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他的玫瑰:(1 / 2)

英年早婚 霧十 13163 字 8個月前

總之,當歲聿領著他的男朋友步入伊莎的聖誕晚會時,兩邊所有知道這件事的朋友早就已經聚在了一起,兩大軍師正式會晤,並向上天虔誠的祈禱,趕緊結束這段“他知道他喜歡他,他也知道他喜歡他,我們都知道他們彼此相愛,但他們就是死活不在一起”的感情折磨吧。

陷入感情是他倆,飽受“折磨”的卻隻有他們這些吃瓜群眾啊!

道林和伊莎死活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有什麼難的?一句“要不要交往試試看”、“好啊好啊”就能解決的事情,怎麼會生生拖到今天!有這時間,都夠道林換好幾l任對象了!

幸好,上天最終還是回應了祂中心的子民。

霍川騖拿著歲聿送的玫瑰,推開了派對禮堂的大門,就像長大後向所有人展示他們的婚戒一樣,展示著那朵歲聿親手做的布藝玫瑰。

紅的像火,綠得似玉,炙熱而又生機勃勃。

所有人就都知道了,他們成了。大家齊齊為他倆舉杯,爆發出歡呼:“敬男朋友!”

多年後,長大的歲聿在山呼海嘯一般場景複刻的“敬新郎”中,想起了過去的一切。那年他們正值青春年少,總覺得他們會有無數個明天,無限美好的未來。

當然,事實也證明了他們確實都過的不錯。

除了……

一些中途分開了一段時間的小事。

歲聿看了眼身邊依舊在和他小心翼翼假裝“陌生人”的霍川騖,情不自禁就上前吻住了對方的唇。

怎麼會有這麼傻的人啊。

彼時舞台上的樂隊正在為道林伴唱,他唱了一首還挺有年代感的中文歌,在歲聿吻上霍川騖的時候,他正字正腔圓的陶醉唱到了:“你比傻逼還傻逼,哦~你還給傻逼織毛衣*。”

亂七八糟的,但所有人都笑了。

說真的,在沒有想起這一切之前,歲聿其實還是有一點糾結的,他想不明白如果霍川騖真的是他的初戀,他為什麼要這樣。明明和他有過一段,卻什麼都不說,他到底什麼意思?而在想起與過去有關的全部後,歲聿卻隻會想著,真不愧是霍川騖啊,是他能乾得出來的事情。

因為……

“歲歲最重要啊。”

就像歲聿當年無意中聽到的那樣。

這就是一切的問題所在。

彼時,歲聿和霍川騖已經交往了快兩年,霍川騖從公學畢業之後,就按照兩人的計劃,先一步獨自赴M,進入了全球top1的大學讀書。

霍川騖本可以選擇對他的大提琴造詣更有幫助的皇家音樂學院,可他卻毫不猶豫的選擇了top1,因為歲聿要去top1,那是他父母的母校,也是他們相識相知相愛的地方。這也是歲聿當初同意離開華國時,和歲家談好的條件,他可以去E國,但他們不能再占了他的名額。

作為top1校友的子女,歲聿在成績不錯的情況下,是有top1的優先錄取名額的。而在那個曾經已經爛到骨子裡的

歲家,他那些不爭氣的堂親手足們有不少人都盯上了這個名額。

歲聿是絕對不可能把名額便宜給那些人的。

不過,這僅僅是歲聿出於個人目的的選擇,他並不覺得霍川騖應該和他選擇一樣的人生。

歲聿也試著和霍川騖交流過,在霍川騖還沒有畢業的時候,他的就學顧問正在幫他往各個常春藤名校提交申請。歲聿無意中看到了霍川騖的選擇:“我不明白,top1很好,但從音樂的角度來說,還是皇家音樂學院更專業吧?”

如果霍川騖未來還想從事大提琴手這個職業的話,不管是專業性還是在音樂領域的人脈,皇家音樂學院都會更有用:“我們各自在各自喜歡的領域發展,這不是很好嗎?”

歲聿不希望霍川騖為他如此付出,因為他就不可能有為了霍川騖去讀音樂學院的打算。

他們為什麼要像連體嬰一樣時時刻刻綁定在一起呢?

“我本來還想直接gapyear(空缺年)的。”霍川騖卻是這樣回答的。他當時正坐在書桌前,微微弓著腰,伸展著一雙大長腿,百無聊賴的轉動著手中的中性筆,很隨意地和歲聿聊著這些在華國人聽來非常重磅敏感的升學話題。仿佛最終放棄了gapyear的他,已經犧牲超級大了。

歲聿卻更不能理解了:“為什麼?”

“因為我們要就這樣分開整整一年啊!”霍川騖根本不敢想象,在和歲聿分開之後,會有多少狂蜂浪蝶圍繞在歲聿身邊,等待著離間他們本就不算穩固的感情。

他要守衛他的愛情!

歲聿:“……我以為我們之間挺穩定的。”

然後,他們就爆發了有史以來最激烈的一次爭執。歲聿不明白霍川騖為什麼如此感情用事,霍川騖則覺得歲聿如此冷靜,甚至有點冷酷,是真的不愛他。

當然,後來他們還是和好了。因為霍川騖讓道林對歲聿透出了模棱兩可的暗示,讓歲聿覺得,這其實是霍川騖父親的意思:“你知道的,布萊爾也不可能一輩子都當一個大提琴手,不是嗎?作為家中獨子,他還有一個或者兩個家族在等著他去繼承呢。”

歲聿覺得這才是符合人類思維邏輯的正常理由,他接受了,並且對霍川為充滿憐惜,覺得他的父親可真是一個□□□□的暴君,竟一點都不顧兒子的理想。

“我會一直支持你拉大提琴的。”歲聿對霍川騖如是說,並開始認真盤算起了父母留給他的信托基金,夠不夠兩人未來一起生活。

然後很快的,他們就迎來了第二次比較嚴重的爭吵。

起因是霍川騖自大一開始,就幾l乎每隔一周便會乘坐私人飛機從M國飛到E國,來回往返近十五六個小時,隻為和歲聿共度一個二人周末。

哪怕霍川騖每一次都堅持說,他一點都不累,和歲聿在一起就是他放鬆的方式。今天很開心,獎勵自己和歲歲待在一起一整天日安;明天有些情緒上的低落,隻有歲歲的陪伴才能重新快樂起來……

但歲聿不是兩

三歲的孩子了,他很清楚跨洋的舟車勞頓會有多麼辛苦。

還是那句話,歲聿不能理解霍川騖如此大費周章的意義。他們每天都會視頻通話,從沒有一刻忘記,這樣不也很好的嗎?霍川騖完全沒有必要啊。歲聿覺得自己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他們交往也不是一天兩天,他根本不需要這樣如膠似漆的陪伴。

‘但是我需要啊!’這是霍川騖想說而沒能說出口的話。

他不想加重愛人的心理壓力,可他真的、真的很需要歲聿,一刻也離不開對方。

長大後的霍川騖,可以用玩笑來化解這段情緒——“沒有辦法,我們嬌妻就是這個樣子啦”,但年少的霍川騖不行,他偏執而又執拗,生硬的就像是一塊金剛石,隻會堅持自己認準的事情。

不同想法碰撞的結局可想而知。歲聿不明白霍川騖為什麼一定要這麼折磨自己,他們隻是在談一年的異國戀,而不是分手了或者怎樣,科技如此發達,到底有哪裡無法忍受呢?而霍川騖則再一次覺得歲聿冷靜到了冷酷,他對他們的感情太冷淡了,好像根本就不曾上心,是已經到倦怠期了嗎?

這一次,他們的冷戰時間比較長,因為他們誰也不肯妥協。

但霍川騖最絕的是,哪怕和歲聿都進入冷戰了,他也要固執的飛回E國的小鎮上和歲聿冷戰,根本不願意失去這好不容易才能看到歲聿的機會。

最後,還是道軍師從中調停,再一次搬出了萬能的借口——霍川騖他爹,他對歲聿說:“你知道的,作為家族未來的繼承人,布萊爾也不隻是回來見你,他的行程其實一直挺緊的,總要往返於北美和歐羅巴。”

這一回歲聿就沒有那麼相信了。可是,他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總不能是霍川騖真的就是這麼一個非要時刻黏在一起的戀愛腦吧?

最後,他們互相的妥協,把霍川騖飛回E國的間隔,從一到兩周拉長到了三周到一個月。如果中間有什麼重要節日,霍川騖也可以增加飛過來的次數,畢竟誰會不想要在過節這麼有儀式感的時候見到自己的戀人呢?

兩人這才重新和好如初。

但談戀愛好像就是這樣,相愛是一定的,爭吵也是一定的,他們不可能永遠和對方相安無事。好比,霍川騖總是格外介意歲聿在國內那個曾一起並肩作“戰”的副社長。

但這些隻是無傷大雅的小爭執,真正傷筋動骨的,還是隨後的那一次矛盾。

一年後,歲聿沒能如約前往M國。

歲聿很清楚,這件事是他做錯了,他非常內疚,並一直在試圖彌補霍川騖。他知道霍川騖是那樣的期待,又是那樣的渴望,在過去的一年裡,他們把什麼都計劃好了,他們要住在哪裡,要如何生活,要怎麼度過接下來的大學生活。

當然,最重要的是,等歲聿去了M國之後,霍川騖就不用那麼往返的勞累了。

可是歲家這邊又出現了一些意外,導致歲聿不得不在E國再多留一年。他隻能對霍川騖蒼白的保障:“一年,最多就這一年,歲家的事情就

能得到解決。”至少他堂姐是這麼對他保證的,她已經上位成為了家主,她會儘快平息家中的亂子。

霍川騖根本不想聽這個,他隻想知道:“如果解決不了呢?”

“如果解決不了,我也會去M國與你彙合。”歲聿下定了決心,他絕不會再食言。說實話,他也想霍川騖了。

但很顯然,霍川騖有自己的理解,他說:“是的,事情一定會得到解決。”

不管如何,不管是誰。

已經是大二生的霍川騖沉下眼眸,他根本不相信歲聿的堂姐,他隻相信他自己。雖然他什麼都不是,但幸運的是,他有一個當家主的父親,還有一個在華國“略有資產”的外祖父。

歲聿還沒有來得及高興霍川騖這一次如此輕鬆的就妥協了,他就無意從國內的朋友口中得知,他們過年的時候,在霍家看到了霍老爺子那個據說常年在國外養病的大房女兒,她還帶回來了一個兒子,對方可真好看啊。

歲聿都不需要聽那人的名字就知道,肯定是霍川騖,他去華國了。

他要插手歲家的事。

當時霍家的繼承人之戰還沒有進入白日化,但霍家和歲家的情況已經很像了,就是人腦快打出狗腦的狀態。霍川騖這樣一個外孫貿然插手進去,能得到什麼好?他不可能不付出任何代價,就輕輕鬆鬆獲得外祖父的支持。

歲聿卻覺得那太虧了,為什麼要因為歲家這點爛事,搭上他的男朋友?

先不說在歲聿看來,霍川騖一個大提琴手摻和進這種事情就是純送。哪怕霍川騖非常有能力,但……

那也不是霍川騖該做的事情啊。

歲聿一直都知道的,霍川騖隻想當好一個大提琴手,就像他想下一輩子的啟棋一樣。他不覺得霍川騖的這個職業設想有什麼不對,拜托,有個皇家樂團的首席大提琴手當男朋友,超酷的好嗎?

歲聿為了能去看霍川騖排練而不給霍川騖丟臉,暗地裡不知道對樂譜下了多大的刻苦,隻為有朝一日能給霍川騖一個驚喜。

雖然他學得很慢,但他真的有在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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