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 我還有一件事要提醒你。”潘月鳴語氣加重,“不要輕易分離神識。”
“有些話此刻我同你說了,你也很難明白, 但等你修為上去了,自己便會有體會, 不管是多危急的情況,隻要不是生命垂危, 都不要沒事拿神識來爆著玩, 尤其是為了彆人的事, 懂嗎?”
“你也許覺得你是為了鎮北關數萬將士,為了人族,為了大義,但我說話刻薄一些,哪怕是我, 也隻會在現在記得你的恩情,再過百年, 什麼也不是。”
“到時候你若有什麼不當,難道指望我們來為你收場?你覺得可能嗎?”
這些道理傅長寧都知道,她也沒指望過彆人如何, 但此刻並不適合頂嘴, 她行了一禮, “弟子明白了, 以後會謹慎使用神識。”
這方麵她以後確實需要慎重。
“彆的就沒什麼事了, 你回去吧。”
“是。”
傅長寧告退。
等人走後,潘月鳴方才看向劉真人,正斟酌語言,劉真人已然聞弦歌而知雅意。
“關長放心, 傅小友對我也算有恩,此事我會出力。”
要申請這個名額,並不像潘月鳴之前說的那麼簡單,主要還是傅長寧身份太微妙,若她是軍中將士,這次名額毋庸置疑有她一份。
但她不過是個宗門弟子。
軍中素來是有些敵視宗門的,認為他們在域外辛苦征戰,這些宗門弟子卻在修仙界安逸享福,貪圖長生,一個個事不關己就高高掛起,沒好處就不動彈。
一個宗門弟子,想搶奪軍中子弟的機緣,傳出去大概有一批人得炸。
僅憑潘月鳴一人,想要壓服這些人不容易,但若加上劉真人,就不一樣了。
劉真人如今已經一千兩百多歲,她雖然同樣是宗門出身,但卻已經在域外待了快八百年,許多軍中將領都曾受過她的恩惠,哪怕是看在她的麵子上,那些人也得捏著鼻子認下。
潘月鳴聞言,果然心下一定,但也承諾道,“真人放心,此次守城大捷,我會以鎮北關的名義,向聯盟申請降神果。”
劉真人搖頭,笑喟道:“我早不指望那些了,我這個歲數,還沒突破,延壽又有什麼用?降神果大家都想要,還是不要為了我一個老婆子操心了。”
“倒是關長您,說什麼不記恩,這顆心操得倒是齊全,老身還以為您叫我過來是有什麼大事,坐這等了半天。”
潘月鳴麵不改色,“年輕人總要給點教訓。”
不然尾巴得飛上天。
“至於叫真人來,倒不隻是為了這一樁,我此次在那魔族金丹儲物戒裡發現了一樣東西,可能於真人有用……真人將這東西拿回去,閉關吸收一段時日,想來真元可恢複些許。”
“那就謝過關長了。”
這頭,鎮北關兩位金丹難得的和樂融融,那麵,傅長寧出了門,直奔小隊住的客棧。
“你要回去?”
小隊眾人得知,都有些驚訝,也有些為難,“咱們還有兩個任務沒完成,現在打道回府,有些太早了。”
不便告知具體原因就是這個壞處,有些話不好說,還是莫無書拍板,“傅師妹也說了,很快會趕回來,正好小仇和朱師兄受傷不輕,那咱們就在鎮北關再修養幾天,屆時若傅師妹趕回來,就繼續前行,要是沒趕回來,咱們就自己先行出發了。”
“多謝隊長,也謝謝大家。”
到底心裡還記掛著這事,隔天,鎮北關對她們這些留下來參戰的弟子進行嘉獎和貢獻點發放時,傅長寧就沒要。
雙方拉扯許久,最後還是莫無書硬塞給她五百。
原定的三千貢獻點,六個人一人五百,現在升成了五千,傅長寧想著五百不多,也就收下了。
“這才對嘛,就是個意思。”
柳琴瑤抱著琴在一旁道。
“隻是,這麼漂亮的師妹,原以為有機會一起同行一段路,現在看來到底是沒緣分咯。”
傅長寧看她們的眼神,感覺大家心裡其實都猜到了一些。
怎麼會猜不到?
本來就這點事,不就是要築基了嗎,他們所有人的目的都是這個。
仇風七受著傷,臉色蒼白,此刻倒有了幾分病美人的楚楚韻味,“師妹不必愧疚,來來去去是常事,像我,像隊長,還有朱衛師兄,我們都經曆過很多次這種事,本來大家進刑法峰就是為了築基,有了機會,當然得把握住,也就琴瑤和李業年紀還小,經曆的小隊不多,估計才沒遇到過這種事。”
柳琴瑤幽幽,“誰說我沒遇見過?”
朱衛師兄憨笑,“這麼說,我們都是被隊友剩下那個,那倒是很有緣分。”
其他人:“……並不是很想要這個緣分。”
唯一一個沒經曆過的李業摸摸鼻子,不敢接話。
見大家打打鬨鬨的,氣氛依舊融洽,傅長寧眼中也多了幾分笑意,“那就先告辭,各位師兄師姐,若有機會,之後再同行。”
她以茶代酒,敬了一杯。
其他人正色,回禮。
“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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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大白鳥,將傅長寧一路從群青山脈帶回歸元宗,也幸好,那位長老人就在附近城池沒走,收到傳訊,了解清楚情況後,立即決定帶傅長寧回宗門。
順便,這位鳥主人不厭其煩地糾正,“不是大白鳥,是玄羽仙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