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高專這麼大一塊地,隻有學生跟教職員工在內顯然不合常理,所以你推測為了保護薨星宮內的天元,高專內部應該是有一部分可以流動的人手的。
他們或許不參與祓除咒靈的任務,但顯然也會輔助天元維持高專內部的結界術,每天變換廟宇與神社的樣子,以迷惑偶爾會路過的非術師。
秉承著這樣的猜想,你在校園裡停停走走,用了差不多1個多小時的時間,終於在一間寺廟裡找到了你要找的對象。
這是一幢造型古樸的三重塔。外表以紅漆柱跟黑瓦簷為主。既符合校園整體的配色,又在高專內部眾多的廟宇中顯得毫不起眼。
塔樓的最頂層除了與時俱進的安裝著避雷針以外,其餘的地方是鏤空的,僅用塗滿了紅漆的圍欄所圍住,中間懸掛著一座古老且巨大的鐘。
你之所以會發現這裡,也是因為在淩晨兩點夜深人靜的高專深處,隻有這裡還隱隱約約亮著燭火。
燭火的燈光不強,在教學樓跟宿舍等一眾學生所用設施如今都已經換上了電燈的高專裡,這點燭火立馬便讓你聯想到了那間和室裡的事。
因此尋著光走過來一看,果然如此。
這叫什麼?這就叫老橘子點燈——找死。
你當即抽出兩根椅子腿衝了進去。
“什麼人?!你、你是那天關押室裡的那個回複係——”
“我什麼時候說我是回複係了,彆擅自給你蝶(中文)套設定好不好!”
竟然因為這種原因就敢在高貴的玩家身上動土。
你今天就來教教他們你到底為什麼叫渦石泥蝶蝶!!
***
你兩椅子腿下去就把人給打懵了。
在受天元所庇護的、幾乎可以被稱之為全立本最安全的地方的東京咒術高專,對方大概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被一個新入學的學生給襲擊了。
你現在的基礎咒力操作等級是lv.1。
這個程度,大約是剛剛好能讓你學會怎麼控製體內源源不斷的負麵情緒、並順利的將其轉化為咒力。
也就是說,最基礎的咒力釋放你現在還是不會的。
不過問題不大。你是玩家,你有技能,你雖然不會用咒力對人體進行打擊,但你也不用學怎麼使用自己的術式,隻要想放就可以隨時放出來。
而你作為一名初出茅廬的新咒術師,早在辦公室問詢結束的時候就已經被夜蛾登記了咒力。
對方的本意或許是考慮到你第二天就要上課,無法使用咒力相關的招數會影響教學的進度,卻沒想到這個舉動反而幫助了你,成功為你的複仇之路添磚加瓦。
說起來還要感謝他才行。畢竟,那刺耳的鈴聲真是想聽不見都難。真要響起來的話,估計全高專的人都得醒了。
你一邊思索著,一邊順手扯掉了門口的注連繩,把寺廟中這唯一一名被你給打的滿地亂爬的老橘子給捆在了佛像前。
身為在社會主義教育下所生長的唯物主義戰士,即使來到這個咒靈遍地跑的世界,你依然不在意神佛之類的東西,直接在叫不出名字但建模還挺精致的佛像下就開始了自己的刑訊逼問。
你將其中一條椅子腿抵在人的脖子旁邊:“說!除了你以外的另外幾個家夥呢?他們都去哪了!”
被堵著嘴的、看上去似乎並沒有生得術式的老橘子:“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你倒是讓他說啊!
你恍然大悟,把塞進他口中的供台上的蘋果拔了出來。
“好啦,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誰知老橘子的嘴巴一獲得自由,當即瞪起了眼睛憤怒的注視著你。
“你這家夥,當真是詛咒師!你是怎麼欺騙過總監會的,夜蛾他——”
怎麼這麼不老實啊?
你皺起眉,惱火的將蘋果重新塞了回去,站起來拍拍手。
“我給過你機會了,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哦。”
你把椅子腿收進了自己的四次元口袋裡,迎著對方怔愕的目光,十分有架勢的用手做出了一個手/槍的姿勢,食指威脅性滿滿的頂住老橘子的眉心。
對方大概以為你會從指尖彈射出咒力直接殺死他。混沌的眼底露出驚恐的慌張。
但你當然沒有那麼做。
你隻是故意嚇一嚇他,心情愉悅的欣賞他在你手下倉皇求生的表情而已。
彆說。這NPC的反應還挺真實。竟然真的讓你給爽到了。
你哼哼了兩聲,自覺逼格已經拉滿,收起了繼續玩鬨的心思,果斷對著老橘子發動了術式。
「術式·沒有名字你是起名廢所以決定先這麼放著以後有靈感再說」,啟動!
術式發動的一瞬間,你清晰的看到自己指尖釋出了一道金黃色的咒力,順著指尖沒入對方的眉心裡。
下一秒,術式生效。
老橘子原本充滿驚恐、慌張、憤怒、震駭的臉上瞬間一片空白,就像是你領域發動時那名叫做上田的輔助監督似的,逐漸變化成肉眼可見的茫然與呆滯。
看上去就像是大腦停止了工作,人突然變成了傻子。
你“咦”了一聲,對術式所展現出來的效果有些失望。
怎麼感覺就跟閹割版的領域展開一樣?這也太沒意思了吧。
混蛋技能策劃,明天建模組就給你騎他們上班!
你氣鼓鼓的將蘋果從老橘子的嘴裡拔了出來,並抱怨了一聲:“好煩啊——”
早知道這術式這麼沒用,你就隨便找幾個小白鼠來當練技能的對象了。
結果還害你大半夜的溜了這麼久。
沾滿了口水的惡心蘋果被你丟在了地上,咕嚕嚕的滾出去好遠。
你皺著眉,像抹去什麼臟東西一樣在已經變成白癡的老橘子身上擦了擦手,剛準備敗興而歸,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
“……好……好……好……煩啊……好煩啊……”
你:?
什麼情況。
你噌的一下抬起頭,目光緊盯在這顆不知名的老橘子身上。
這家夥在學你說話?
你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試探著再開口:“‘我是豬’。”
老橘子張著嘴,沒有吞咽的口水順著嘴角流淌過下巴,浸濕了一整片前裳。
他麵容呆滯,像是初入人世懵懂無知的孩童,磕磕巴巴地跟著你說:“你……是……豬……”
有門兒!
你啪的打了一個不出聲的響指,覺得自己好像明白這個術式的真正效果了。
於是你繼續說:“跟我念,‘我——是——傻——○——’”
徹底失智的老橘子一臉癡呆:“……我……是……傻○……”
你:好耶!
你果然沒有猜錯!
你當即給老橘子解了綁,把人從供桌的桌角旁放了出來。
而不出你所料的,後者在獲得了自由以後依然還是那副傻呆呆的樣子,維持剛剛被綁的姿勢狼狽的跪坐在原地。
你出聲:“起來。”
老橘子慢慢悠悠地起來了。
你摸著下巴,臉上滿是笑容地圍著對方轉了一圈。
“坐下。”
老橘子直接在沾滿口水的地板上坐下了。
“起來。”
老橘子雙腿打著顫的站起來了。
“伸手。”
老橘子朝前方伸出了手——而且還是兩隻。
“掌心朝上。”
老橘子將兩隻手的手背翻了過去,露出滿是溝壑與紋路的手心。
“那邊有毛筆,你去拿起來,蘸上墨。”
老橘子僵硬地走到正殿的一角,乖乖拿起毛筆,動作十分機械的在硯台裡劃了幾下。
你:“現在,把衣服脫掉。”
老橘子聽話地衣服給脫掉了——就連兜襠布也沒有了。
噫——
你立馬嫌惡地把身體給轉過去了。
不是,這遊戲怎麼不保護未成年的花朵啊?你才15歲,看到的不應該是馬賽克才對嗎!
你氣的撅起嘴吹了吹自己的劉海。
就連命令時的語氣也帶上了惱火的意味——
“在身上寫上‘我是渣滓’這幾個字,然後在這裡站一夜,直到被人發現為止!”
說完這句話,你懶得再回頭確認了,傷眼睛。
通過窸窸窣窣的聲音確認對方已經按照你說的執行完畢以後,你看著自己少了10點,如今隻剩下可憐巴巴的20點的咒力值,當即決定回宿舍裡去睡覺。
“好了,我走了,你自己在這呆著吧。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你說:“明天早上醒來以後,你不記得是誰讓你變成這樣的啦!”
你拍了拍手,一本滿足,邁開腳步離開了這裡。深藏功與名。
——看來五條悟說的沒錯。
你的術式,貌似還真的和“洗腦”有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