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之後沒多久, 夜蛾的教師辦公室大門打開,以你和五條悟為首的四名一年級學生,整整齊齊的出現在了這裡, 並排的在桌案前站好。
如果不是場景不太對的話,這畫麵大約很像是某種在逃多年的刑犯被當眾逮捕的現場。然而事實情況是當你的術式全部解開以後, 唯二擁有術式所以清醒較快的術師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相互“鬥毆”而導致了體力不支, 因此雙雙被抬進了校醫室進行休養。
至於剩下的兩名沒有術式的術師,則同樣被送到了校醫旁邊的休憩室裡,看上去至少還得過一段時間才能恢複神誌。
對方是負責分發任務的發布會成員, 鬨出了這麼大的事情,課是肯定上不下去了, 因此在簡略掉所有前置步驟以後, 很快便來到了最關鍵的“誰是主謀”環節。
“好了, 現在應該可以說了吧。”
夜蛾正道威嚴地坐在辦公桌後麵, 兩隻手交疊在下頜, 頗具壓力感的視線一個一個從你們幾人臉上掃過去, 最終落到了你的臉上。
“蝶蝶,你先說。”他開口, 低沉的聲音聽上去有種經曆了大風大浪的冷靜, “昨天晚上,你為什麼要襲擊發布會的人?”
“因為白天的時候襲擊會被看到嘛。”你一臉安然地說道,“喏, 就像現在這樣。”
夜蛾:“…………”
夜蛾頭頂的青筋又跳了兩下。
“我說的是時間問題嗎——不要轉移話題!”
好凶哦。
你鼓了鼓臉。對於自己上學第一天就給班主任惹了個大麻煩的事並沒有當場以頭搶地的自覺, 反倒十分理直氣壯地表示:
“可是他們先拿我當小白鼠測咒力的欸!我禮尚往來一下, 用他們幾個練練術式又怎麼啦,有什麼不對嗎?”
“就是說啊!”五條悟在你旁邊連連點頭,用相當誇張的口吻支持你說, “拿還沒有定罪的術師當小白鼠欸!我記得這也不符合咒術規定吧。而且聽找來的語氣,似乎是還想要用私刑哦?實在是太過分了耶!”
你:“就是就是!”
夜蛾:“……………………”
夜蛾看上去被你們兩個吵得有些頭痛。他深吸一口氣,放棄與你們兩個大號問題兒童交流,轉而將目光放到了一旁從剛才起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的夏油傑身上。
“傑,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關於這方麵,我認為總監會方麵做的的確有不妥。”夏油傑說,回想起那天的事情,下意識地皺起了眉,“咒術界的規定不應該隻是為了保護非術師,也同樣應該保護咒術師的權利才對吧?蝶蝶同學那個時候隻是行為有異,但根據現場狀況來看,並不足以被立馬判定為詛咒師。用那種手段對待她,的確是有些過分了,事後最起碼也應該對術師本人表達歉意吧?但這個環節似乎卻被省略了……”
你:“就是就是!”
要知道早在任務開始的時候,你可是有無數個機會可以選擇對“平民”開紅的,但是你都沒有做。
這年頭像你一樣還保留著一定道德感的玩家已經不多了。
建議申遺!
“我知道了——那硝子怎麼覺得?”
“我嗎?我沒什麼想法。”硝子淡淡地說,“既然五條和夏油都這麼說了,那就附議好了。”
“老師難道不覺得這其中存在錯誤嗎?”夏油傑說,“雖然蝶蝶同學的方法不應該倡導,但經曆了這種事,還是很難心平氣和的與那些人相處吧?”
“首先——我沒有說我讚同發布會的行動。”
夜蛾說,看表情似乎已經平靜了下來,開始冷靜的為眼前處於青春期的學生們講道理。
“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咒術規定還殘留著許多不令人滿意的地方,比如忽略了對咒術師的保障。”
“但反過來講——這也不該是蝶蝶你擅自尋仇的理由。要知道對方是登記在冊的咒術師,你這樣做並不能徹底解決問題,反而還會引發新的矛盾。這一點顯然有悖於‘討回公平’的範圍,而是純粹的在‘出一口氣’了吧。”
“那誰讓他們一直湊上來狗叫嘛,自己找死路總不能怪我給他遞了刀?”
你十分油鹽不進地表示:“而且——這不是也還沒死呢嘛?等死了再來找我好啦,我會看在他們當了我經驗包的份上,友情讚助1円喪葬費的!”
“欸——還有這種羞辱人的環節嗎?”五條悟饒有興致地說,然後學著你的樣子‘啪’地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既然這樣那我也出1円好了。什麼時候能送過去啊?今天?明天?”
夜蛾:“……………………”
“你們兩個,真的是——”
夜蛾的手掌捏了捏然後又放開,在這一刻似乎在忍耐著什麼,最終將手指向了辦公室外麵的走廊。
“——都說了不要再繼續引發新矛盾了,到底有沒有聽懂啊?給我好好站到外麵反省去,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
你跟五條悟灰溜溜的被趕到走廊上站好。
兩個人有沒有反省是不好說的,總之當天晚上七點鐘硝子跟夏油傑來給你們送飯的時候,辦公室的燈已經熄了,你跟五條悟並肩坐靠在走廊上,打著哈欠無聊開始玩猜拳。
“夜蛾走了嗎?”夏油傑在將還冒著熱氣的奶油鬆餅遞到五條悟手上的時候,還不忘將手機也一同給他帶來了,“你們兩個今天不打算回寢室了?就在這裡睡一夜嗎?”
“走了哦,下午的時候就走了,看方向應該是去校醫室了吧。”
你將遞到麵前的另一份奶油鬆餅拿在手裡,同時也接過了硝子遞過來的果汁,在兩名同期的環繞下頗為享受地飲下了一大口,隨即拍拍屁股起身說道:
“我才不要在這裡睡呢——硝子,我們這就回去吧!”
“既然不打算睡那為什麼之前不走啊。”硝子被你拉著從地上站了起來,目光掠過頭發都已經變潦草的五條悟,“真沒想到,你們兩個還會有這麼聽話的時候。”
“因為要站滿十個小時才算合格嘛——”你指了指窗台上用來監督你們兩個的咒骸,“看,夜蛾老師雖然人不在這裡,但眼睛還在哦?”
“可你們現在好像是在坐著啊?還有這個咒骸——”
硝子將恐龍形狀的羊毛氈拿在手裡,翻來覆去的查驗了一下,一言難儘地說:“……完全已經壞掉了吧?是誰動的手?”
“這裡啦這裡。”
五條悟舉起手,也慢悠悠地打著哈欠從地上站了起來。
“那家夥的術式在麵對沒有腦子的東西時就完全不管用了嘛,還得是老子出手來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