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的睦南區,以桃已經記不清了。
隻記得身子暈暈乎乎,光溜溜地蜷縮在四叔的大衣裡,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被他抱著,從車上下來,一直到上樓。
碰觸到柔軟的床墊,以桃害羞地,迅速鑽進了雪白的被子裡。
連頭都埋了進去。
季宗良一身的汗,坐在床邊,看著被子裡羞澀扭曲的小人兒,有趣發笑。
拆解領口的扣子,鬆了口氣後,忽而一個翻身,連人帶被子一起裹進了懷裡。
被子裡傳來悶悶地抗議,撒嬌似地,“啊……四叔,不要壓我……你、你好沉!”
“出不出來?”
“不,不出來……”
“乖,出來去洗個澡。”季宗良坐起來,一一脫掉裡衣,汗透的襯衫不想再要,丟棄床頭,露出挺拔精壯的胸膛。
他拽被子,“四叔陪你,聽話。”
“不要。”
“不要?”
季宗良笑了下,“好,那四叔也不洗了。”
被子裡連忙傳來驚呼,“不不不!你去!你去洗!”
沉默……
“四叔?”
以桃偷偷鑽出來,露出個小臉向外張望,就趁這會兒,有人大手一掀,直接翻身上床,出其不意地鑽進了被子裡。
#
轉天天剛濛濛亮。
以桃從睡夢中醒來,發絲纏在頸間,周身溫熱嫋嫋,她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睛,呆呆凝望著窗外滲進來的一束陽光。
就在這時,以桃突然一驚。
後背貼上一巨灼熱的胸膛,隨即一雙大手從後繞了過來,圈在她胸前,將她攬在懷中,用力抱了抱。
喑啞的嗓音充滿磁性,連同呼出的熱氣一同噴灑在她耳畔——
“這次怎麼不跑了?”
意識逐漸回籠,嬌軟的身子被大手掰正,以桃躺平望著天花板,很快四叔的臉龐便湊了過來,意亂情迷地吻弄著她的唇瓣。
臉頰燙,好燙。
季宗良親的忘情,也克製,察覺到小姑娘真快受不住了,恰如其分地離開,這時他才緩緩睜開眼睛,饜足愉悅地望著摟在懷中的女孩,“早安寶寶。”
“早……早安四叔。”
男人唇角輕微一挑,摟緊了她,他摸到床頭櫃上的遙控器,對著落地窗微微一按,兩扇厚重的窗簾緩緩拉開,隻留了一層乳白色薄紗,整個房間頓時湧入一室金黃。
季宗良什麼也沒再說,隻安靜摟著以桃,兩人靜靜沐浴在清晨的陽光下。
以桃知道,這是四叔在給她時間,慢慢適應眼前的一切。
她和四叔做'愛了,她成了四叔的女人了。
以桃乖巧窩在四叔健壯的臂彎裡,微闔上眸,逐漸平複內心的波瀾。
過了一會兒,季宗良徹底醒了,就想弄她。
他低頭咬她耳垂,輕輕含住,故意發出“嘖
嘖”的吮吸聲。
不巧卻碰觸到她的傷口,以桃疼的“嘶”了一聲,下意識伸手推了他一下。
季宗良眼一眯,“怎麼弄的?”
“沒事兒……”為防四叔再問,以桃翻過身來,還用小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身子,“好啦四叔,你再睡會兒。”
“知道四叔勞累一夜,心疼四叔?”
以桃紅著臉,立刻捂住他嘴,“快睡。”
之後她便坐了起來。
以桃看了看表,馬上就要八點了,“那四叔您睡著,我今天還要去上班……”
季宗良:#?
正彎腰準備下床,小手就被人從後麵捉住,“不許去。”
“不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季宗良坐起來一點,慵懶半靠在床頭,他從床頭的煙盒裡摸出根煙,夾在手裡,沒點。
看著小孩兒,雲淡風輕地說,“四叔明天把它買下來,就可以了。”
“……”
拿起金屬燃火機,正準備點煙,以桃就爬過來將他指間的香煙奪走了。
“四叔你肺不好,還咳嗽,不抽煙,可以嗎。”
煙被搶走,還被命令,季宗良不僅沒惱,反而笑。
捉著她的小手到嘴邊親了一口,說嗯。
“桃桃說不,四叔就不。”
其實他的煙都是特製的煙絲,大多是提神的涼藥,尼古丁很少。
以桃開心地笑笑,“那四叔也得允許我去上班。”
“。”
“就這麼想上班?”季宗良直起身,輕輕捏住她的下巴,向上抬起,以桃仰著脖子莫名所以,就聽四叔在她耳邊說,“即使受了欺負,也不想和四叔說?”
“我不是溫室裡的花朵,總要出去曆練的……”以桃頓了頓,“嗯?四叔都知道?”
季宗良用一隻胳膊將她雙手捆在背後,另一手抬著她的下巴,“上班可以,今天不行。”
說完便低頭湊了過去,在她白皙軟嫩的喉嚨處,深深吻了下去。
啃吻加吮吸,很快就嘬出了一個草莓的形狀。
吻完抬起頭來,鬆開她的胳膊,壞笑著看她,“今天四叔想你陪。”
以桃後知後覺,猛地捂住自己脖子,光著腳丫匆匆跑到鏡子前一照,她崩潰——
“四叔你!你怎麼這麼壞啊!”
季宗良斜倚在床頭哈哈大笑。
“桃桃這下想去也不行了,彆人看到都會知道桃桃昨晚做了壞事的。”
看她慌忙從包裡翻找創可貼,又悠悠說了句,“貼了反而欲蓋彌彰。”
以桃將包包憤憤丟掉,直起身,氣勢洶洶對著四叔,“四叔你真的太討厭了!真的!”
察覺到四叔看她的眼神突然起了變化,而自己身上光溜溜的又什麼都沒穿的時候,以桃羞憤又泄氣,捂住上又捂不住下,最後隻認命似地……
“好吧……那我去請個假,看看可不可以請一
天。”
“請三天。”季宗良不管,“三天最少了。”
“!!!”
以桃垂頭喪氣:“我試試吧……”
請假要撒謊,以桃不想被四叔聽到,便拿著手機偷偷躲進了廁所。
等她一走,季宗良枕著胳膊的手從腦後抽了出來,他拿出手機,撥通了季福的電話,冷眸交代了幾件事。
#
以桃以生病的理由請了兩天假。
可能那天泡水的事Rebeka也知道了,所以這個假請的還算順利。
“好好休息。”Rebeka隻這麼說。
掛了電話,站在洗手台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以桃心跳加速,猛地意識到……那這兩天,豈不是要和四叔一直呆在這裡……?
雙手撐在熟悉的洗手台上,回憶裡畫麵洶湧而至……她還記得,她是如何跪在這上麵,被四叔命令著,把他掌心裡的翠玉扳指一點點舔乾淨,結果眼淚越掉越猛,四叔的掌心卻越舔越濕
以桃忽然有些失落,站在鏡子前,雙手捧著臉,恍惚間衛生間的門開了,季宗良走進來,雙手環住她的腰,太細了,好像一隻胳膊就能圈住,他俯身枕著她的肩膀,親親耳朵,“請好假了?”
“嗯,兩天……夠,夠嗎?”
季宗良笑了,翻過女孩身子,抱著小腿用力一抬,讓她坐在上麵,埋頭親了下去,
“嗯,不夠再說。”
#
兩個小時後才從浴室出來。
順便洗了個澡。
以桃頭發濕淋淋的,季宗良站在她身後為她吹頭發,摸到耳後那道淺淺的傷痕,心疼的手指一顫,有些若有所思。
“四叔第一次給人吹頭發,掌握不好溫度,痛了就告訴四叔。”
以桃嗯了聲。
還是怕會燙到她,小姑娘細皮嫩肉,是得花十二萬分的心思精心嗬護,季宗良來回移動著手,隔著頭皮,試探著溫度,小心翼翼地為她吹頭發。
以桃乖巧坐在椅子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掛著水珠,她身上隻圍著一塊浴巾,露著雪白的脖子和大腿,那上麵都是四叔留下的斑斑駁駁的紅痕。
過了一會兒,以桃糯糯喊了聲四叔。
“我想和您談個正事兒……”
“嗯,什麼正事,四叔聽聽。”
“就是我……”以桃猶猶豫豫,小手在大腿上搓了搓,“我想,能不能先不公開桃子和四叔的關係……好不好呀?”
季宗良:“地下情?”
“昂……我知道四叔說能解決,就一定能解決,但是我怕……”她也不知道自己怕什麼,也就隻是還沒做好心理準備,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總之,“我想等我媽媽生完寶寶,然後再公開,可以嗎?”
季宗良不高興,冷著臉沉默。
“四叔?”
以桃向上伸手,討好似地揪了揪他浴袍的帶子,“可以嘛四叔?”
“彆動。
”剛要抬頭,季宗良就按了她一下,故意凶道,“燙著你。”
以桃抿嘴一笑,“那四叔同意啦?”
好不容易哄來的寶貝,說什麼都是聖旨,季宗良還能有什麼辦法。
隻能依她,“看你表現。”
“我肯定表現好!”
吹好頭發,以桃像隻小狗一樣甩了甩,逗得季宗良在一旁無奈地笑。
以桃拉著四叔,按在椅子上,“換我,我幫四叔吹。”
“不用。”季宗良站起身,邊走邊用毛巾擦了兩下,走到沙發前,隨意靠在上麵,“四叔渴了。”
“那……我去下麵給四叔倒。”
季宗良翹著二郎腿,抱肩饒有興致看著她,目光從胸前掃到小腹下麵,一本正經地說,“把‘去’字去掉,四叔喜歡喝甜一點的。”
“什麼?”她還沒懂。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臉爆紅,攥著小拳頭說了句流氓,蹬蹬蹬地跑下了樓。
季宗良哈哈笑,這些天心上的陰霾一掃而空,趁她不在的功夫,拿著煙盒去了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