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沙丘後危險至極,要是殿下遇上危險了該怎麼辦?”十鳶做不了宿時漾的主,隻能乾著急。
這位皇子可是有自己的想法,隨手一指,那蔥白帶粉的指尖幾乎點在男子高挺的鼻尖處,“讓他來守著我不就行了嗎?江望塵,你說過要護衛我的安危,不是嗎?”
向來目中無人,驕縱恣意的皇子居然會把這句話記在心上,江望塵眼中劃過一抹詫異。
不過轉念一想,畢竟是跟自己的身家性命掛上了鉤,可不得記掛著麼。
見著這位江統領走神半天不答,宿時漾便生怒了:“你好大的膽子,我還在問你話呢,居然敢不回答!”
江望塵一路護送這位從小受寵的皇子,也知道他是什麼性子,便當作哄小孩似的說:“屬下知錯,乍一聽殿下居然還記得屬下說過的話,一時誠惶誠恐便沒來得及回答。”
他三言兩語就把皇子哄得身心舒暢,不過一會兒就去要那半月形沙丘的背麵沐浴了。
江望塵目光沉沉地盯著宿時漾的背影,還是得早點去那大夏王庭,將這燙手
的麻煩扔下,之後趕緊脫身才是。
大漠中溫度急劇下降,脫了衣服後簡直能凍得人瑟瑟發抖,於是宿時漾就撒著潑讓江望塵點燃火堆給他取暖。
江望塵吐出一口濁氣,好脾氣地照做了。
宿時漾撓著臉蛋,在腦子裡問係統:【他真不是被人奪舍了嗎,居然還不把我摁在沙堆裡威脅?】
係統無語了:【主角受本來就心地善良,不會隨意動粗。再說了,你是受虐狂嗎,非得讓人揍你一頓才舒坦?】
宿時漾不滿地說:【那還不是因為我不想用彆人的飲用水嗎,真是的,非得走這個劇情嗎,這人設也太不可理喻了吧!不做行不行啊?】
係統不想跟他爭吵:【行啊,要是你想被踹出這個世界的話。】
宿時漾收聲了,他目光轉了一圈,落在了江望塵身上,不用他吩咐,這人就知道要用火堆幫他把水燒熱,以免洗了冷水感染風寒。
這會兒涼風陣陣,宿時漾脫光衣服之後,還打了幾個噴嚏。
江望塵看過去,眼睛卻像是被那片白燙到了似的,連忙收了回來,念了幾句清心咒後才平靜下去,隻是那耳根卻漲得通紅。
這時候那位皇子轉過身來,似乎在喚他,江望塵原本是垂著眸子的,現在抬起眼睛,隻敢將視線放在那殷紅的唇瓣上,聽對方吐出幾個字:“過來幫我搓背。”
江望塵隻覺喉嚨都有些乾澀,他艱難地回答:“是。”
哪怕心裡念著非禮勿視,也極力克製住自己的目光,卻還是會被大片的雪山和粉嫩的桃給灼傷,偏生這位皇子沒有半點自覺,還驕傲地一抬下巴,讓他動作快點,要是凍著了對方可有他好果子吃的。
江望塵不由好笑,又恨宿時漾沒有警惕之心,他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容貌生得過於出色,又有一身的好皮囊,是極容易被人輕慢的。
這世上哪怕並非龍陽之癖,卻好孌童的人可不少。
宿時漾繼續再三催促,江望塵的手便落了下去,疑心自己是摸著了豆腐,細膩不說,還嫩,他自己生怕把對方給捏壞了。
一旦他手上力道重了,這位皇子就要哼哼,還斥責他是不是想趁機報複他……
天可憐見的,這可是他平生遭受過最大的冤枉了。
江望塵敢指天發誓,這都是他用過最小的力氣了,並且為了讓這位皇子不要再作妖,他是一點報複的心思都沒有。
可等他的手挪開,江望塵便知道了對方為什麼要含著薄怒那樣說了,他手經過的地方,真的留下了一道醒目的紅痕,瞧著真像是他下手虐待了對方似的。
這可真是,太細皮嫩肉了。
*
回去之後宿時漾還在氣呼呼地說:【我還以為主角受真的是個好人呢,沒想到他居然在背地裡偷偷做小動作折騰我,疼死了。】
這一回連係統都說不出什麼話,剛才它的視線裡脖子以下都打上了馬賽克,卻是能夠看見宿時漾白的那片肌膚變紅,說明對方並未說謊。
它隻好表示:【忍忍吧,畢竟你做了那麼多天怒人怨的事情,想揍你也正常。】
宿時漾一下就沒話說了。
他換了一身衣裳,趕路途中顛簸得沒什麼胃口,在十鳶憂心忡忡的注視下拒絕了夜宵,隻想縮進了臨時搭建的帳篷裡睡覺。
第二日他們又得迅速啟程,在天剛蒙蒙亮,溫度還不高的時候就動身。
趕路那可太無聊了,宿時漾坐在駱駝上,無聊得都快要生蘑菇了,他餘光忽然瞥見江望塵蒼白的唇瓣,倏地想起這人昨日將水都給了自己拿去洗澡,今日趕路就沒得水喝。
對方不敢用舌頭舔.舐唇瓣,那樣隻會越來越乾渴,解不了如今的困境。
再看周圍的人,除了他以外,哪個不是口乾舌燥麵色潮紅。
宿時漾抿了抿嘴,就問係統:【統哥,附近有沒有綠洲啊?我總不能讓主角受渴死吧。】
係統雖然平時喜歡懟他,關鍵時刻還是挺靠譜的,對他說:【在八點鐘方向有一片小綠洲,隻是要稍微繞遠路。】
稍微晚一點到大夏也沒關係,路途上遇見的麻煩多了去了,想來大夏人也不會因此置氣,現在宿時漾要做的就是想辦法帶領隊伍改換方向。
可是他隻不過是一個草包皇子而已,領隊的人會聽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