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三餐都是送至房內,冷了寒了就會有人送來一盆銀絲碳,點燃之後無煙無味,卻能讓整個王帳都溫暖如春。
看來就算是大夏王薩納爾不再來看他,也沒有在他的吃穿用度上缺斤少兩,宿時漾依然能過著舒舒服服的好日子。
十鳶於心不安,她問宿時漾:“殿下,我們要去探望大夏王嗎?”
好歹也是衣食父母,要是那位大王再小肚雞腸一點,就夠他們喝一壺的了。
宿時漾心大得很,他擺擺手:“不用,若是大王想看見我了,必然會召見我的。既然他沒有要找我的意思,就代表著不想見到我。既如此,我也不必上前討嫌了。”
十鳶抽了抽嘴角,竟也被她家殿下的歪理給說服了。
她隻能在心底寬慰自己,大夏王是宰相肚子能撐船,那樣響當當的人物,想來也不會同他們計較太多。
不過一旬的時間,宿時漾還沒怎麼覺著過了多久呢,整個王庭的戒嚴就不似前段日子那般嚴重了,搜查和嚴加守衛在逐漸放鬆,不過到底是大夏王的居所,依然比其他地方森嚴。
宿時漾知道,這應該是好事將近了。
他暗戳戳地問係統:【這一次主角攻受肯定是在一起合作的,感情肯定會升溫,我這個任務做的還算不錯吧。】
係統的後台也確實是顯示了好幾l個任務完成,積分都發下來不少,它的電子音都積極活潑了些:【不錯,這次你確實乾得漂亮。】
宿時漾蕪湖了一聲,他就不是個能謙虛的性子,那當然是得了便宜就賣乖:【看吧,我就說感情這種事不可以隨便插手。我們要做的就是給他們搭個梯子,讓他們彼此相識相知就可以了,再多的就隻能交給他們自己發展,過多乾涉反而會畫蛇添足。】
係統鼓掌:【你說的都對。】
宿時漾咧開嘴,驕傲挺胸,自覺已經成了感情大師。
一人一係統對這次的結果都很滿意,湊在一起嘿嘿嘿地笑得正開心。
疫病之事順利解決,宿時漾沒想到後續還能有他的身影在。
“我去乾嘛啊?”宿時漾麵對薩敖的邀約,一臉懵逼。
他尋思著自己好像什麼也沒乾吧
,就抄寫了一點資料?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還是拾人牙慧來的,連一點力都沒出。
怎麼忽然在敬謝神明的環節裡安排上了他的任務啊?
“你是大夏未來的王後,為何不能在?”薩敖比他還理所當然。
宿時漾一言難儘:“話是這麼說,可我現在也不是大夏王後啊。”
他忽然變得警惕起來:“你該不會是把我拿出防疫典例的事說出去了吧!”
他才不想要那些虛名,到時候搶了主角攻受的風頭可就是罪過大了。
薩敖微微一笑:“自然沒有,皇子不必擔憂。”
他的話宿時漾還是相信的,於是就沒那麼擔心了。
也許這隻是大夏的傳統,需要王後出席盛會也說不定,跟他有沒有做出什麼重要的貢獻無關。
“屆時我會將禮服為您一手奉上,禮官也會過來教您。”薩敖過來就隻叮囑這兩句話,接著就又要去忙了。
宿時漾想到那些必須遵守的繁複禮節,頓時小臉一垮,苦哈哈地說:“好吧。”
說起來,明明疫病的事情都快要解決了,可是他們這些人都沒有變得有多輕鬆,反而看起來愈發忙碌了。
薩敖走之前深深地看了宿時漾一眼,不過後者心裡裝著事,沒注意到他那意味深長的眼神。
等他一走,宿時漾就將十鳶喚來,問她:“江望塵這段時日沒來,是不是跟他父親的事有關?”
十鳶實話實說,對他沒有絲毫隱瞞:“是的,殿下。江統領已經通過江大人生前留下的蛛絲馬跡有了眉目,想來也是咱們大魏的人和他們大夏有所勾結,這才讓江大人最後死也回不了大魏!”
她咬牙切齒,眼中儘是憤恨。
不正是因為那些人隻顧自己的利益,才導致她家殿下不得不來到大夏和親麼,這叫她怎能不生氣。
宿時漾沒想到小姑娘會這樣義憤填膺,他在心裡不由感歎十鳶真是個忠君愛國的堅定女子。
他又不免憂心:“那些隱秘的事大夏人會告訴江望塵嗎,這可是關乎他們自己的利益,怎麼會讓江望塵得逞。”
十鳶並不知道細節,她隻是猜測道:“想來江統領心中有數,也不一定非得在大夏就查出個一清一楚,隻要能證實江大人的清白,大人也不算枉死了,之後回了大魏也定能調查清楚那些賣國賊究竟是誰!”
宿時漾點頭:“你倒是想得通透。”
隻是這樣一來,主角攻受豈不是要分開了?
宿時漾擔心道:【統子,他們倆要是一個在大魏,一個在大夏,還怎麼he啊?】
這段時間宿時漾惡補了不少關於官耽世界的知識,就算他隻是一個天真愚蠢的笨蛋直男也曉得了不少相關的事。
係統就告訴他:【不是還有你嗎?】
宿時漾傻眼了:【我?】
【就是要讓你成為撮合他一人的橋梁,隻要你在大夏一日,主角受就會因為抵抗不住良心的折磨,前來大夏找你。】係統說得理直氣壯,【屆
時他們倆團圓也不過時間早晚而已。】
宿時漾嘴角抽搐,竟說不出任何反駁的話。
敢情他就是充當一個人質的角色,過得好不好還全憑主角攻受的心情。
算了,這就是打工人的命,宿時漾強顏歡笑:【你這麼說我就放心多了。】
很快,薩敖說的那天就到了。
這是個難得的晴日,霞光萬道,碧空如洗。
天邊有飛鳥盤旋而過,也有成群結隊從頭頂飛至南邊的候鳥,烏泱泱的至頭頂滑過。
宿時漾在今日盛裝出席,他身著絳色的明豔服飾,乃是龍紋琵琶襟的織錦宮裝,腰上是一條華貴的銀帶玄銙,香囊玉佩彆在腰上,華美高貴異常。
這是出自大魏的皇子才能穿的服製,流光溢彩,光耀奪目,竟是將所有人的視線都給引了過去。
宿時漾摸不準薩敖讓他穿大魏服飾的原因,不過穿都穿了,這套服飾還方便不少,讓十鳶過來給他穿戴,頭上還彆著玉冠,腳踩黑靴,總比要讓旁的人過來折騰他好多了。
他是坐轎輦去的,人剛到,還未曾撩開簾子走出去,就先聽見外麵爆發出一陣激烈的歡呼聲,嚇得宿時漾手都縮了回去。
很顯然,這是毫無作用的。
薩敖這次特地把他喊過來,就不可能讓他輕易臨陣脫逃。
他還不知道這次是對方蓄謀已久的。
大夏的大王子伸出自己古銅色的大掌,朝簾子仰著掌心邀請時,大魏的小皇子就伸出自己細白如玉的手搭了上去。
金光之下,交疊的雙手幾l乎令人目眩神迷。
在場之人都默不作聲地看著這一幕,仿佛隻要呼吸聲重了點,都會驚擾到仙人一般。
宿時漾一步一步走下轎輦,剛同薩敖一起走過去,就被嚇了一跳。
人群在不知何時收攏起來,爆發出鋪天蓋地的歡呼聲和鼓掌聲,人人皆用神采奕奕的眼睛盯著他們看,尤其是落在他身上的眼神,亮得驚心。
就仿佛他不是普通人類,而是天上的神明。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宿時漾摸不著頭腦。
緊接著而來的夾道歡迎,飲酒歡歌。
這是大夏曆來遭受重大災害後會舉行的儀式,感謝神明,感恩一手救治他們的人。
宿時漾坐在高台之上,目睹了一場讓他震撼不已的舞蹈。
極具民族色彩的舞蹈和顏色華麗的服飾是他們大夏特有的異域風格,一上來就牢牢抓住了宿時漾的眼球。
他們當中的紡織舞有一種帶著鐐銬跳舞的感覺,女性的柔美和對舞步的精準掌控叫宿時漾嘖嘖稱奇。
男性的陽剛,女性的柔美。他們翻身收合如長龍,分散仰麵如雄鷹。驚鴻之舞,美輪美奐,看得人目不轉睛。
急促的鼓點凶猛地敲擊著心臟,舉杯的手勢展現出他們的熱情好客,也是對神明和恩人的敬意。
一舞畢,共舉杯,敬神明。
對神明的祭拜供奉竟然還是由薩敖一力組織促成的,無怪乎宿時漾那麼驚訝——這並非是一件小事,古人的權利構成由軍隊的掌控,還有對宗族的畏懼以及本身的實力強大等構成,其中一樣重要的點就在於對神明的敬畏。
自君權神授一出之後,帝王是天子的印象就深刻烙印在百姓的心中,是以祭拜敬告神明一事,應當由掌權者來一力承當才是。
換句話來說,這種事一向是薩納爾來做。
可是他現在看到了什麼,在高台上冷漠威嚴注視他們的,不是彆人,正是大夏的大王子——薩敖。
宿時漾可真是驚掉了眼珠子,主角攻受趁他不注意都乾了些什麼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