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這般,才該是對的。
本來就隻是,一味藥罷了。
小藥人身上種著子蠱,零赤蝶能追蹤到氣息,他去他爹那取來了裝著蝴蝶的罐子,一直等到了入夜,零赤蝶從休眠中醒來。
冬日的夜晚來得很快,夜幕沉沉,三隻零赤蝶一路飛行,發著微弱的白光,他騎著馬跟在後麵,蝴蝶飛到了城西一處隱秘的宅子前。
宅子紅漆木門,上麵掛著一隻紅燈籠,微弱的火光下,跟著他的護衛很快的解決了守門人。
他來到這就已經知道了大概是誰綁架了小藥人,束宗——當今貴妃的親弟弟。
當今聖上後位空懸,貴妃執掌後宮,位同皇後,貴妃因美貌出眾,十分得皇帝寵愛,貴妃的這個弟弟更是橫行霸道,可以說是在都城裡橫著走,他想著最近都城裡私下傳播的美人畫,束宗為何綁小藥人以及綁了小藥人是想要乾嘛,他心裡已經有答案了。
漆黑的夜幕壓在頭頂,零赤蝶停在了一個緊閉的房門前,不得進入。護衛靜靜的站在身後,屋裡微弱的火光暴露出裡麵主人的蹤跡,他想著小藥人下午就被綁走了,手放在門上,屋裡卻傳出砰的一聲。
他推開了門,小藥人像是受到了驚嚇,那一抹灰撲撲的影子逐漸和眼前這張臉重合在一起。他約莫是有些不對勁,以至於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屋裡無處不在的如意香,直到小藥人顫抖著,含著一滴淚,這滴淚像是他小時候因為放棄他而故意無視的那滴淚,就這樣隔著這許多年的時差光陰,終究是被他看見,落在了他的眼前。
小藥人顫抖著,嘴裡喊著大哥,少年的身子撲進了他的懷裡,如意香藥性激烈,是花樓裡的媽媽調教手底下怎麼都不聽話的硬茬子用上的東西,沒有特定的解藥,這個地方不便多呆,他解下黑色裘衣,把小藥人裹在裡麵,吩咐手下的人把屋裡的男人綁了帶進府之後就抱著小藥人上了一路跟隨備好多時的馬車。
馬車裡鋪著厚厚的毛絨墊子,中了香的少年被他抱在懷裡也分外的不老實,總是想要掙脫束縛住他的裘衣,三隻零赤蝶跟隨著少年飛進了馬車,微弱的白光閃爍,少年臉頰粉白,眉毛簇起,鴉雛色的睫毛沾了淚的緣故,還是潮濕的,莫名紅潤的唇微張,正喃喃著難受。雪白的脖頸有一兩枚印記,沒人知道這一刻宴知州心裡的想法,兩抹暗色入眼,他已是起了殺意。
他閉了閉眼,一隻手按住少年,另一隻手掏出了懷裡的還玉丸,它並不能直接解了如意香的藥性,但是卻可以將其壓製下來。
他捏著丸子送入少年口中,對方卻像是把他的手指當成了什麼好吃的糖果,舌頭直接纏了上來,濕潤又溫暖,在嘗到苦澀的藥丸時停止了動作,嫌棄的委屈的把藥丸連帶著他的手指吐了出來。
他把藥丸含入口中,微微俯身貼上了對方的唇,舌頭交纏著,少年的手不自覺的從裘衣中伸出來,環在他的脖頸,在又一次嘗到苦澀的味道時腦袋往後撤,想故技重施的吐出來,他按住少年後腦勺的手掌微微用力,讓他不得掙脫,被強迫的少年用手推據著他的胸膛,卻實在沒有什麼力道,他的心像是被低垂的柳枝不經意的沾染了一下,微動著瘙癢。
最終,不情願的少年委屈的嗚咽的吞下了這顆苦澀的藥丸。
他從少年嘴裡退出來,手掌隔著薄薄的中衣撫摸著對方的背脊,等待著還玉丸的藥效發作。少年卻像是沒有得到饜足的小獸,看他停止了動作,追尋本能似的,主動的纏了上來,少年的吐息輕柔的噴灑在他的臉上。
他卻沒有親吻少年的唇,他借著微弱的白光,嘴唇覆上了少年雪白的脖頸,覆上去的瞬間,他感覺懷裡的身軀輕微著顫抖,像是受不了脖頸被人舔舐,喉嚨裡瀉出了一兩聲壓抑的似哭未哭的聲響,他握住少年腰肢的手不自覺的加大了力度。
直到新的印記出現在少年的脖頸上他才停止了動作。
少年的腰細瘦柔軟,像是他一隻手就能握住的樣子,他看著少年迷亂的眼神,在微微喘息裡,再度荒唐的,用力的,親上了對方濕潤的唇。
還玉丸不僅可以使人清心靜氣,還有著安眠的效果,藥效上來的少年終於是安靜了下來,靜靜的趴在他的懷裡睡著了。雖然睡著了,但少年臉頰依舊一片緋紅之色,像是妍麗的不知名花朵,引誘著人去觸摸。他沉默著,把早已不知道何時就滑落在一旁的裘衣拉起來,將對方蓋得嚴嚴實實,馬車兀自的滾動著前行。
宴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天色大亮,他想著前一天發生的事情,簡直不知道怎麼形容如今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