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爾伊德眼皮子一跳,這句話的意思是……
裴酌很顯然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
他幾乎是一瞬間就掏出了槍,瞄準了解玧臣。
解玧臣也不害怕,他說,“很抱歉裴將軍,我是自願的。”
“你敢!”裴酌森冷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很可惜。”解玧臣說,“儘管沒有和您交往,但是他依舊沒有和另一個alpha上床。”
重點當然是不是有和另一個alpha上床,而是這個alpha在覬覦著他的檸檸。
裴酌握著槍的手很穩,他冷冷道,“我會殺了你。”
“我說出來就預料到了後果。”解玧臣淡淡的笑了一下,“我不想欺騙您,你曾經對我有恩,我在裴家當管家這些年不知道有沒有還完這份恩情。”
“但是你依舊覬覦我的beta。”
解玧臣沒有再解釋什麼了,他不閃不避地看著裴酌,“您可以殺了我,就現在,但是我依然愛他。”
“你以為我不敢嗎?”裴酌聲音冰冷。
“您當然敢。”解玧臣說,“我知道你敢。”
解玧臣也曾掙紮過那是裴酌的beta,裴酌對他有恩,可是最終他還是義無反顧地跳入了這個深坑。
他愛苗檸,並且為此背叛了自己曾經的恩人,有時候連他自己都在唾棄自己,可是在見到那個張揚又毫不掩飾自己本性的beta時,他依舊沒有任何道理的墜入。
就好像他生來就是為了苗檸,就算苗檸生性愛玩不安定又怎麼樣呢?
總歸是隻有他。
塞爾伊德在一旁冷眼看著一句話都沒說,他甚至很期待裴酌殺了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管家。
隻要裴酌殺了這個管家,裴酌就再也沒有和苗檸在一起的可能了。
螳螂撲蟬,那他應該是做那個黃雀。
塞爾伊德摸了摸喉結,那裡是曾經被苗檸咬出來的牙印。
裴酌的餘光落在塞爾伊德身上。
一個是苗檸的前任,並且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想帶檸檸離開,而一個是和覬覦苗檸的管家。
這兩個人……都不應該活著離開。
……
苗檸睡醒後後迤迤然下了樓。
已經是晚上了,但是樓下客廳沒有開燈,屋子裡似乎沒有人。
苗檸聞不到alpha的信息素味道,像是血的味道,濃烈刺鼻。
苗檸眼皮一跳叫道,“解玧臣。”
“他死了。”
裴酌平靜而冷漠的聲音響起。
燈也在這一瞬間亮起來。
苗檸看見裴酌坐在沙發上,他看起來平靜又冷漠,臉上甚至還殘留著血跡。
死了?
誰死了?
苗檸腦子一時有些發懵。
“解玧臣,死了。”裴酌溫柔地笑起來,他站起來,帶著一身的血腥味
靠近苗檸,“檸檸,“他怎麼敢覬覦你啊?”
解玧臣……死了?
苗檸以為自己聽錯了。
他茫然的抬頭去看裴酌。
“塞爾伊德還沒死,不過沒關係,他早晚也會死的,一個一個慢慢來。”裴酌伸出手把苗檸擁抱,“檸檸,我的檸檸,不能離開我。”
苗檸後知後覺地打了個哆嗦。
裴酌說什麼?解玧臣死了?
“不用怕檸檸,我永遠不會傷害你的,我知道都是他們想要引誘你。”年長的alpha安撫著,“彆怕。”
“解玧臣……”苗檸聲音艱澀,“解玧臣。”
“彆怕。”alpha低下頭,親吻苗檸,“什麼都彆怕。”
他臉上的血跡蹭到了苗檸的額頭,像是某種印記,“檸檸,彆怕。”
裴酌殺了解玧臣?
“檸檸,他有沒有欺負你?不過沒關係,既然……”裴酌輕聲說,“既然他妄圖引誘你,他該死。”
裴酌的語氣不含半分情緒,平平淡淡的。
但是苗檸卻聽得毛骨悚然,他心頭的恐懼猶如潮水一般湧上來。
裴酌他、真的瘋了。
解玧臣真的死了嗎?他不相信。
解玧臣怎麼那麼輕易就死了?在夢裡,這個人可是可是成為了omega的領袖……哦對了,解玧臣不是omega,是個alpha。
但是解玧臣怎麼就死了?
因為他嗎?是他害死了解玧臣嗎?
“你在害怕還是在難過?”裴酌不解的擦掉苗檸臉上的眼淚,“你在為解玧臣難過嗎?那種人沒必要的。”
他哭了?
苗檸呆呆的看著裴酌,像是沒反應過來裴酌在說什麼。
他伸出手摸了摸臉,才發現臉上冰涼又濕潤。
哦,他哭了。
“不要為他難過,他本來就該死。”裴酌微微笑了笑,“檸檸餓了沒有?睡了這麼久應該餓了。”
“塞……塞爾伊德呢?”苗檸的聲音顫抖著問。
“不知道啊。”裴酌似乎有些苦惱,“檸檸彆再問這些人了,都是該死的人,你不必為他們感到難過。”
“檸檸隻需要在意我就好了。”
“隻需要看著我。”
苗檸隻需要看著他就好了,隻要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他的檸檸。
覬覦檸檸的人,都該死。
……
“檸檸。”
“我很乖的,我願意當你的乖狗狗。”
“檸檸,好冷啊。”
“又黑又暗,這是地獄嗎?好冷。”
黑暗中的人伸出手來,像是要拉著青年的手。
恐懼到渾身發抖的人呼吸困難。
“檸檸彆怕。”裴酌輕輕地安撫著懷裡做了噩夢的beta,他溫柔道,“沒關係,很快就好了。”
苗檸勉強睜開眼
看著裴酌,他聲音沙啞,“你不是資助了解玧臣嗎?他不是你信任的管家嗎?為什麼、為什麼這麼輕易就能殺了他?你不是帝國的戰神嗎?你不是帝國的保護神嗎?你為什麼要殺你保護的民眾。”
裴酌垂眸看著苗檸,他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麼,他說,檸檸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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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嗎?”苗檸質問,“就因為我嗎?”
“檸檸。”裴酌輕聲說,“跟你沒關係。”
“裴叔叔。”苗檸的聲音很輕,“我真的很後悔,那個時候招惹了你。”
裴酌喉頭一陣腥甜,他壓下那股勁,許久才說,“我和檸檸會好好的。”
苗檸摟著裴酌的脖子,柔軟又溫柔,“裴叔叔,你明明知道我沒有心的。”
“你在為解玧臣難過。”裴酌把那個名字念出來,“你怎麼沒有心呢?你有的。”
苗檸沉默了好一陣才說,“裴叔叔,是我的錯,我不該招惹你,不該撩撥解、解玧臣,我……”
“檸檸沒有錯,是解玧臣的錯,現在檸檸該睡覺了。”裴酌輕聲說,“該睡覺了。”
苗檸不再說話了,他隻是看著裴酌,許久才閉上了眼睛。
裴酌的手指從苗檸的眉間描過,神色溫柔。
……
大概是因為解玧臣不在了,裴家的防禦又加強了,傭人們人人自危沒人敢和苗檸說話,裴硯也沒回來,苗檸陷入了一種孤獨的狀態。
他本來就是愛玩愛熱鬨的類型,現在出不去,又沒人陪他,他便整日坐在沙發上打遊戲。
但是打遊戲也很無聊,遊戲裡的人罵人又難聽,苗檸和他們對罵了一陣罵不過又把遊戲機丟開。
他靠著沙發閉上眼。
“苗先生。”
苗檸一下子睜開眼。
麵前的傭人瑟縮了一下問,“需要吃東西嗎?”
苗檸頗覺無趣地閉上眼,“不用。”
真是……不過他也不想和這些人說話,這樣也挺好的。
他迷迷糊糊的想,如果解玧臣還在就好了。
可惜,解玧臣不在了,因為他,解玧臣死了。
裴硯回來時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躺在沙發上的beta穿著睡袍,睡著的模樣看起來格外可憐。
裴硯在沙發邊蹲下,手指輕輕地捏了捏苗檸的耳朵,然後把人抱了起來。
懷裡的beta動了動身子,抓住了他的衣服,聲音輕柔,“解玧臣。”
裴硯微僵,他沒說話,隻是加快了速度。
“對不起。”
beta這樣夢囈著,眼淚從緊閉的眼角滾落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