好好懷念檸檸吧,畢竟他在離開之前最念著的還是陳觀山。”
陳觀山攥緊了拳頭,他有種自己快要無法呼吸的錯覺,但是事實上他還能呼吸,他沒有死。
“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我那麼努力的想讓檸檸把你忘了,他表麵不說心底卻是一直念著陳觀山的。”白玉京慢慢開口,“不過知道你沒死他應該很高興……如果早些時候知道,說不定檸檸也不會走了。”
陳觀山沒說話,他心臟疼得厲害,喉間腥甜。
“你以為檸檸是怎麼走的?”白玉京殺人誅心,眼底含著淚笑了起來,“因為知道你死了,他的身體就徹底壞了。”
是因為他……陳觀山再也沒忍住喉間的血。
他幾乎是驚慌失措的去擦墓碑上的血跡,像是怕把苗檸嚇到一樣。
白玉京瞧他這模樣,神色冰冷,他和陳觀山爭了苗檸這麼多年,最後誰也沒得到。
他站起來,語氣冷淡,“你可要好好活著,不要辜負檸檸的期望。”
“畢竟,他最大的執念就是陳觀山要好好的活著。”
陳觀山醒來的時候還滿臉淚水,他把懷裡的少年抱得很緊,聲音沙啞,“檸檸。”
苗檸被抱得手臂發疼,他踹了陳觀山兩腳,“大半夜的你是不是瘋了?”
陳觀山也不說話,就是哭。
一米九的男人哭起來夠可憐的,苗檸的睡意一散去又忍不住問,“你怎麼了?做噩夢了?”
噩夢?
對,那是噩夢。
苗檸還好好的,根本沒有變成冰冷的墓碑,他也沒有出海,苗檸也沒去白玉京那裡學鋼琴,都沒有,什麼都沒有。
陳觀山還是沒能遏止著自己心裡的悲痛,他哽咽著,“我、我夢見檸檸,沒了。”
“陳觀山你好好的咒我死是吧?”苗檸氣得要死,他做夢都隻是夢到陳觀山要和他分家,怎麼陳觀山還把他給夢死了?這狗男人真的想死。
“我沒有我不是。”陳觀山擦一把眼淚,“檸檸不能說那個字,絕對不能。”
苗檸一腔怒火都在陳觀山的哭聲中消散了,他覺得陳觀山可能是病了。
他伸出手去摸了摸陳觀山的額頭嘀咕,“這也沒發燒啊?”
“沒發燒。”陳觀山握住苗檸的手,把人緊緊摟著不透半分空隙,“我的檸檸,我的檸檸。”
他的檸檸……他絕對不會離開他的檸檸的。
他有過出海的想法,但是他早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他絕不會出海的。
無論做什麼,怎麼賺錢,他都會帶著他的檸檸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