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了?”玄度轉過頭來,笑吟吟地看著宿時漾,他無辜地垂眸,“我隻是太喜歡夫人了而已。”
反正宿時漾現在是不敢隨便招惹對方了,就算要踩這家夥的底線,也得找準時機。
他就好好做個清白不保的人質,為了主角攻受的幸福忍辱負重,沒準把玄度哄好之後他還可以想辦法把主角攻受撮合在一起呢。
……
魔尊大婚當日。
張燈結彩,火樹銀花,鑼鼓喧天。
燈燭在鏤空的木籠裡點燃,永生永世都牢牢束縛住對方,綠幔和紅帳糾纏,顏色高端又雅致,豔紅枯樹上都懸掛起了彩綢。
地麵上鋪著大紅地毯,一路延伸至魔尊宮殿的宮門口,到處都是紅綢,刺得張作清都快嘔出鮮血來。
看著自己心愛的人與旁人永結同心,合歡共好,他怎麼可能高興得起來。
如今能強撐著沒有昏過去,全賴他這身修士的好身體,不到萬般痛苦的時候,還是會看完全程。
他見到玄度攜著宿時漾,一人並肩走在紅毯上,身後烏泱泱的一片魔修安靜而肅穆地立著,他們沉默無聲地注視著這對新人。
場麵宏大而震撼人心,留影石靜靜地將這一幕給留存下來。
宿時漾確實是好看的,眉宇都俊逸英氣,笑起來還格外漂亮。如今換上這身鬆綠的禮服,更是美豔不可方物,又有一種不容旁人侵犯的高傲感。
自此刻起,與魔尊的禮成後,他就是尊貴的魔後,也確實不是一般人敢肖想的存在了。
張作清眼中布滿血絲,從未有現在這樣一刻清晰地認識到這個痛苦的現實,他以為他會落淚,可是眼睛卻是酸澀的。
他身體動不了,隻有手指還能動彈,指甲死死地攥著掌心,疼痛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意識到這份酸楚已經不僅僅隻是心理上的灼燒,還摻雜著生理上的痛苦。
可無論他怎麼痛苦,怎麼難以接受,也還是改變不了宿時漾和玄度結成伴侶的既成事實。
宿時漾渾身僵硬,老實說這還是第一回他和彆的男人成婚,哪怕隻是任務世界,也還是怪怪的。
尤其是他的好友還在一邊被迫看著,這個剛剛才對他告白過的好友。
宿時漾隻覺得尷尬加倍,他心說自己可是在現實世界裡清清白白一男高中生啊,結果到了任務世界,不僅清白沒了讓男人這樣那樣,還被迫跟男人結婚。
玄度在這個時候心裡已經裝不下其他,一開始被他列為
重點關注對象折磨的張作清已經被他徹底忽視,一心一意就隻有眼前的青年。
他們是真的成了伴侶,就算對方現在不樂意又如何,事已至此,一日夫妻百日恩,他不信宿時漾當真對他會一直狠心下去。
他嘴角淺淺地提了起來,湊近了宿時漾的耳垂,輕輕吹了口氣:“夫人,我們來日方長。”
宿時漾耳朵許是太過敏感,一下就通紅了,他那雙高挑的眼睛驚詫地看向玄度,水光瀲灩,仿佛已經預見到了自己小花的淒慘下場。
可惜,他完全沒有反抗的餘地。
青年垂下脖頸,脆弱得宛如易折的天鵝頸,他打算“忍辱負重”,所以就要對玄度討好:“我明白,可是你也要知道循序漸進這個道理,一次性用廢還是多次利用,我想你比誰都更清楚。”
“我明白的。”玄度被他逗笑。
他們倆在這打啞謎,或許有人會聽不懂,可惜張作清卻聽得明明白白。
這一下他是真的像是吞了一口玻璃碎渣,感覺喉嚨肺腑都被鋒利的碎片劃出了血,倒真是嘔得厲害。
他最後也真的給昏了過去,等他醒來之後,就發現自己早也不在魔界裡,並且怎麼想方設法都混不進去了。
原來這就是實力的差距麼,猶如橫亙的天塹一般,怎麼跨越都沒辦法……
張作清的醒悟和痛苦都是後話了,宿時漾現在要麵對的還是如狼似虎的玄度。
他是在今日方知玄度的本體原來是蛇,上一回還正常,怎的這一回就有兩根了……
他完全接受不了,根本吃不下吧。
何況蛇性本淫,他若是答應了,恐怕之後就再也無法安生了。
“阿漾,你覺得這種事由得你選麼?”玄度沒有因為他的抗拒生怒,而是直接說出了現狀,“何況人的潛力都是無限的,你又怎知自己一定不行呢?”
宿時漾真是恨不得自己聽不懂人話,也沒有長出眼睛,要不然也不會在看到眼前這一幕時被嚇得喪失語言功能,這還不如看不見的時候呢,他至少沒那麼害怕了。
到時候咬咬牙,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不像現在,他搖著腦袋,不斷往後退,抗拒地說:“不行的,你這完全就是兩輛火車開進一個老鼠洞,你想要我死。”
玄度臉色微黑,他挑起眉:“誰說的,究竟會怎樣試試也才能知道。”
“哼,就算你最後出事,本尊也能給你救回來。”他說著,就覆了上來。
……
…………
宿時漾真覺得活著是一件好事,原來蛇還有發情期,一次就是一個月。
他都不知道自己這段時日都是怎麼活下來的,修士本就耐造,不似凡人那般脆弱,更遑論玄度手頭上還有仙藥,他累暈過去再給他喂一顆藥就能生龍活虎起來。
有時候宿時漾都恨不得自己一直昏迷過去彆醒過了。
如果隻是單純的肉.體相交還不算什麼,最讓宿時漾頭皮發麻的還要屬
那識海神交,那真真算得上是靈魂上的戰栗。
隻是輕輕觸碰一下,就感覺腦子裡炸開了一束又一束的煙花,從天靈蓋都尾椎都是酥酥麻麻的,那是極致的快.感,隻是纏綿了一小會兒,他就大汗淋漓,活脫脫像是被人丟進了水裡再撈出來一樣。
可偏生玄度還尤為喜歡這樣,分明他累得手都抬不起了,可靈台還是會被這個狗東西扣開,任由對方的識海侵入,在他的靈氣中肆虐,再卷著識海各種作惡多端。
若是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一定會選擇自己想辦法解決主角攻的心魔,反正對方有主角光環,怎麼都不可能嘎掉,他以後一定不要走捷徑了!
可惜現在無論說什麼後悔的話都已經晚了,他已經讓玄度拖進了窩裡,還被對方嚇唬著要生一窩蛇蛋,每次肚子鼓起來的時候,他都會被嚇一跳。
不過後來這些所謂的“蛇蛋”都成了他修為上漲的一環,原來雙修是真的能增加修為的啊。
宿時漾默默垂淚,一點都不覺得這種修煉方法有多麼輕鬆,甚至覺得這是都是自己應得的。
*
若說魔界的日子都是在玄度的折騰下度過,其實也不儘然,那人又不是精蟲上腦,非得時時刻刻做那種事。
隻是占的次數有點多而已。
他們平時還是會遊覽魔界,從荒漠冰原到無儘長河,還有深淵骸骨,魔界常年無日,全是血紅的月亮懸掛在天上,景色才這樣蕭條寂寥,這並不意味著他們的人就少了,也同樣能夠在管理下變得繁榮起來。
宿時漾就催著玄度管好魔界,想方設法讓魔界走向繁榮富強,少讓魔修想東想西搞些有的沒的破壞兩界和平。
玄度就說他真是個合格的魔後,竟是牽腸掛肚在為魔界考慮,此生能娶這樣的夫人,真是夫複何求。
宿時漾冷笑,不過是他不想叫這人一直纏著自己罷了,夫妻雙方多點空間多點愛,但魔尊這個戀愛腦必然是不會聽的,他隻能迂回而來。
如果說這些就隻是小插曲,那麼關乎主角攻受的事情必然就是宿時漾的頭等大事了。
這事那可就說來話長了。
宿時漾也是閒來無事時聽那些魔界侍女們談八卦時聊起的,說是原來的天門宗掌門退下了,現在是曲零濯曲仙君擔任掌門,不過可能還是吉祥物的作用,而真正管理宗門事務的恐怕還是長老和管事。
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大事了,另外一件就是葉淮停入魔叛出天門宗的消息,驚得宿時漾手中的瓜都拿不穩了。
他不過在魔界待了區區一年的光景,怎的外麵就發生了那麼多不可思議的事,這還是幾十年幾百年都不會有什麼變動的修仙界嗎?!
可主角攻受要是都不在一塊了,那他的任務……
此時,一隻係統發出尖銳爆鳴:【我們這次的任務不會又失敗吧?!】
宿時漾被嚇得一個激靈,他震驚道:【你怎麼突然出現了。】
係統幽幽地說:【我隻是放了個假,沒想到回來就聽見這樣的消息,你可真是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呢。】
宿時漾聽出了它的咬牙切齒,試圖狡辯:【也沒有啦,現在還沒個定數,任務依然要繼續,我肯定還能想辦法挽回現狀的啦。】
係統冷笑:【但願如此。】
他們一人一統鬥嘴時,侍女不知何時退下了。
一雙大手從宿時漾的身後探出來,環住了他的腰身,下頜搭在他的肩窩,“夫人怎可一人獨聽八卦,下回也要叫上為夫啊。”
宿時漾生無可戀,卻早在潛移默化中習慣他的存在,還會輕哼一聲:“我也是無意間聽到的嘛。”
“……”
當時青衫正薄,一人坐,一人站,親密且無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