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桃想到了一個好主意,她把頭發撇到胸前,取下頭繩,放進了小船裡。
她今天戴的頭繩是紫羅蘭色的,上麵掛著一隻小兔子,這是她昨天新買的,四叔還沒有見過。
這樣一來,也不算完全作弊,能不能認出她來,全憑他的直覺咯
不過以桃相信,“如果中途沒有彆人看上我的小船,等它順利飄到四叔手邊的時候,四叔一定能夠認出我的~”
林菡卿也沒管她,隨便她怎麼折騰,她現在餓死了,自顧自開始吃飯。
“小姑姑,你不寫一張嗎?”
林菡卿朝她眯眯眼,“我沒什麼好祝福的人耶。”
以桃說:“那祝福你自己也好啊!假如你的小船轉了一圈又回到了你身邊,不就證明你許下的願望被自己收下了?這樣子許下的願望一定能夠double實現哦,而且還很浪漫呢,寫吧寫吧。”
以桃把紙鋪好,把筆遞給她。
“行吧。”林菡卿擦了擦手,把筆接過來,她略微想了幾秒,然後低頭寫下了一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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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頭是假的。”
季宗良隻說了這麼一句。
沈觀棠揮手打發走了跪在一旁服侍的女人,親自抬手,為他擺好了酒盞。
“走到今天這個位置,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我心裡自然是清楚的。?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他不可能走私。
“所以你故意將走私國寶的消息放出去,拿假佛頭做餌,用林菡卿做局,引何坤上鉤,再誘我出手?”
一箭雙雕。
季宗良笑。
他頓了下,品了品這盤局。
何坤是誰?死對頭或許算不上,但一定是沈觀棠的眼中釘。當年差一點就捏死他全家,不是自己元氣大傷,何坤不可能成為漏網之魚。多年休養生息,勢力越做越大,他不除,沈觀棠在東南亞的生意便一天不得安生。
想除掉何坤,又不想汙了自己的手,畢竟沈觀棠如今的地位,連白道都要看他二分顏麵,那麼最好的辦法便是借刀殺人。
季宗良輕笑,“可你怎知我一定會動手?”
“四爺愛好多,玩鷹遛鳥,養花種草,圈子裡一樂,悠哉悠哉,大家都羨慕,但四爺還有個愛好,估計沒幾個人知道。”
“研發戰機。”沈觀棠邊說邊將酒壺裡的清酒緩緩注入酒盞中,“四爺是個有血性的人,就算不為女人,為了那批國寶,您也一定會去。”
季宗良:“所以,品酒會也是你設的局,林菡卿被綁架的消息,是你派人故意在我麵前放出來的?”
“季總也不虧,除了何坤,對您來說何嘗不是件一勞永逸的事兒?據我所知,季總想要除掉何坤也計劃很久了,不然您不會一直派人監視他的行蹤——”
“權當我冒昧,逼了您一把。”沈觀棠抬起手腕,“城南天街的十二條商鋪,我割七條,記到季福先生名下,一點心意,當是給您賠罪。”
這兩年季宗良在政府掛了倆虛名,私下很多生意就不方便插手,有些直接就記在了季福名下。
他仰頭喝下一杯,算是賠罪,喝完又倒了一杯,“這一杯,單純敬您,四爺的赤子之心,實在令人欽佩。”
到了沈觀棠這個地位,能讓他親自敬酒的人,也就隻有四爺一個。
季宗良哼了一聲。
“不虧?”他他媽差一點就沉屍海底了,
耳邊溪水潺潺,這時有兩隻小船一前一後飄了過來,
季宗良鬆鬆領口,正準備發作一次,餘光瞥見小船裡躺著一根紫色的頭繩,他微微一怔,心跳下意識慢了半拍,隨後將那隻小船從水渠撈了出來。
裡麵還有一張紙條。
季宗良翻開,果然看到了一行熟悉又清秀的小字:
【眾仙在上,信女以桃虔誠許願,希望我的四叔可以長長長長長命百歲,一世無憂】
末尾還畫了一隻小桃子。
眼看他的嘴角逐漸上揚,沈觀棠點了根煙,夾在指尖。
他眯眼輕笑,“看來不用我再繼續賠罪了,感謝天意,幫了我一個大忙。”
“既然是天意,你手邊的小船,不看看嗎?”
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隨著桃子身後一同飄來的那隻小船,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了他手邊的水槽處。
沈觀棠斜了一眼,伸手捏了起來。
裡麵也有一張紙條。
他用嘴叼著煙,雙手拆開,隨意掃了一眼。
【所見之人,得償所願】
季宗良看著他漫不經心將手中的紙箋團了團,像丟垃圾一樣,隨手丟進了垃圾桶。
無所謂,他也不想管彆人。
收回視線,季宗良低頭凝著桃桃的小船,心中像是有股暖流淌過,嘴角忍不住上揚,感覺剛剛鬱在胸口的那口氣都消了大半。
沈觀棠撣了撣煙灰,剛把頭抬起來,就見季宗良把拇指上的那枚翠玉扳指取了下來,小心放進了小船,又將小船重新放回了水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