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幾天幾夜的火車後苗檸下車的時候都有一種不知今夕是何夕的錯覺。
他握著陳觀山的手十分艱難的開口,“我以後再也不想坐火車了。”
陳觀山的視線從火車站掃過去,他說,“好。”
兩個人暫時找了家青年旅舍住下,陳觀山便開始找合適的房子。
他攢的錢不算少,他和苗檸兩個人也花不了什麼錢,就算是在首都買個小居室也不是什麼難事,甚至還有不少餘額。
但是陳觀山現在沒打算在首都買房,至少他沒想隻買一個小居室。
他決定租房子。
苗檸對此並沒有什麼異議,他對錢沒有多少概念,都是陳觀山給他他就收著,但是他很少花錢。
苗檸租房的時候還有些心疼,錢花出去了,房子又不是自己的,心疼得不行。
陳觀山溫聲安慰,“到時候我都能賺回來。”
之前去縣裡的時候陳觀山就了解過首都的房子,他那個時候還沒有多少概念,現在真的到了首都後他那個念頭才漸漸的清晰起來。
他……肯定能賺錢。
他能在首都賺很多錢,並且在首都立足。
“我不在家的時候檸檸不能給陌生人開門。”陳觀山叮囑著,“無論是誰都不能開,你就當沒聽見有人。”
苗檸點頭,“那你要什麼時候回來?”
“中午下午我都會回來陪檸檸吃飯。”陳觀山揉了揉苗檸的腦袋,“我可不放心你一個人做飯。”
苗檸:“……”他也沒有那麼笨的。
陳觀山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他把苗檸輕輕抱住說,“檸檸,觀山哥哥會給你最好的生活。”
苗檸好像也不是那麼在意是不是真的有最好的生活了,他盤腿坐在出租屋裡,翻著陳觀山給他的樂理書本,看得入迷。
沒多久,陳觀山給苗檸帶回來一把電子琴,成色極新。
“我在二手市場淘的。”陳觀山笑道,“檸檸暫時用著,到時候我給你換很好的鋼琴。”
陳觀山這樣說之後從早到晚更忙了,苗檸不知道陳觀山在忙什麼,他就是覺得陳觀山好像吃也吃不好,睡也沒睡好,眼下都有了青黑之色。
苗檸也不鬨他了,他等陳觀山回來後乖乖的趴在男人懷裡睡覺,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陳觀山已經做好了早飯,飯還是熱的,但是陳觀山人已經不在屋裡了。
這樣的日子持續了有一陣子後陳觀山總算沒有那麼忙了。
苗檸亦步亦趨地跟著做飯的男人,“陳觀山。”
陳觀山回頭看苗檸,“怎麼了?”
“你今天晚上是不是沒事了?”
陳觀山點了點頭,他放下手中的菜,把苗檸擁入懷中,“到時候我買電話回來,然後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想我了也給我打電話好不好?”
苗檸抬頭,“到時候你是不是又要忙了?”
“不會像之前那樣
忙。”陳觀山親了親苗檸,“我會抽更多時間出來陪你,等我們搬家之後我就給你找鋼琴老師,我留意過現在的很多鋼琴老師……”
“搬家?”苗檸歪了歪腦袋,“搬去哪裡?”
“到時候我們一起去看。”陳觀山說,“你想住哪裡就住哪裡。”
苗檸說,“你不是說不買房子嗎?”
“之前我覺得買小房子不如租稍微大一點的,現在我們可以直接買大一點的。”
“你賺錢了嗎?”
“馬上就賺錢了。”陳觀山聲音微啞,“我的寶寶辛苦了。”
苗檸不知道自己辛苦了什麼,他隻知道陳觀山很辛苦,就為了自己學鋼琴,要來首都……
陳觀山安撫苗檸道,“我們總不可能在安溪村待一輩子,早晚都要出來的,正好檸檸想來順勢就來了。”
“首都很好。”陳觀山去含苗檸的耳垂,含糊不清道,“的確能賺錢,我會給檸檸很多錢。”
苗檸被親得心癢,他的腿纏上陳觀山,嘀咕著,“我知道了,就算沒有很多錢也沒關係。”
就算沒有很多錢也沒關係,他就是想和陳觀山在一塊。
他和陳觀山從小就在一起,那麼現在以後都得在一起。
……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到了快過年的日子。
首都的冬天極冷,苗檸和陳觀山在年前搬了新家,新家是個三居室。
除了主臥,其中一間房改造了給苗檸做琴房,還有一間房用來做客房。
雖然他們似乎也沒什麼客人。
這個時候苗檸才知道陳觀山已經認識了不少人。
那些人叫著苗檸弟弟,苗檸躲在陳觀山後麵,看著那些人,憂心忡忡的想,陳觀山應該沒被騙吧?
他最近看報紙,說是很多人被騙著賺了點錢,最後賠的褲衩子都沒了。
陳觀山不知道苗檸的憂慮,等到客人走後苗檸默不作聲地遞給他一張報紙。
陳觀山看了一眼沒憋住自己的笑。
苗檸大怒,“你笑我?陳觀山你是不是在嘲笑我?”
陳觀山連忙把報紙放下去抱苗檸,“我沒笑你寶寶,我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你就是笑我了!”苗檸氣得一腳踹向他,“書上說男人有錢就會變壞是真的,你居然會嘲笑我了,你、你、你……”
苗檸又開始結巴了,他你了好一陣沒說出下麵的話,眼淚就憋不住了。
陳觀山心慌得不行,他趕緊撫苗檸的背,“檸檸,我沒有笑你,真的沒有,我沒變壞,檸檸擔心我我高興還還不急,怎麼會嘲笑你?”
苗檸冷笑一聲,“剛才、剛才你不就是在笑我嗎?”
陳觀山有些急,他讓自己冷靜下來慢慢說,“檸檸,我就是覺得你很可愛,忍不住就笑了,真的沒有絲毫想要嘲笑你的意思。”
苗檸麵無表情地瞅著陳觀山,陳觀山試探性地握著苗檸的手,然後低下頭去,“過完
年我們去找老師好不好?”
苗檸沒搭理他。
“我錯了寶寶。”陳觀山親了親苗檸,那親吻勾得苗檸滿腔怒火都消失了。
他從陳觀山的舌尖感受到了小心翼翼的味道,苗檸有些無奈的摟住了陳觀山。
陳觀山輕聲說,“檸檸想不想要?”
苗檸從鼻腔裡發出兩聲輕哼,這兩聲哼唧聲讓陳觀山頭皮發麻,勾得他不想做人。
苗檸的聲音有些含混不清,“你不準嘲笑我,你要嘲笑我我就找彆人了。”
陳觀山哪裡聽得苗檸說要找彆人的話,他咬著苗檸的耳垂,聲音沙啞,“檸檸想找其他人可以,等觀山哥哥死了,檸檸就可以找其他人了。”
苗檸睜大眼,罵道,“陳觀山,你不會說話就閉嘴,你腦子是不是有毛病?”
陳觀山揉著苗檸的後頸,他看上去老實極了,“檸檸不要再說剛才那種話了。”
苗檸生了一會兒氣又在陳觀山的低哄聲中消氣了,他說,“反正你以後再說什麼死啊死的你就給我滾出去。”
陳觀山說,“檸檸不說找彆人的話我就不說這些話,我想和檸檸長長久久的在一起。”
苗檸盯著陳觀山看了好一陣才說,“把錢留給我,到時候你死了我就找其他人,把你賺的錢用去養其他的小白臉。”
陳觀山:“……”
他委委屈屈地把存折給苗檸,眼圈泛紅。
苗檸看得心煩,踹了陳觀山一腳,“你哭什麼?誰讓你今天招惹我了?”
“是我的錯。”陳觀山握著苗檸雪白的腳丫子喉結滾動,“檸檸,我以後再也不犯渾了。”
苗檸嘴角一撇,“滾上床睡覺。”
陳觀山誒了一聲,高高興興地滾上床了。
他把苗檸摟在懷裡才覺得滿足了許多。
他輕聲說,“等過完年就找老師,我已經留意了這方麵的消息,首都這邊琴房不算少……檸檸,你後悔沒有和白玉京學鋼琴嗎?”
“為什麼要後悔?”
“我現在才知道白玉京是很有名的鋼琴家,出席過不少大型演奏會,出過國……”陳觀山說,“他願意教你的話,你肯定不會像現在一樣靠自己摸索。”
苗檸嗯了聲,“你說得對,所以我們現在去找白玉京教我,你覺得怎麼樣?”
陳觀山遲疑了一陣,許久他才說,“好。”
“神經病。”苗檸沒忍住又踹了陳觀山一腳,“你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世界上除了白玉京就沒有其他人了嗎?”
陳觀山握住苗檸踹過來的腳,鑽進了被子裡。
苗檸繃緊了小腿,“陳觀山,你給我出來,不準、不準……你是狗嗎?”
“嗯。”陳觀山的聲音模糊著,“我是檸檸的狗。”
神經病!
苗檸抓著陳觀山的頭發,眼淚汪汪地看著天花板,想把腿屈起來,又被牢牢的抓住動彈不得。
等到陳觀山再鑽出來的
時候苗檸已經沒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