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之中，透過那種種奇觀異景，小龍女似乎看到了一種種亙古不變的法則，乃至難以言喻的“道?”。
但那亙古之法則、宏大之道?，即使以她的天賦悟性亦難以理解，許多感悟仿佛疾光閃電，驚鴻一瞥之後，便隻剩一片耀目空白，無法留下任何印痕。
小龍女天性恬淡無爭，即使屢屢錯失感悟，卻也並不刻意強求，隻以一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萬法隨緣”的平靜心境，默默“旁觀”。
也不知是否這種心境，正好契合了某種道韻，當那種種奇觀幻景消失之時，有兩幕畫麵，竟是自然而然，深深烙印在了她腦海之中。
一幕畫麵，乃是天河傾瀉，暴雨連綿，第二幕畫麵，乃是一道劃破天穹，劈開夜空，如龍似蛇的熾烈閃電。
暴雨與閃電。
小龍女腦海之中，隻留下了這兩幕畫麵，其餘一切，儘皆煙銷雲散，了無痕跡。
回味著腦海之中的畫麵，小龍女若有所悟，再搬運神山精氣時，隻覺愈發得心應手，如臂使指。
同時她亦感受到，自方七夜那邊湧入的神山精氣，似乎也發生了一些變化。
神山精氣好像已不再純由她引導循環，方七夜似乎也在主動引導著，使神山精氣在二人之間循環往複，點滴消磨煉化。
至此，兩人仿佛由神山精氣連接成了一個整體，氣息在二人體內往複循環一周，便是運轉了一個完整的周天。
隨著氣息流轉，小龍女倏地發現，自己似乎能夠接收到方七夜的某些念頭。
“好險……差點就死了……”
“感覺像是一座山，硬生生塞進了我五臟六腑之中……腦子都被石化了。要不是依了小龍女的提醒，先提升了內力，金鐘罩也升到了第二關，身體怕是要瞬間崩潰，根本撐不下來……”
“腦子裡剛才喚醒我意識的閃電、暴雨是怎麼回事？小龍女麼？她這是什麼能力……”
“嘶……這股神山精氣，在我和她體內循環運轉，令我與她氣息相連，宛如一體……我去，這應該是雙修吧？我和小龍女雙修了？”
小龍女默默感受著方七夜的所思所想，心裡也有一種新奇有趣的感覺。
至於方七夜想的“與小龍女雙修”什麼的，她也並不覺著這是冒犯。
兩個人一起修煉，氣機在兩人體內循環運轉，可不就是“雙修”麼？
說來古墓派也有雙修之法，“玉女心經”就是需要兩個人一起修煉的，還得脫掉衣服才行……
不過她還在進入輪回之前，並沒有練過“玉女心經”。
現在又轉修了“九陰真經”，以後應該也不會再修煉“玉女心經”了，雙修的話，應該也隻會如今天一般，無需脫衣，手掌接觸即可。
隨著神山精氣漸漸消磨煉化，那循環往複的氣息也不再像之前一般浩瀚沉重，小龍女覺得貼在方七夜背心上的手掌鬆動了，似已可以撤離。
不過她並未就此撤手。
這般“雙修”對二人都有好處，雖功力似乎並無明顯增加，但小龍女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麵，已經有了全新的蛻變。
方七夜應該也是如此。
他表皮那些密密麻麻的裂痕已經愈合，皮膚上的石質青黑正在漸漸褪去，正在由“石像”化為“肉身”，氣息似乎也渾厚沉凝了許多。
“我看到了那些奇景，記下了‘雨’與‘電’，他又看到了什麼，記下了什麼？”
小龍女悠然想著，不緊不慢繼續煉化神山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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