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長寧曾經得到過留仙道君的陣法心得手劄,雖然沒正經學習過,但也翻看過,對陣法有些了解。
“這類禁錮陣法,我記得布置起來條件很苛刻。”
“是的。”一個弟子點頭,“這地下大部分地方根本達不到條件,所以我們把懷疑目標放在了之前困住我們的那個祭壇上,一定要說的話,那裡是最有可能的。”
他們都是在不同地方被抓的,結果卻被關進了同一處祭壇,合理懷疑那裡布置有空間相關的陣法。
“祭壇?”
傅長寧腦海裡劃過什麼。
之前急著救人,加上蛛絲威脅太大,她並未過多關注周圍環境。更彆說蛛絲在破開結界那一刻,將祭壇摧毀了個七七八八,她看到也認不出來。
“我在外邊,也看到過一處祭壇。”
一個弟子一愣,“這話之前那個騙我們的醫修弟子也說過,不過我們被坑以後,就以為她從頭到尾都是在騙我們。”根本沒信。
“外邊確實有一個。”傅長寧道,她正是在那裡遇到的姬危年,印象深刻。
想到這裡,傅長寧一頓。
姬危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
巧合?受傷?
要是之前說這話她可能信,現在……傅長寧迅速起身,“走!咱們回頭,去找那處祭壇!”
如果原本祭壇有問題的可能性隻有三成。
那姬危年在那裡出現過,並且停留了一段不短的時間,這個可能性就來到了七成。
七成,足以一試。
她將她對二者之間的聯係的猜測,告訴了其他人。
當提出要回到之前那個地方時,絕大多數弟子第一反應都是恐懼和拒絕,不過在知道這是傅長寧提出來的後,大部分弟子猶豫過後,還是選擇了答應。
少部分做過思想工作後,也點了頭。
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回走。
傅長寧心裡也沒有全然的把握,幾個符陣峰弟子倒是很興奮,他們其實之前就想提出來回去看看那處祭壇了,但怕被罵,就沒開口。現在傅長寧提出來,名正言順。
有青琅在,回去速度很快,幾乎不到半刻鐘,就回到了之前在的地方,隻是此刻,這裡到處都是橫飛四濺的血肉,以及白骨化成的泥,祭壇也成了一片廢墟,上邊遍布著血紅色蛛絲。
這些血肉都是之前死去的同門,很多人沒忍心看。
幾個符陣峰弟子早已經上去研究了。
傅長寧對陣法隻是一知半解,沒打算插手內行,等了一會兒,一個弟子興奮地回來,道:“確實在底下找到了陣法的痕跡,而且很像是那種上古時期的空間轉移陣法。”
原本是察覺不到的,埋得太深了,結果因為蛛絲辣手摧壇,有些地方顯露了痕跡,反而讓他們順藤摸瓜找到了底下的陣法。
“陣法比較複雜,已經超出我們所學了。不過不要緊,給我們半個時辰,研究一下。”
幾名弟子現場從儲物戒裡邊搬出來一摞摞比人還高的書,圍成牆,把自己堆在裡邊。
這一舉動鎮住了不少人,“……都說符陣峰的人是書瘋子,這話是有道理的。”
但不可否認,關鍵時刻,這種人就是及時雨。
其他也選修過陣法相關的課程的弟子,紛紛站出來幫忙。
傅長寧也跟著一起翻了會兒,這些書年代比較久遠,裡邊記載的陣法也大多很古老,有些布陣手法現在已經不太用了。
她神識強,翻書速度也快,沒一會兒就看完了彆人三倍的書,一直到翻到一本動物皮毛做成的手劄時,動作方才慢了下來。
“這是什麼?”
她旁邊就是符陣峰弟子,見狀看了一眼,道:“這個啊,是附生符文,很古老的一種符文了。”
“等等!”他反應過來,“符籙的書怎麼混進去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說著就要從傅長寧手裡接過來。
傅長寧說,“沒事,這本可以借我看看嗎?”
弟子一愣,點頭,“當然可以啊。”
這時候,旁邊傳來一道激動的聲音,“我找到了!”
“確實是短距離空間轉移陣法,咱們可以出去了!”
驚喜來得太突然,短暫的不知所措後,那名弟子直接被大家拋了起來。
隻有經曆過生死的人,才懂此刻這種劫後餘生和柳暗花明的狂喜。
青琅也高興,但還是抿住唇角,道了一聲:“大家把人放下來,咱們早點出去。”
聽到這話,大家一下不鬨了。
那名符陣峰弟子被丟下來的時候,衣帶都鬆了,在眾人的笑聲中,窘迫地重新係緊,去和同伴研究陣法。
有了現成的陣法參考,研究起來很快,又是小半個時辰,終於,祭壇上亮起微光。
紅光照亮了地下每個人的臉龐,有人在笑,有人帶淚,但不管如何,他們應該出去了。
弟子們結伴走進陣法的範圍。
傅長寧站在原地沒動。
本打算留在最後的青琅不解,“怎麼了?”
“你們先走,我先不出去了。”
平地一聲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