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檸的直播間晚上九點的時候準時開啟,他試著調了一下鏡頭，聲音輕快，“大家晚上好,我是苗檸。”
屏幕空白了兩秒,彈幕才如潮水般湧來。
苗檸從滿屏幕的老婆中看見了問他和鬱禮到底怎麼回事的彈幕,旁邊的徐哥微笑著看著他,示意他不要亂說話。
苗檸輕咳一聲，“徐哥讓我不要亂說話。”
徐哥：“……”這糟心孩子。
“今天直播做什麼？隨便聊聊天，然後唱唱歌。”苗檸揉腦袋，“都怪公司給我們簽了一個直播的合同啦,要不然我哪有這麼乖啊。”
【笑死,老婆對自己實在太了解了，如果不是必須直播怎麼可能直播呢？】
【老婆能不能多出來轉轉,你這張盛世美顏不出來造福人民群眾藏著做什麼？】
【藏著給鬱禮看嗎？】
【cp粉叉出去,這是檸檸的單人直播。】
【前麵那個好假正經，你還戴著育苗的頭像呢。】
【對了，鬱禮哪裡去了？老婆直播他居然沒在？】
【笨蛋,肯定被徐哥棒打鴛鴦了。】
苗檸：“……”
他沒忍住抿出一個笑容來，然後輕咳一聲,“鬱禮拍廣告去了。”
“拍什麼廣告，不知道啊,我沒問過。”
“什麼經常黏在一起,沒有吧……那三天——”
屏幕上的那三天讓苗檸耳朵泛紅,他又想起被鬱禮掌控著尾巴灌溉的事情。
他趕緊轉移話題,“沒什麼，有點熱。”
【老婆是臉紅了對吧？那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受不了了，好想知道！】
【這還用說？肯定大doi特doi了,老婆□□我就放心了。】
【老婆真不擅長說謊，臉紅好可愛，想太陽。】
【太陽沒機會了，除非你魂穿鬱禮。】
眼見彈幕越來越往黃暴方麵走去，徐哥在一旁輕咳一聲，“檸檸，你粉絲不是滿五千萬了嗎？”
苗檸：“……”
【對！！！老婆五千萬粉福利！穿女裝！】
【啊啊啊！穿女仆裝！女仆裝！】
【貓耳娘兔耳娘！】
【水手服！公主裙！】
【你們都想看這些？庸俗，我要看老婆穿絲襪！短裙，露大腿！】
苗檸：“……”
苗檸心氣不順，徐哥心氣就順了。
他含笑道，“一會兒我會發微博，點讚最高的評論就是檸檸要穿的。”
彈幕一溜的徐哥好人，謝謝徐哥這樣的話。
苗檸：“……”
他默默地取過吉他，試圖掌控直播的節奏，“來唱歌吧？現在是點歌時間。”
……
鬱禮拍完廣告後盯著手機原地不動，直到封司瑾站到他麵前。
鬱禮沒打算和封司瑾說話，他往旁
邊走了一步，避開了封司瑾。
封司瑾聲音冷淡，“你和檸檸，做了什麼？”
鬱禮抬頭看了一眼封司瑾，露出一絲嘲諷的笑意，“你覺得我和他做了什麼？”
封司瑾眸光沉沉，“你會害了他。”
“你一直纏著他才會害了他。”鬱禮淡淡道。
封司瑾冷笑一聲，“你還是一如既往地令人討厭。”
“彼此彼此。”鬱禮的視線沒從手機上移開，“我要走了，檸檸還等著我回家。”
封司瑾站在那裡說，“是你自己發現的還是檸檸說的？”
鬱禮懂了封司瑾這句話裡的意思，他轉過頭去，笑了一下，“當然是檸檸主動告訴我的，他對我很信賴。”
封司瑾神色未變，那雙眼睛裡卻帶著幾分沉鬱。
主動告訴鬱禮的。
明明害怕被人類發現，害怕被送進實驗室解剖，但是卻願意主動告訴鬱禮……
是因為對鬱禮不一樣……因為喜歡鬱禮嗎？
封司瑾站在原地，沉默了許久才打開手機。
是苗檸在直播。
過分漂亮的男生在鏡頭裡像是散發著光芒，聲音婉轉動聽。
是人魚的歌聲，人魚的歌聲能蠱惑人心，封司瑾不知道苗檸有沒有用這項技能，他想應該是沒有的，但是他依舊被苗檸蠱惑了。
他陡然想起，第一次見到苗檸的時候。
年少成名對於封司瑾來說沒多少感覺，他依舊我行我素，也依舊有很多人喜歡他的歌。
一曲封神後，他是樂壇天王。
一開始節目組找他去當飛行嘉賓的時候，他並沒有打算去，直到他看見了學員的名單。
隻需要一眼，一眼他就看見了名單上的苗檸，也許是因為這個少年過分漂亮，又或許是他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一下子就心動……總之無論什麼原因，他還是來了。
少年被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所有人都對少年過分的殷切，封司瑾眼看著少年帶著笑容，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知道少年現在很累。
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少年似乎是在這樣想著。
封司瑾開口把少年身邊的人驅散了，他理所當然的收到了來自少年感激的目光。
然後他看見少年蜷縮在沙發上，開始昏昏欲睡。
封司瑾當時想著，是對自己的實力十分自信嗎？還是完全不在乎呢？
他總覺得，少年就是不在乎。
做飛行嘉賓也好，導師也好，封司瑾的注意力都在苗檸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他對苗檸的偏愛。
但是也僅僅如此了。
是他說得太晚了嗎？
不，那個時候苗檸還沒有和鬱禮認識。
所以為什麼……鬱禮後來居上了？
封司瑾已經不太記得了，他和鬱禮從小就不對付，但是偏偏他們總是會喜歡上同樣的東西。
他比鬱禮大幾歲，他
從未有過讓鬱禮的念頭，所以他和鬱禮總是會爭搶。
東西可以爭搶，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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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司瑾緩緩地攥緊拳頭想，人呢？人要怎麼搶呢？
可是如果什麼也不做，就這樣讓鬱禮和苗檸在一起，他也不甘心。
他活了二十多年，第一次愛上的人，並且會成為最後一個愛的人。
車子外麵的雨越下越大，車載藍牙裡是苗檸的歌聲，封司瑾輕輕地吐出一口氣來。
最終，他還是轉了下方向盤。
……
苗檸直播進行到尾聲的時候鬱禮回來了。
他正滿臉麻木地看著徐哥。
徐哥幸災樂禍地念道，“看好了，現在的高讚第一是諾諾留的——女仆裝。”
【笑死，看不出來諾諾還挺會玩，想看檸檸穿女仆裝挺久了對吧？】
【剛從諾諾的直播間回來，我眼睜睜看著他打下了女仆裝三個字搶占了前排，他真的，還在拉讚，甚至連圖片都找好了，嘖嘖嘖這塑料隊友情！】
【你們都什麼塑料隊友情，人家諾諾這明明就是想看檸檸穿女仆裝很久了，好不容易等到這個機會，可不得努力一把。】
【笑得想死，熱讚第二是莊季，他一直在拉讚。】
【莊季濃眉大眼的，看著是個直男，居然還想看檸檸穿製服……嘖嘖嘖。】
【怎麼不是直男呢？直男不都挺愛對象穿製服的嗎？】
【是的，但是我們檸檸他是個男孩子啊？所以莊季真是司馬昭之心……】
【我以前真的不覺得他們這個團很基，但是現在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們四個人都湊不出一個直男來。】
苗檸死魚眼看徐哥，“你真的不管管莊季和溫予諾了嗎？”
徐哥翹著二郎腿，“什麼？管他們做什麼？這不是你們期望的嗎？我不要管你們，現在多好是不是？”
苗檸：“……”早該知道的，徐哥已經不爽他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