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9.伐狂陶家(一更)(1 / 2)

修仙指南 沉鹿 14325 字 10個月前

回去的路上, 副統領笑道:“小友果然非同凡響,實力超群。”

“大家擅長的方向不同。”

傅長寧麵上並無得色, 這話不是謙虛,是她這段時間來注意到的,域外似乎並不是所有將士都走的潘月鳴那種路線,戰力無雙,隻憑借個人武力就能做到鐵血鎮壓,像這樣培養的,是少數。

普通將士, 更側重於基礎戰鬥素質的培養。

究其根本,是域外無法做到同時豢養如此大規模的修士,其中需要消耗的資源是恐怖的。

修仙界將這種壓力分攤到個人, 每個人都得靠自己去搶、去拚,後果是造成了嚴重的弱肉強食。

域外卻不能也把這些成本平鋪到每個兵士身上。

如此一來, 造成的一些取舍和個體武力的劣勢是必然的,傅長寧不會因為贏了他們,就覺得自己比這些人厲害。

副統領在域外多年, 自然明白這話的意思, 聞言反倒高看了她一眼。

本隻是捧著說幾句好話, 爭取在關長麵前留個好印象, 這下不由得也多出了兩分真心。

“確實有這方麵的因素在,但能被選出來軍盟這邊露臉的,個人戰力都不會太弱,最低也是各大城池培養的中高層將領苗子, 已經很能彰顯水準了。”

一行人邊走邊聊,很快回到住所。

接下來,傅長寧又閉關修煉了幾天, 中間副統領偶爾會給她帶來外邊的消息,比如選拔已經在城南一處非公開的場館內開始。

第一輪的時候,傅長寧去瞧了瞧,但隻是看了兩場,就搖頭,回去修煉了。

中間比賽熱熱鬨鬨舉辦了大半個月,她都沒有參與,一直低調行事,一直到臨近決賽,隻剩下四十人時,方才前去觀賽。

四十進二十,第一場就是兩個熱門選手對上,都是半步築基,一個擅長金法,一個擅長雷法,擂台上時而雷聲滾滾,時而兵戈激烈。

副統領已經與她很熟了,側頭問她。

“傅小友覺得誰能贏?”

傅長寧觀察了一會兒,道,“用雷法那個吧。”

“可我瞧他施法粗糙,大而不精,難以落到實處,已經有靈力不支的跡象。”副統領道,“反而是金法那個,明顯純熟凝練一些。”

“確實如此。”傅長寧點頭表示認同,“但雷法手中那個法寶,看起來不簡單,若金法以為自己必勝,生出輕慢之心,被雷法尋到機會,可能會一擊必殺。”

她話音剛落,四周響起一陣驚呼,正是台上擅雷法的那人出其不意,用儘餘下全部靈力,使出全力一擊,將金法擊落到了台下。

金法吐了一口血,被人扶起來時,神色仍是不可置信的。

“唉,可惜了。”副統領歎了一聲,又讚道,“傅小友一針見血。”

傅長寧不好接這話,這些天副統領變著法兒地誇她,她已經從一開始的推辭,變成現在隻能裝傻。

但放在旁人眼裡,這就是她寵辱不驚的證明了。

那些人私下裡傳音的傳音,聊天的聊天。

傅長寧不是沒察覺到他們的目光,但隻要不上門來找茬,她也不會主動找事。

第二場很快開始了,這場讓她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因為其中一個出場的,是來之前徐副將同她提過的一個名字。

陶追然。

域外軍盟,共有五支軍隊聞名五洲,其中南部戰場這一支,名為伐狂軍,意為討伐常年活動於此的狂魔族,領頭的老將軍姓陶,陶追然,便是他的後代。

按理說,以陶老將軍的聲譽和戰功,陶追然到了這個年紀,想去中央之地,名額幾乎是板上釘釘的。

但問題就在於,陶追然之前有個惡名昭著的黑曆史。

他曾經以一支三千人的軍隊,誘殺狂魔族中一名聲名不菲的天才。

最後人是成功殺掉了,但那支軍隊也死得差不多了。

這事讓陶追然從前少年天才,軍功無數的名聲,變得毀譽參半,在有人因為類似原因被舉報名額之後,立刻就有人表示不公,憑什麼我們隻是以幾人幾十人誘殺,都要被罵不體恤將士性命,草菅人命,他害死了三千人,卻可以不管不顧?

陶追然的名額就這麼被擼掉了。

徐副將之所以提起他,是因為,這人是個大麻煩。

她告訴傅長寧,陶老將軍壽元將儘,陶家後代也死得死傷的傷,中生代無人再能有能力執掌伐狂軍,所以不少人盯上了伐狂軍主帥的位置。

為此,陶追然如今的位置其實是相當危險的,有很多人不希望他拿到這個名額,更進一步。

但明麵上的手腳他們動不了、也不敢動,她與關長思來想去,覺得最大的可能,是會在鎮守者當中動手腳。

這也是這次鎮守者測試要求嚴格的一個重要原因。

徐副將的意思是,這事和我們關係不大,但你身份特殊,有些事不好卷入其中,之後還是避開他點,非必要不結交,也彆發生衝突。

當然,作為鎮守者和他打一架不算。

傅長寧出於好奇,問了幾句。

“那這個陶追然的個人實力呢?”

徐副將的回答她至今記得。

“三年前見,不弱於上回來鎮北關的你。”

“如今不知。”

陶追然上場時,原本還熱熱鬨鬨的場館,瞬間安靜了下來。

儘管隻有一瞬,但那一瞬的靜默,在這充滿嘈雜之聲的地方,也已經很詭異了。

一瞬過後,一切又恢複常態,四麵皆是人聲。

副統領歎道:“遙記得三年前來此時,陶小將軍還不是如此待遇……”

見傅長寧望來,副統領解釋道:“三年前,我隨徐總管,如今的徐副將來總部述職,見過陶小將軍一麵。”

彼時的陶追然仍是萬人追捧的少年天才,是整個軍盟的驕傲。

要知道,軍盟培育頂尖人才素來比宗門困難,十七八歲就實力修為樣樣拔尖且即將築基的天才,在修仙界扒拉一下或許還有,但在域外,那簡直是幾百年難得一見,許多人這輩子也沒見過修煉這麼快的人。

哪怕是在紀律最嚴肅的總部,陶小將軍依舊有一大批追捧者,人們熱議他的實力與軍功,津津樂道,樂此不疲。每次陶追然出門,都有一堆人爭相同他問好,也問陶老將軍好。

可僅僅三年而已。

世事變化,就是如此無常。

不是無法接受打戰死人,可軍盟多是普通軍人,要麼就是軍人親眷,除非是中了邪,他們才會和這種以他們性命為誘餌獲取戰功的冷血功利人物共情。

也沒人再敢和他出去了,和他一起出去,誰知道下次死的是不是就是自己。

台上的陶追然一身白袍,對這些視線恍若無睹。

在同對手互相通過姓名後,出手。

不到三息,比賽結束,他下台,身影消失在眾人麵前,徒留下一地議論。

傅長寧看了片刻,道:“他的武器,是一杆長槍?”

陶追然根本沒用到槍,她是從他出手的風格判斷的。她已經見過不少用槍的人,出手時幾乎都有同一個特性,距離控製與槍身基本一致,比普通近戰之人要遠,但又遠遠稱不上遠戰,下盤也比刀輕,比劍沉,不動則已,動如雷霆。

“確實,陶老將軍最出名的就是一杆伐狂槍,當初伐狂軍便是以這個名號而來,陶小將軍繼承了這一點。”

就連咱們關長,印化為槍,也未必沒有致敬陶老將軍的意思——這話副統領沒說,南部戰場因為陶老將軍而學槍的人,那可太多太多了。

第二場結束得太快,第三場的人匆匆上台,許多人的心思卻仍停留在第二場上,連打氣鼓勁兒都顯得心不在焉。

一天一共比十場,等十場結束,傅長寧對幾個實力強勁,有希望入圍的也基本有了印象。

第二天,後十場,和昨天的相比,觀賽人員明顯稀少了許多,傅長寧瞬間意識到,很多人恐怕就是來看陶追然的。

隻能說,大家對這個看著長大的小將軍,是愛得深沉,恨得也深沉。

作為一個非域外之人,傅長寧對此倒是沒什麼感覺。

她自己還受這些人敵視和一堆非議呢,如果她耳朵沒壞的話,在這些人嘴裡,她就是個從小錦衣軟枕供著,玉露瓊漿喂著,要什麼有什麼,權勢滔天,長大後還能來域外鍍金的,從沒吃過半點苦頭的高門子弟。

可以上任何一點,和她有半文錢乾係?

心知肚明流言有多不可信,傅長寧自然不會妄下定論。

如果確是同伴性命說賣就賣的人,離遠點就是了。

不是的話,那隻能說明這域外軍盟的水,比她想的還要深。

四十進二十結束後,中間停了三天,作為修養之用。

聽說是因為有兩場比賽雙方打出了雞血,受傷頗重,哪怕已經請人去醫治了,依舊需要時間。

當然,也隻能給三天,再多就沒有了,隻能怪他們自己不懂得權衡利弊。

第六天,二十進十。

到這一步,篩選出的基本都是真正的精英了,那些因為運氣好分到實力不出彩的對手的幸運兒,都淘汰完了,接下來的每場比賽都是實打實的。

也因此,每一場,都顯得格外艱難。

除了陶追然那場,二十息之內就解決了戰鬥,其他的,最快也打了小半刻鐘。

最久的一場打了半個時辰,戰至最後,雙方堪稱慘烈,副統領麵露不忍之色,道。

“這兩人我有印象,應是非原城池選中之人,自己私下報名來的……”

換言之,兩人都是原本不被城池看好之人,可卻憑著自己的本事,闖到了這一關。

中間經曆了多少艱難與阻撓未可知,到這一步,兩人誰都不肯認輸。

最後因為傷勢過重,雙雙淘汰。

那一刻,兩人眼底有血淚劃過。

可淘汰賽就是如此,運氣不好,和實力不弱於自己的人分到了一起,那就隻有飲恨的份。

這兩人被淘汰後,缺了一人,經過軍盟評委等人商議後,前二十強的敗者複賽,其中的勝者當選。

最後,由另一個實力表現不俗的選手頂上。

至此,二十進十徹底結束。

接下來,就輪到鎮守者出場了。

和之前給足了休息時間不同,這一回,軍盟隻給了兩個時辰調整。

當晚,前十與鎮守者的對決,就轟轟烈烈展開。

評委宣讀規則:

每個人三次挑戰機會,三次不可以挑戰同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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