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哦!”季福點火給油一頓操作,趕緊跟了上去。
寬大的兜帽衫擋住了以桃的視線,外加天色又黑,她又抱著吉他,所以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有輛車在緩緩跟著她。
直到以桃進了宿舍樓。
“四爺,咱還跟進去嗎~”季福回頭問。
季宗良靠在身後的椅背上,視線從樓洞口收回,“我是變態嗎。”
尾隨女大學生到宿舍樓下,可不就是變態……
可這話季福哪敢說?剛剛那句說出來就是故意埋汰四爺的~
季宗良掃了手機上的未接來電一眼,“去一趟校長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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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重新啟動,沿著湖邊向教職樓駛去。
手機悠悠轉在掌心,思慮片刻,季宗良給以桃發了條信息。
【演出我去看了,故事寫的很好】
一進門,以桃放下吉他,拿出手機,就看到了梁小粽發來的微信。
她才想起來。
【你真的來啦?怎麼不提前告訴我?我好請你吃飯呀】
或許還能幫他引薦一下周明軒。
說起來,都這麼久了,以桃好像還從來不知道這個梁小粽到底長什麼樣。
她想了想,好像也沒在學校見過殘疾人。
而且,他是哪個院的來著?
【想去找你來著,但是看到有人在和你說話,就沒有去打擾】
【那個男生,還送了你一把吉它】
當時季宗良就站在樓上,所以周明軒和以桃聊天的那一幕,被他全數看在眼底。
以桃看了眼擺在桌子上的這把吉他,本來想解釋一下,忽然又覺得挺奇怪的,她為什麼要和一個學弟解釋這麼多?
說起來,是不是學弟她還有待存疑,頂多也就算是個網友吧。
而且……以桃總覺得這個梁小粽有些奇怪,就,他說話的語氣,總是一會兒一個感覺,有時候成熟穩重的像個大叔,有
時候又活潑幼稚的像個小孩兒,以桃總感覺自己是在和兩個不同的人聊天。
這樣一想,她心裡一驚。
難道、難道這個梁小粽還有精神分裂症?!
“桃子!你回來啦!”甜甜推門進來,一眼看到擺在以桃桌子上的吉他,“咋還弄了個道具回來?”
“哦,完事兒就回來了。”以桃收起手機沒再回複。
季宗良沒等到以桃的回複,叩下手機,正好院長聲音剛落,“季先生,請看。”
他笑著,遞過以桃的成績單。
“小姐平時上課很認真,成績也很優秀。”以桃的專業課教授也站在一旁誇讚。
季宗良坐在校長辦公桌對麵的沙發上,幾分懶散地翹著腿,他身子微微靠著沙發扶手,一直手撐著腦袋,捏著以桃的成績單,看的認真,並沒回話。
季福站在一旁打官腔:“季先生打算下學年再給貴校捐一棟實驗樓,這事兒是否還和鄒主任對接?”
“是是是,太感謝了。”鄒主任主動上前,本來想握季宗良的手,但見他沒理,自己也不敢貿然上前,隻好熱情地握了握季福的手。
校長也笑著站起身,“非常感謝季先生每年對我校的大力捐助。”後來又說了一些場麵上的客套話,季宗良隻是神情寡淡地點了下頭。
直到校長慷慨激昂地陳詞結束,季宗良的臉上才有了一絲笑意,他抬手抖了一下捏在手裡的成績單,“今年的獎學金,有希望嗎?”
“有希望有希望,當然有希望。”院長忙應。
“哦……”季宗良伸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又抬起頭來,笑了笑,“是公平的吧?”
“當然,小姐成績如此優秀,肯定是公平的!”
“好。”季宗良起身,將手裡的成績單輕輕放回校長辦公桌上,他抬手理了下袖口,側身對季福說,“準備一下,稍後把捐贈合同簽了。”
……
忙碌的考試周終於結束,該投遞的簡曆也都投遞完成,以桃終於鬆了口氣。
接下來,就是等電話了。
放鬆下來以後,以桃才想起還有最後一件事要完成。
這件事就像烙印一樣深深印在她的腦海裡,每次想起來都會讓她心跳加速、臉紅耳赤。
晚上的時候,她給蘇蘇打了個電話。
“對,千萬彆讓我外婆發現……”
“就在櫃子上麵呀。”
“唔,我想想,應該是左數第六瓶……”
蘇蘇:“找到了找到了!上麵還貼著小封條呢,封條上寫著‘百年共枕鴛鴦戀,堂前開滿合歡花’……是這瓶吧?”
以桃紅著臉,咳了咳,“是的是的……那個,你把紙條撕了吧!然後一定要用真空包裝包好,千萬不要碎了!發順豐!”
“知道啦……桃子,你好久都沒有回烏古了,寒假也不回來了嗎?我好想你呀,婆婆也好想你呢。”
以桃說:“我年後應該會回去
一趟的,到時候給你帶好吃的。”
“好呀!不過你現在要桃花釀做什麼呀?你當時不是說……要留著這瓶酒,等到你將來嫁人那天給你老公喝的嗎?⑦[]⑦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哎呀!那、那小時候說的話,能當真嗎?”以桃臊著臉解釋,“我是給……給我舍友嘗嘗的……”
“對了。”她想起什麼,又說,“我有串紅瑪瑙的手鏈,你還記得吧?就收在我梳妝台的小匣子了,你幫我找出來,和桃花釀一起寄給我吧!”
“嗯,我找找。”蘇蘇有點嫉妒了,“手鏈你也要送舍友呀?我記得那可是你的幸運手鏈呢,當初我找你要都不給的。”
“好啦,聽話,好蘇蘇,回來我給你帶更好的。”
掛了電話,以桃深呼一口氣,倚在衛生間的牆上。
對麵的鏡子裡,正好倒映著她那張紅燦燦的小臉。
腦海裡不斷回蕩著蘇蘇剛剛的那句話——
“……你的這壺酒,不是打算留到嫁人那天,給你老公喝的嗎?”
【百年共枕鴛鴦戀,堂前開滿合歡花】
不,她要給四叔喝。
想到四叔,以及唐靈口中的那個公主抱。
以桃感覺自己的臉又要燒起來了。
這段時間,她怎麼回想都想不起來,那天酒醉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但她卻有一種恍恍惚惚的意識,知道自己是在一個人的懷抱裡,那個懷抱特彆熱,特彆軟。
她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感覺總有一種酥麻的感覺。
也不知道那天醉酒後有沒有不聽話,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惹四叔生氣。
不過,光是讓四叔把她抱回來,就夠丟人的了啊。
她怎麼敢這麼麻煩四叔呢?
哎,隻希望這瓶桃花釀能讓四叔原諒她的大不敬之罪吧。
幾天後,以桃收到快遞。
一早,她就帶著瑪瑙手鏈和重新包裝好的桃花釀,打車去了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