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看。”
“我表演的。”
“更不想看了。”
“為你表演的。”
“你說什麼胡話?”
以桃真覺得他瘋了,現在舞台那邊還有現場直播呢,全網都會看到的。
洪灝辰才不管那個,他低頭湊到她耳邊,告訴她,“我為你寫了首新歌。”
“你家裡人允許你發瘋呀?”
洪灝辰哼了聲,“他們管不了我,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
這時舞台上的演出接近尾聲,洪灝辰把以桃按在原地,忙向前跑了過去,邊跑還邊不忘轉頭說,“彆走啊,彆走!等我!”
以桃自然是不會等他的。
洪灝辰衝上舞台,剛自己的電吉他插好,話筒還沒出聲呢,
隻聽“嘶——”的一聲,吉他的電斷了。
“怎麼回事兒?誰啊?”洪灝辰急得一扭頭,隻聽“啪”的一聲,一個巴掌就朝他臉上甩了過來。
“爸,你打我乾什麼!”
“混帳東西,一天到晚淨給我惹麻煩!給我滾過來!”
說完,保鏢便架著洪灝辰二話不說進了小黑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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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桃從宴會廳偷跑出來,夜晚降溫,外麵空氣很冷,外加她又穿得少,剛一出來,她就忍不住瑟縮了一下。
她抬頭看著頭頂的月亮,雙手環抱著身子取暖,然後竟笑了笑。
遠離身後的璀璨燈火,走在燈光明滅斑駁的幽暗步道,一步步向著莊園的大門外疲憊地走去。
停泊在步道兩側的觀光車向她緩緩始了過來,車上的司機問她去哪,是否需要載她一程。
“不用了,謝謝您。”以桃擦了擦眼角的淚花,她搖了搖頭,繼續往前走。
身後一束明亮的探照燈光打了過來,以桃往邊上靠了靠。
一輛加長勞斯萊斯從她身邊緩緩駛了過去。
喬冉透過後視鏡,一
眼就看到了走在步道上的以桃,他立刻讓司機踩了刹車。
季宗良正坐在後排閉目養神,聞聲突然睜開眼睛,語氣幾分煩躁,“怎麼。”
喬冉回頭道:“四爺,您看後麵。”
季宗良淡淡掃了眼後視鏡。
早晨穿的百褶裙到了傍晚就愈顯單薄,尤其一雙細白的小腿露在外麵,仿佛凍的直打哆嗦。
女孩低著頭,抱著肩膀,神情恍惚地向前走著,纖細的腳腕下踩著一雙純白色的帆布鞋,上半身的襯衫很短,有點像水手衫,夜風將她烏黑的長發和襯衫的衣擺同時掀起。
長發淩亂遮住女孩的眼睛,晚風吹開了女孩一小截嫩白光滑的細腰。
季宗良下意識地,微眯了下眼睛。
車停在原地,以桃垂頭喪氣走過,剛一走到車身正中,勞斯萊斯的車窗便緩緩降了下來。
以桃感覺到身側的動靜,若有所思地回過頭來,待看清車裡坐的人是誰後,霎那間露出一副驚喜又意外的神色,
“四叔,您怎麼在這?”
季宗良支著手肘撐在車窗上,好笑道,“該是我問你。”
“我……”以桃吞吞吐吐,到底也沒說出來,她伸手縷了縷頭發,縷好後,抬起頭看向四叔,語氣突然帶了點哀求,“四叔,您是出去嗎?捎我一段好不好?”
季宗良:“不順路。”
坐在副駕駛的喬冉:“……”
他想到季福的話——果然沒錯,天塌下來都有四爺的嘴頂著。
那叫一個硬啊。
以桃聽後,伸出兩隻小手,可憐兮兮地扒在車窗上,她彎下腰,一張泫然欲泣的小臉在車窗外晃啊晃,“四叔……您都不問我去哪,就說不順路啊……”
“您就把我載出莊園,隨便給我丟個地鐵站就行……”
“四叔……”
季宗良盯著她這討好賣乖的樣子看了幾秒,不知想到什麼,突然嗤笑一聲。
以桃就見四叔向裡挪了一下,同時吩咐喬冉,“開門。”
門一開,以桃立刻鑽了進去。
之前偶爾坐季福哥的車回學校,這還是第一次坐四叔的車,以桃當真是有些拘謹的。
內飾裝修的奢華讓她緊張得一動不敢動。
從上車後,以桃就一直小心翼翼地坐在那裡,身子緊貼著車門,規規矩矩地並著雙腿。
她先是給副駕駛的喬冉打了個招呼,想了想,又慢慢欠起身子,小手扒著前排的椅背,俯身上前,對司機說了句,“桃園地鐵站,麻煩您了。”
司機誠惶誠恐。
以桃欠身過去的時候,襯衫隨著俯身的動作向上提了一點。
水手衫的布料本就單薄。
這一瞬,又是那一小截雪白的腰肢闖入季宗良眼底。
季宗良忽然有些心燥,他冷聲命名以桃,“坐好。”
以桃哦了一聲,回到座椅乖乖坐好。
雙手交叉疊在膝蓋上,特彆聽話。
“去哪。”季宗良問她。
以桃就知道四叔不會真的丟下她不管的,不過她現在還不想回學校,她有點餓了,剛才其實還沒吃到什麼東西呢。
這樣想著,肚子竟然就咕咕叫了起來。
以桃嘿嘿笑道,“四叔,您吃飯了嗎?”
“我還沒吃呢,我餓了……您要是也沒吃,我請您吃飯去吧。”
“哦?”季宗良看著她,興味一笑,“你請四叔?”
“對呀,四叔請了我那麼多次,我偶爾回請一次,也是應該的。”
“好,想請四叔吃什麼?”
“那就吃麵好不好呀?”以桃片刻都沒猶豫,兩隻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盯著季宗良,提到美味的食物,剛剛的悶悶不樂都一掃而空,“我知道在福華路有一家麵店,招牌陽春麵做的特彆特彆正宗,和我家鄉的味道一模一樣,我請四叔吃這個,可以嗎?”
季宗良正過身來吩咐喬冉,“導航,去福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