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雷爾跟在管家身邊學習如何做一個仆人。
“凱撒說,不允許看王和碰王,那我要如何做一個仆人呢?”安雷爾問。
管家淡淡道,“沒錯,王很討厭彆人碰他和看他,隻有凱撒和我是例外。”
安雷爾若有所思,“所以對王來說,凱撒應該不一樣,那為什麼要尋找新的仆人呢?”
“沒有什麼不一樣。”管家道,“任何人照顧了王多年王都能接受他的觸碰而已,更何況凱撒這個人……心機很深。”
“凱撒看起來很不錯。”安雷爾表現出很無知的模樣。
斐蘭德笑了一聲,看起來依舊淡定,“王曾經也挑選過彆的仆人,但是總是待不到三天就會被王送走,我很清楚,這是因為凱撒在後麵搗鬼,這個膽大妄為的奴隸竟然妄圖獨占王,現在王已經發現了他的真麵目要把他趕走。”
安雷爾有些驚訝,“為什麼?”
“沒有什麼為什麼。”斐蘭德不再深談,“總之你好好乾,取代凱撒成為王身邊的仆人,凱撒就會永遠從古堡裡消失,到時候你如果想走,我也會想辦法幫你離開。”
“可是王不是需要仆人嗎?”安雷爾奇怪問。
“王有我也足夠。”斐蘭德抬起頭來,露出血色的紅瞳,“我對王的照顧,不比你們仆人少,更何況,我是陪王最久的人……從王帶我回來開始,我就發誓,永遠追隨王。”
他並不打算在這個人類麵前隱藏自己對王的愛意,斐蘭德有自己的打算。
安雷爾一頓,他看著麵前的管家忽然意識到,最厭惡凱撒的人是這個管家,這個管家……也想獨占苗檸。
這個血族的王身邊,就像是盤旋著一群毒蛇,都在盤算著如何把王變成他們的。
但是血族的王對此似乎一無所知,甚至還對他們付諸著自己寶貴的信任。
安雷爾在這一刻,不知為何忽然有些同情和可憐起血族這個年幼的親王來。
……
銅色鐵門上的野薔薇開得豔麗。
管家端來葡萄酒,聲音很輕,“王,可以喝了。”
苗檸嗯了聲,接過葡萄酒看向管家。
他的管家是他年幼時在雪地裡帶回來的,臉上帶著血族的蒼白和俊美,是一個相對來說很溫柔的血族。
年長英俊,什麼都能做得井井有條。
苗檸不知道管家在被他帶回來之前是人族還是血族,也不知道管家究竟是什麼身份,但是他既然把人帶回來了,這人就是他的。
這是古堡裡,除了凱撒之外,苗檸最親近的血族。
那個夢……
“斐蘭德。”苗檸輕聲問,“你跟我多久了?”
管家低聲回答,“十二年了。”
“我收到長老院的消息。”苗檸唇畔上翹,“他們說,讓你進入長老院。”
管家猛地抬起頭看著苗檸。
“想去嗎?”苗檸問,“去長
老院,而不是在我這裡做一個小小的管家,你的能力很強。”
管家很清楚,苗檸來問他,就是意屬他去長老院,若是苗檸不願意,收到消息的時候就回拒了。
斐蘭德的聲音沙啞起來,“王要趕我走嗎?”
“不是趕你走。”苗檸坐直了些,笑意盈盈,“你去長老院,給我盯著長老院的那些家夥。”
斐蘭德去長老院,便不能幫助安雷爾對付他,他會讓長老院的人好好的盯著斐蘭德的,看看斐蘭德還怎麼幫安雷爾。
至於安雷爾和凱撒,他把這兩個人放在眼皮子底下仔細地盯著,他倒要看看,這兩個人想怎麼對付他。
想到這裡,苗檸唇畔露出一絲冷笑來。
他早就得到消息知道有吸血鬼獵人想來狩獵他,原來是通過這樣的方式進來的,還是他自己把人放進來的。
很好。
斐蘭德垂下眼,“非去不可嗎?”
苗檸朝斐蘭德勾了勾手指,示意斐蘭德過來。
斐蘭德靠近苗檸。
“蹲下。”苗檸唇畔帶笑,“你太高了,我不喜歡。”
斐蘭德在苗檸麵前蹲了下來,看起來溫順極了。
苗檸的手指輕輕地拂過斐蘭德的眉眼,“你不想去嗎?為什麼?”
“我隻想守著王。”斐蘭德聲音很輕,“除了王身邊,我哪裡也不想去。”
苗檸輕笑一聲,他低下頭來唇輕輕地碰過斐蘭德的頸項,他從沒碰過斐蘭德的血,但是他知道他這位管家的血液很香醇,就像是純血不摻雜任何雜質。
他想斐蘭德失去記憶之前應該也是血族,不是人類轉換來的。
“守著我做什麼?我身邊的人很多。”
“他們都不是我。”斐蘭德喉結動了動,抬起頭看著苗檸,“王,我是陪你最久的人不是嗎?為什麼要讓我走?”
苗檸牙齒有些癢,這股香醇的血液勾引著他,讓他很想咬下去。
他舔了舔尖牙,“對啊,你是陪我最久的人。”
所以為什麼要背叛他呢?
“王想要我的血嗎?”斐蘭德啞聲問,“或許您試試就知道,我的血比他們的更適合您。”
苗檸不碰同族的血液,所以斐蘭德的血再香醇他也沒碰過。
而現在……
苗檸眸光閃動,他覺得自己確實需要多嘗試一下彆的血液了。
他的手指輕輕地按著斐蘭德的脖子,然後輕而易舉地咬了下去。
果然香醇……像是釀造了數千年的酒,又濃又香。
這血液,很叫人沉迷其中。
血族的血液都是這樣嗎?或者說隻是斐蘭德的血液這樣……像是古老的血族一樣,平時聞到還好,一旦碰到,就無法抗拒這股血液。
斐蘭德垂著眸,他似乎早已預料到王無法抗拒他的血液,此刻也隻是不動聲色地把少年擁入懷中。
他抬起頭看見了站在柱子後麵的凱撒。
凱撒猩紅著雙眼看著他,眼底是不加掩飾地嫉妒與憤恨。
斐蘭德露出若有似無地笑容來,他輕聲說,“王,喜歡嗎?外麵風大,我抱你回房間慢慢喝好不好?”
苗檸攀緊了斐蘭德的肩。
他迷迷糊糊的想,斐蘭德好深的心機,竟然用血液來誘惑他……但是無法拒絕。
根本拒絕不了……
方便苗檸咬著自己的脖子,斐蘭德把少年抱起來,雙手從少年大腿下穿過,讓少年的腿掛在自己腰間。
他從凱撒身邊經過,凱撒的聲音冰冷,“你故意的。”
斐蘭德沒有回凱撒的話,把懷裡的少年抱得更緊。
他舔了舔牙想,若是有一天,他的王允許他咬王的脖子,那麼久意味著,他們能永遠在一起了。
好舒服。
苗檸迷迷糊糊地想,喝了斐蘭德的血好舒服,渾身都暖洋洋的,讓他腦子都懈怠起來。
斐蘭德的聲音含著幾分說不清的誘惑之意,“王讓我留在你的身邊,我天天給你喝好不好?我的血比他們的更適合你對嗎?”
血族和人類當然是不一樣的。
苗檸抬起迷蒙的雙眼,聲音沙啞,“為什麼一定要留在我身邊?你有什麼企圖?”
斐蘭德帶著溫柔的笑意,“我隻想跟著王,僅此而已,若是可以,斐蘭德的確膽大妄為,想要獲得王的垂憐。”
苗檸腦子稍微清醒了一些,“垂憐?”
他思忖著這個詞的意思。
“王過幾日就成年了。”斐蘭德聲音略啞,“成年儀式需要選擇一個對象……王願意選擇我嗎?”
對,血族的奇妙製度,王族的成年儀式需要選擇一個進行交合的對象。
苗檸低笑一聲,“斐蘭德,我不喜歡和彆人有過關係的人。”
“但是我沒有。”斐蘭德篤定道,“我的身心都屬於王,絕沒有和彆的人有過任何關係,我不會選擇我不喜歡的對象。”
苗檸手指拉了一下斐蘭德的衣襟,“讓我看看。”
斐蘭德難得一愣,“看……”
“不願意嗎?”苗檸撐著臉,“看看。”
斐蘭德低聲道,“自然是願意的。”
他動作自然地脫下衣袍。
苗檸的視線落在斐蘭德下麵,忽然一頓。
蟄伏著,宛若沉睡的野獸,猙獰又可怕。
在苗檸的目光下,那個東西一點點的動了起來。
苗檸連忙彆開眼,耳朵泛著紅,卻故作鎮定道,“自己解決了。”
斐蘭德喉結滾動著,“王,我能就在這裡解決嗎?”
苗檸嗯哼兩聲,“隨你,彆打擾我睡覺就行。”
斐蘭德低低地應了一聲,他舔了舔乾澀的唇,一雙眼卻緊緊地看著苗檸。
苗檸沒看斐蘭德也能感受到那滾燙的視線,還有空氣裡過分的溫度。
苗檸有些後悔,他不該允許斐蘭德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