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公子他貌美如花 這是一個雨天……(1 / 2)

這是一個雨天,但這雨下得也不太大,隻是細密傾斜,和著冷風,一陣陣的吹拂著,她眯了眯眼。

今天是那個孩子的生辰,也是她妹妹的忌日。

她不願意看見那個孩子,之前是因為那個孩子和妹妹長得太像,她不小心看上一眼,便總是心悸,而後來再看見,短暫的會麵之下,那孩子的麵容卻像是變了許多,屬於她妹妹的印記卻是越來越淡,猝不及防之下,她心口痛了起來,這痛伴著一股她自己也說不上來的惶恐,鋪天蓋地而來,像要將她壓垮。

屋外落雨無聲,她拿出了她妹妹的畫像。一襲紅衣,身上的銀飾繁多複雜,這些銀飾並不單單隻是裝飾,這是他們蠱女控製蠱蟲的武器,沒錯,如今的丞相夫人,曾經是一名蠱女。

但是她沒什麼天份,隻會控製最基本的蠱蟲。她妹妹卻剛好相反,曾經是寨子裡最受重視的蠱女,可能這也跟她不是父母親生的有關係吧,畢竟隻是撿回來的孤女。之所以說是曾經,是因為在她九歲的時候,寨子被毀了。她也不知道那些人是為什麼要將寨子毀掉。隻記得阿娘那天神色慌張,匆匆忙忙的趕來,讓她帶著妹妹,躲進自家孵化蟲子的密室裡。因為很多蟲卵是需要不見天日的孵化環境,所以密室修得很隱秘,阿娘告訴她,要在這裡至少呆三天,三天之後,阿娘會來接她,如果阿娘沒有來,那就帶著妹妹出來之後離開寨子,去彆的地方生活,隻要活下去就好。

阿娘交代完就離開了。

她一向很聽阿娘的話,這次也不例外。

她隻覺得這三天像是生命裡最漫長的三天。

密室不見天日,白天也是十分昏暗,她帶著妹妹,餓了就吃蟲卵,晚上就躺在地上睡覺。被孵化出來的小蟲子在地上爬來爬去,妹妹就用著那些蟲子製蠱。

終於,第三天到了。

她一直等啊等,直等到了天黑也沒有阿娘的蹤影,她握著妹妹的手從密室裡走了出去。

家裡沒有找到阿爹阿娘的身影,但家裡的東西亂糟糟的,裝著蠱蟲的瓷器被雜碎,曬著草藥的簸箕被弄翻在地,像是被什麼人粗暴的掃蕩過。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天的月亮很大很大,照得寨子亮如白晝,整個寨子都靜悄悄的。

妹妹緊緊捏住她的手,聲音在這個萬籟俱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她顫抖著說,姐姐,我好害怕。

所以她在發現地上血泊裡臨近枯萎的半月花時,她第一時間用手蒙住了妹妹的眼睛,然後視線再隨著血液的方向看去,看見了頭發散亂,倒在地上的阿娘,這個血液,是從阿娘的脖子上流出來的。

她早已經有預感,但看見的那一刻依舊無比傷心,她滿心淒然,阿娘的話清晰無比的響起,讓她帶著妹妹去其他的地方,活下去。

她惶惶然的帶著妹妹,走上了離開寨子的路。那夜的月光透亮,地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十分清晰,但她一時之間隻覺得這黑夜漫漫,長到看不見儘頭。

她安慰妹妹,沒事的,你還有姐姐。

她安慰自己,沒事的,我還有妹妹。

妹妹原本是天真的性子,遭逢巨變,一下子成了一個很沒有安全感的小孩,格外的黏她。

她們到了一個叫泗家城的地方,到的時候她們衣服破破爛爛,被當成了小乞丐,她沒有地方可以去,帶著妹妹在破廟暫時安了家。

她當時也隻是一個小孩子,隻能想著要活下去,就得吃飽飯,她不舍得妹妹受苦,就讓妹妹在破廟裡等她,她出去討飯。

她就悄悄蹲在城裡的酒樓門口,觀察裡麵有客人吃完飯走了,仗著身量小,進去看桌子上有能拿的剩菜就拿了跑,有時候能成功,有時候會被抓住,抓住她的人如果心情好,可能會嫌棄的吐她一口唾沫就放了,如果心情不好,也可能會賞她兩巴掌。

妹妹發現她的傷之後十分的心疼,眼淚落個不停,說著讓她彆去了,她來想辦法。

可是妹妹隻是一個比她還小兩歲的女孩子而已,她能有什麼辦法,她是姐姐,她應該照顧妹妹的。

事情的轉機在於一場慘案的發生。

那個曾經打過她的掌櫃,就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眾人麵前。

她那時依舊守在酒樓門口,掌櫃的沒人碰他,就突然麵目猙獰的倒下,血管暴起,七竅流血。周圍人驚得大聲尖叫。

掌櫃得死狀引入眼簾,像是中了毒,也像是——中了蠱。

她意識到了什麼,跑回了破廟,破廟空蕩蕩的,妹妹不在裡麵,沒過多久,妹妹回來了,眉眼彎彎,依稀可見曾經天真爛漫的影子。

她說,姐姐,你看,我把欺負你的人殺掉了。

她心裡非常的不安,覺得這個地方呆不下去了,準備帶著妹妹逃跑的時候破廟裡來了一個陌生女人。

這個陌生人是個用蠱高手,她看中了妹妹的天分,要收妹妹為徒,妹妹帶著她,和這個陌生人生活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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